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知世故而不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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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們，先前在那個佈滿棺材的房間查詢張楚笙的屍體時，我看到每一個棺材上頭都寫著名目，名目上詳細記錄的寫法同我來的那個地方的寫法很像，所以當時我就在心中推測他可能也是我們那的人。”

“後來，我故意在他面前用手電筒，一看他的神情我便能夠確定下來，他的震驚程度同你們初見手電筒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你們當時的眼神裡是帶上些新奇的，而他的眼神裡是震撼。”

“後面在張楚笙的屍體前他不是還突然醒悟問我這手電筒哪裡來的，種種現象皆能夠表明他和我來自一個地方。”

東陵九聞言，摟住夏檀兒的手忍不住微微縮緊，深怕夏檀兒被人給搶了去。

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一男一女，準保不會產生另樣惺惺相惜的情愫，雖然東陵九知道夏檀兒絕不是這樣的人，可想到他們兩個身上有這一個共同點，他就難受的不得了。

“檀兒，你看本王的時候都沒有這麼仔細過。”

“那是當然，我又不是將你當作犯人來看，我是將你當我的情人來看的。”

察覺到東陵九話中的酸意，夏檀兒趕緊安撫起來，真怕他因著醋意又要鬧上什麼脾氣。

可這一下子風牧馳又困惑了。

“這麼說，李應星也認出你了？”

“沒錯。”

“那你為何還要在他面前演戲，不坦誠相待？”

說出這話的下一秒，風牧馳就覺著自己說錯話了，這世間哪有這麼多的坦誠相待，就光光夏檀兒身上的秘密，說出任何一件都可能成為別人威脅她的把柄。像夏檀兒這樣腦子聰慧行事小心的人，自然是要好好保護好自己的。

夏檀兒倒是沒有覺著風牧馳犯了多大的錯處，風牧馳的性子向來單純，會有這樣的想法也完全不奇怪。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自己人的，人心還隔著肉，我可以給他一個機會，但是不代表我要將自己所有的底線全部向他公開。”

“而且，我們來自同樣的地方，我們那個地方一向追求平等，如今我為貴女他為平民，心中總會有不平衡之處，讓他認為我是個只會用美色來謀取利益的女子能夠降低他心中的防線，讓他認為九皇叔是個貪圖美色的男子，能更好放大他的野心。”

“其中道理，風牧馳你得細細深究一番。”

夏檀兒還不知道風牧馳日後到底要做些什麼，他不可能一直守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的，風牧馳也有要成家立業的那一天。

所以在這期間，夏檀兒會一點一點的教會風牧馳，哪怕他聽不懂哪怕他學不會，夏檀兒也會讓他慢慢的變得通透。

都說世間難得單純，在夏檀兒看來單純只會被人利用，甚至被人利用了自己還不知情呢，即便他們用盡全力保護他的天真，可總有事情會出乎大家的意料。

與其保護不如直面，以守為攻。所以，夏檀兒寧願選擇讓他直接面對這世間的醜陋和髒汙。

風牧馳可以選擇要成為怎麼樣的自己，但他必須要知道世間會有這一面，這就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人要修的是心，是直面一切時的淡泊，而不是要上趕著直面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