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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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下蠟滴成型，空穴密不透風，沉悶、陰冷，時而稀薄時而淨化。進入監獄後，潛沙怪沒有跟來，在門前全部散去，這是一場“精彩”的角鬥，這精彩好像是貶義詞，因為這個是殘酷，沒有人性、道德，直至一方死去方能停止的鬥爭，雙腳踏上洞窟部落角鬥場上就是已經在鬼門關前徘徊，等待死神收割或者被天使接走。而鄭明存活了下來，身心，心靈，意識都得到進化。

這一遭去了有兩個小時之久，望著還未轉醒的李元和陳慧，輕聲叫喚著，開始檢查其傷口，潮溼的環境不利於細胞面板再生，反而讓傷口感染的更加嚴重，已經發炎，傷口四周形成潰爛，放下揹包，紗布、消毒水、醫用棉籤，清理傷口後敷上了外傷藥包紮好。轉向陳慧，給兩人輕輕喂水後繼續抱住儘量讓身體暖和一些，去了角鬥場後他們的身體變的更加冰涼，這時鄭明也得到短暫休息。

取出賞賜的小沙蠕，見外表已經烤脆，像極了蠶蛹，鄭明嘴裡念念叨叨不確定看著道：“這是它們的食物嗎？給了我水，這個真的就是食物嗎？”顧不了那麼多，極度飢餓看什麼都好吃，直接塞進嘴巴，一條兩條，感覺跟普通烤熟的食物沒有區別，無味罷了，翻動李元的揹包，發現毒液彈剩一個，開啟平板電腦看著記錄從樓蘭遺蹟進入神域後遇到形形色色的事件，來回翻閱思考，開啟相簿後一段段回憶湧上心頭，是我們的野外探險合照。

不久，陳慧手臂抽動，打破了思考的鄭明，大喜望外，“陳慧，你醒啦，還好嗎？”小心攙扶著，陳慧擺手沒事回應道後站立起詢問此處，鄭明一一道來，但見陳慧剛轉醒不宜說多，隨後遞水，結果水壺問起來源，鄭明看著兩人的揹包道：“這些怪物把我帶去一個地方，要我跟它們打，但我活了下來，這些是它們丟下來還給我們的。”說罷陳慧一把抱住鄭明，頓時愣住，彷彿是朋友的關心，還是來自陳慧內心裡害怕失去朋友，鄭明琢磨不透，但陳慧軟軟的身體貼身前，頭髮的香氣在潮溼的洞窟裡依舊不減。鄭明拍拍陳慧背部試著安慰輕道：“我不是還在嗎，別怕，我會帶你們逃離這個鬼地方，但是在逃離之前，我們得做點什麼。”

陳慧鬆開後疑惑道：“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鄭明轉身拿起揹包取出兩條小沙蠕，遞給陳慧緩緩道：“吃點東西補充體力，雖然樣子不好看，眼下也沒別的。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做，你有什麼好點子嗎？”說罷在李元處坐下輕聲喊著李元繼續道：“胖子，陳慧都醒了，你還要睡嗎，還睡的跟豬一樣”陳慧在旁拿著沙蠕，看著忍不住想吐，只能閉著雙眼強行吃下，這東西從自己口中吞入彷彿比吞刀子還難，後過來看著李元還沒有半點甦醒樣子也陷入了沉默。

兩人就坐在李元旁邊，兩眼不離的望著李元，稍微平緩一些的呼吸聲讓心稍微安定一些，開始商量下一步對策，“現在李元還沒有醒，我建議你留下來看著他，我在打鬥後發現一些異象，那些怪物不像想殺我們的意思，而且它們對我戰勝怪物後感到一些崇拜，對我有一點服從感，我的揹包還未取回，裡面有爺爺的古籍，不知有沒有幫助。”鄭明冷靜提道

“難道你還想出去打嗎？”陳慧回應擔心道，鄭明擺手搖頭道：“在這裡無法做點什麼，我必須出去尋找機會。”

“我覺得我們等李元醒來，我們三個一起行動，我們本來就是三個人一起進來的，而且你手無寸鐵，如何出去。”陳慧提議道，“怎麼會，這不是你的野外刀嘛，別小看這個，我可用它飛插到怪物身上的。”鄭明在手搖晃著野外刀嬉笑道，試圖讓緩解緊張的氣氛，對陳慧表示放心後欲離開監獄，陳慧突然道：“小心，我們等你。”鄭明沒有回答，沉重點頭。

離開監獄後的鄭明意味著又要一個人面對這些怪物，而這一次不會產生恐懼感。走出去後，見潛沙怪群居在房裡，井井有條，彷彿是人類的城市，家庭生活般，鄭明深知，不懂怪物的語言交流成了問題，只能做了些簡單的手勢讓其明白，通往洞主臺還需要一段路，鄭明提高警戒著一步步走，潛沙怪見到鄭明全都圍了過來，彷彿見到英雄般，有的站在前面，有的卻跟著，不知是什麼意圖，而我也沒有停下腳步，因為跟這些潛沙怪交涉可能無用，直接去找這裡的領主方能解決事情。

登上洞主臺，潛沙怪並沒有跟上只等留在遠外，已經聚集了大約有上百個，我回頭看了一眼便獨自進入，見門兩側燭光處赫然站立著兩隻守備士兵模樣，而牆壁邊界處有深黑色尖牙般的長狀物，不知是什麼，士兵用長矛交叉與門口阻止進去，我用手指著裡面，示意進去，一隻潛沙怪士兵先進去，像似通報的模樣，不久便回來跟另外一隻潛沙怪眼神對視後，我被推了一把，進入大門，見騰沙。

這時騰沙正背對著側臥在椅子上，這椅子彷彿比皇上的龍椅還長，我站在大廳，仔細觀察著四周，心想著：這個老大住的地方就一張床，什麼都沒有。我輕咳兩聲，試圖喚醒它，不一會便坐起開始重新上下打量著我，嘴裡咿呀咿呀還是不知在說什麼，心想：這些怪物好像長得一樣，沒有什麼區別，可能是大腦上的區別，或者又是胖瘦高矮之差。它能馴服那隻大蜘蛛就可見有過人之處吧。

這時鄭明試著用漢語道：“我想要拿回我的揹包。”說罷開始背揹包的動作，指向背部，見其不解後站在原地思考著怎麼表達自己的需求，後試著模仿在角鬥場時的打鬥情況，贏了之後評委處丟下一個揹包的模樣，表現自己的興奮，周圍觀眾的歡呼，甚至作出猿猴樣捶胸動作。騰沙還是坐在椅子上發愣一樣看著眼前的奇怪人類，不為所動。

鄭明無奈，做累後開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身體癱軟起來嘴裡暗罵著，空氣安靜了半響，騰沙似乎慢慢理解到了剛才鄭明所做的動作，嘴裡咿呀彷彿在說：“你還想角鬥，獲得戰利品。”隨後招呼一聲，門外守備衝進來用長矛指著鄭明，被這舉動嚇到，放大了瞳孔，心想著：難道要殺死我嗎。我緊緊貼住座椅靠背，如果其長矛進攻，可以迅速跳到凳子後用格擋一下在想辦法逃離，我試圖起身讓雙腳有足夠的空間和能力跳躍，但見它們的長矛從我腋下穿過延伸到脖子處往下壓，被形成半弓姿勢，推著往門口走去，出來後已經圍滿了潛沙怪，我被推到一旁，騰沙緩緩從洞口出來，承重的步伐，碩大的體型，黑的堪比在黑夜中不見五指，身上的傷疤處處皆是，肚皮上的贅肉，好像整個洞主臺都在顫抖，高舉雙手大喊一聲，彷彿在宣告主權。

在監獄的陳慧聞聲起身，獄門是沒鎖的，從鄭明第一次出去後潛沙怪就沒有鎖上，陳慧審視四周，通道內左手邊是出口，右手邊通往更深處，沒有火光，陳慧沒有在乎那麼多，只想出去知道鄭明安全如何，這陣陣的歡呼聲很難想象他是否勝利還是被獵殺還是需要幫助，這時李元依然沒有甦醒，心裡無比糾結，心想：我如果出去李元沒人照顧，不對，鄭明說過角鬥場的事情，這時應該很多怪物都往那邊去了，正好空虛，沒人管這邊，我可以看看有什麼可以做的。陳慧欲動身，這時可能外面吵鬧聲，加上藥物的加持，有了供給李元甦醒，嘴裡發出痛苦低喊，慢慢恢復知覺的李元瞬間感到大腿處的疼痛感，叫聲愈大，陳慧回頭慌忙跑來蹲下道：“李元，你還好吧？”

陳慧邊幫其換藥邊一一道來事情經過，紗布包的更加結實，雖然不宜傷口痊癒，但怕二次受傷。“這麼說的話，鄭明現在很危險，走。”李元說罷起身，奈何疼痛感而來，踉蹌差點摔倒，“我沒事，我們得去救鄭明。”李元繼續忍痛道。

“我覺得現在貿然出去幫不了鄭明什麼，現在我覺得其他地方為空虛狀態，我們找別地方看看。”陳慧背起揹包建議道。

兩人一步一腳印離開監獄，出去監獄大門，發現不遠處高臺上圍滿了潛沙怪，人群湧動，陳慧拉著李元躲在房屋一側，“為什麼不過去，那麼多怪物，鄭明一人怎麼能對付。”李元不解道，“看情況，角鬥場的事情鄭明給我說過，看現在那麼多怪物圍著，應該還是安全的，我們這樣子衝過去手無寸鐵，反而適得其反，那麼多怪物只會送人頭。我們去找武器，食物，為保命做好準備。”

兩人躲避著潛沙怪四處尋找，半蹲過久，基本均是大腿受力，紗布的鮮血慢慢滲出，這時一隻潛沙怪彷彿聞到了血腥味，察覺起來，尋著氣味一路往兩人方向而來，靠在牆邊上的兩人睜大瞳孔對視不解，偷偷觀察著，見潛沙怪搖頭晃腦四處警惕觀望找尋，手持長矛，突然潛沙怪衝了過來，正是陳慧李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