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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王難道沒有說過,是他主動找上科瑞亞德家族的嗎?”
棕鬍子早就看這女人不爽了,看厭了她目中無人的表情,恨死她在自己身上弄出的傷口。
他勢必要將自己受到的屈辱、痛苦千百倍地還給她。
有什麼是比狠踩她的信仰更能傷害到她的呢?
他要先在精神上打壓她,等自己自由再在肉體上好好折磨她。
“他當時可是苦苦哀求科瑞亞德大公,希望得到他的幫助。你以為他為什麼不從高塔上下來,還不是因為被墮裔攻擊過,害怕了啊!”
“你胡說!你胡說!”夏其妙氣得發抖,繞到他的視角死區,給紅藤指了指樓上,讓它把油炸冰淇淋叫下來。
當然她的嘴沒有停下,繼續怒火沖天。
“你竟然敢這麼汙衊偉大的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是不是胡說,你去問問你的王,不就知道了?”棕鬍子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很是高興,似乎連傷口都沒有原來那麼疼了。
“我當然可以去問他。”她的憤怒消散得過於無聲無息,以至於讓人覺得可怕。
“不過,我要親手殺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再去見他。”
她故意放慢語速拖延時間,從後握住藤條的兩端慢慢勒緊,盯著門口希望那人快點出來接戲,不然真不小心把他勒死就不好了。
她現在是血族之王的狂信徒,突然相信他的詆譭只會顯得人設崩塌,惹他懷疑,所以需要另一個人過來。
好在油炸冰淇淋下來得很快,他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幕。
正猶豫要不要上去幫忙趕緊解決掉的時候,他看到夏其妙一直往下瞟的眼神和“演戲”兩個字的口型,立刻上前把人從她手中解救下來。
棕鬍子猛烈地咳嗽,大口喘著氣。
“你在對一個平民做什麼?”油炸冰淇淋喊道。
“你你怎麼現在下來了,”她表現得意料未及,“你不是在二樓嗎?”
“如果不是我下來得及時,你現在都要因為殺人罪入獄了!沙拉,我對你很失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衝動?”
他臨時給她想了個貼合西方背景的外號,夏其妙莫名覺得,因為她頭上全是綠色植物,才讓他想到了蔬菜沙拉。
“不關你的事,艾斯可瑞姆,我今天就要殺了他!”
油炸冰淇淋聽到這個名稱面容扭曲,他怕自己笑破功,立馬抓著人往外走:“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然後,棕鬍子就聽見外面一陣爭吵和摔東西的聲音,接著就是壓低聲音的談話。
等夏其妙再進來,她狠狠瞪了棕鬍子一眼,然後小聲說:“我會去請示王的,但我警告你,禁止在跟那個男人面前暴露我的身份,否則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故意強調了這句話。
“沙拉,你該暫時離開了,還有,把你的藤蔓全帶走,我不希望它留在這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殺人。”油炸冰淇淋揉了揉太陽穴,貌似非常疲倦。
圍觀了一切的棕鬍子,在等到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說話了:“你是吸血鬼獵人?”
他等不到回覆,看這人懶得搭理他,便開門見山:“你知道你的同伴是吸血鬼嗎?”
“哈,剛剛沙拉臨走前已經告訴過我,你會用這種話挑撥離間,果然如此。”油炸冰淇淋關上門後扶起椅子,坐在他對面。
“她那是心虛,”棕鬍子心下了然,“你們偌大一個獵人協會,竟然讓吸血鬼混了進去……”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冰涼的槍口抵在他了的太陽穴上。
這是專殺吸血鬼的銀質手槍,不過殺人也不是什麼問題。
“我的父母都死在吸血鬼手中,這輩子我最痛恨有人用吸血鬼的事情戲弄我,所以有些話,你要想清楚再說。”
“沙拉她戴著獵人協會的徽章,不懼怕太陽,殺死過數十隻吸血鬼,你現在說她是?”
這也是個瘋子。棕鬍子嚥了咽口水,但他跟吸血鬼勢不兩立,對自己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她不懼怕陽光,是因為她是吸血鬼的追隨者,他們這種人,雖然表面上是人皮,但是裡面已經轉化成了吸血鬼。”
“你知道她剛剛為什麼想要殺我嗎?因為我對血族的王不敬。”
“一派胡言,獵人怎麼可能因為有人不尊敬那吸血怪物就要殺他?”
棕鬍子聽見他冒犯的稱呼,更加肯定這是個真人類:“所以她根本不是獵人,而是吸血鬼!”
“一面之辭。”油炸冰淇淋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把槍收了回去。
“你回頭挑破她的皮,或者把聖水澆她身上就知道了。”
“我不會這麼做的,她是我珍貴的搭檔。”
棕鬍子聽他嘴硬,但他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經在他心裡種下,裂痕一旦產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們完全可以合作,”他想露出個笑,但扯到臉上的傷口就笑不出來了,“她是血族之王最愛的追隨者,單憑你一個肯定殺不死她。”
“我說了,我不相信你。”油炸冰淇淋這麼說,但沒有做出實際行動阻止他。
“好好,那我就是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聽。”
夏其妙將油炸冰淇淋從二樓拿下來的羊皮紙鋪在地面上,她發現有些墨跡在一張紙的邊緣斷了,又能在另一張上連起來。
她按照這樣的痕跡湊起,最後串聯起來,拼成一幅巨大的地圖,像是某個城堡的橫截面。
夏其妙將最後的畫作從道具欄的拿出來,她看看上面溫柔似水的眼睛,實在不想自己動手,於是吩咐噬詭玫瑰代勞,讓它的藤蔓從女人臉上被劃開的裂縫中伸進去。
它掏出了一顆眼珠。
當時在林絳丹的副本里,她就是從畫作裡找到眼睛的,現在成了她們倆之間的暗號。
雖然有點對不起她,但夏其妙真的覺得挺噁心的。
“我問你一些問題,肯定就往下看,否定就往上看,不確定就平視。”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眼珠子往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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