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師兄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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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丹坊大殿中，一白髮清秀少年在大殿中央盤膝打坐，他面前是一口人頭大小的丹鼎，這和一般的丹鼎不同，這是一件煉丹法寶。而各個煉丹室的丹鼎都是凡物，不但個頭大，其溫度控制也無法太過精確。

那中年男子便是煉丹坊的坊主——吳塵。

“丹成！”

吳塵輕喝一聲，只見天空中降下一陣金光透過大殿直接射入丹爐中，整個大殿瞬間被金色光芒籠罩，彷彿是一片夢幻天地。

隨後丹爐開啟，一陣濃郁藥香猛然散發出來，大殿內原本沉寂的空間，彷彿被這股濃郁的藥香所啟用，瀰漫出一種生機勃勃的氣息。

吳塵面帶微笑，緩緩從丹爐中取出了一枚金光閃閃的丹藥。

他望著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極品丹藥！

丹藥分品質，有下品、中品、上品、極品之分。若同是一階下等的丹藥，中品丹藥的藥效比下品丹藥要高出三成，以此類推。但極品丹藥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極品丹藥的藥效是上品丹藥藥效的兩倍！服用一顆極品丹藥就相當於服用兩顆上品丹藥，並且，極品丹藥沒有任何丹毒還能無視服用者的抗藥性直接起到效果。

極品丹藥煉製成功的時候，還會降下天地氣運，因此，服用極品丹藥還會吸收一些天地氣運！

但極品丹藥的成功率極低，十萬無一，可謂可遇不可求。

“師父！恭喜師父！又出了一顆極品寶丹！”

吳塵聞聲，便將那極品寶丹收入一個檀木盒子中，這檀木盒子上有禁制，可防止藥力流失。

大殿外來者是姜明浩，他抱拳行禮道：“恭喜師父。”

“有什麼事情，說吧。”吳塵的聲音和他的外貌一樣像是個青澀少年郎，可誰知這老怪物活了多久了，成就逆施境，壽元萬載，近乎不死不滅。

“我那煉丹室新來了一個小子，和師父一樣都是火系異靈根，我見他前途無量，想著引薦一番。”

“為師早已知曉，你我師徒二人心有靈犀啊，放心，他的異靈根，為師會找機會給你取來的。”

“師父！這怎麼行呢？那異靈根是小師弟的！我可要不得！”

姜明浩驚愕地看著師父，眼中充滿了惶恐神色，他可沒那麼想過！

吳塵眉頭一皺：“為何要不得？為師查了，他沒任何後臺背景，若是此事我問宗主大人，他必然也答應。”

姜明浩急得滿頭大汗，他雖然知道師父的決定是板上釘釘的事，但他還是想要盡力去阻止。

“師父，小師弟若是被抽了靈根，那可會死的！我可不是那種貪圖別人好處的人，您還是饒了他吧。”

姜明浩的話語讓師父陷入了沉默。他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姜明浩的肩膀，道：“明浩，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但你應該知道，我們修煉者，靈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若是他被抽離靈根，他的生命也會因此變得脆弱。小師弟還年輕，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且我也不想為了些許好處就害人性命啊。”

姜明浩低下了頭，眼中閃爍著淚光。他緊緊咬著下唇，彷彿在忍住悲傷。他知道師父說得對，但他仍然不想做奪寶殺人這種事情，哪怕這件事情不是他親自去做，可只要是為他而做，他的道心就會不得安寧。

“你和那小子關係很好嗎？你二人才認識一天！”

姜明浩身體一顫，他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尊敬的師父口中說出來的。他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師父，道：“師父，這可不是我和他是什麼關係的問題！這可是要殺人奪寶的啊！若是奪了他靈根，您讓我日後修行之時如何念頭通達？”

“殺人奪寶？”姜明浩的師父苦笑一聲，“明浩，你應該知道，修煉者之間的戰鬥，往往都是你死我活。在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才是真理。”

姜明浩低下頭，心中如同被撕裂開來，他知道師父說得對，但他的內心卻充滿了矛盾與痛苦。他不想讓小師弟受到傷害，他不忍心看著小師弟就那麼因為一條靈根而被人殺害。

“師父，我知道您是為了我著想，為了我日後修行能夠更進一步。但是，我還是希望您能夠放過小師弟，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姜明浩聲音沙啞地說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如同雷霆一般在姜明浩的耳邊炸響。

他身體猛地一顫，彷彿被重錘擊中。他緩緩抬起頭，淚流滿面地看著師父，眼中滿是痛苦與無奈。

姜明浩的師父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明浩，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但你必須要明白，修煉者之間的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們若是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我們。你要記住，只有強大，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你們啊，就是那些藥園的藥草。風吹不著雨打不到。待到你築基後成就驅靈境，為師決定放你出去歷練一番。至於你小師弟的事情……

為師給你一年的時間，你好好教導一番那小子，若是那小子煉丹天賦極佳，一年後只要他能煉製出一顆二階下等丹藥，哪怕出貨是下品，那就算他沒辜負那靈根，為師也就不打那主意了。

可若是不行，那就怪不得為師了。你不要，你那幾個師弟天賦也不比你差多少，給了他們也不算浪費。”

坊主三番五次勸說姜明浩，結果他還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那就是念頭不通達，既然如此，強塞給他只會徒增心魔。

可那坊主實在不想一條天生就適合煉丹的異種火靈根被一個無名小輩拿去，且就再看看吧，若是那小子天賦不錯，哪怕只是比常人多一點煉丹天賦，那異種火靈根給他也就不算浪費。

不然，不然坊主可就唸頭不通達了啊。

——

姜明浩和坊主二人的談話林星燎自然是不知道的。

好幾天了，他一直在那練習控制火候的門道，那些師兄師姐說：“此控火之道，兩週之內練成就算是天才之輩，不急於一時。若是感覺有壁障，喝口酒歇息會兒再繼續。”

可林星燎是很執拗的，可能是小時候的習慣使然吧。

小時候，其父逼他練武，最開始入門的那兩年，幾乎一刻都沒讓他歇息，林星燎沒感情，他不會憤怒不會不悅，他理性過頭了，他想得明白這是父親在傳授他保命的本事。於是他練不成一樣東西是不會歇息的，他會一直去琢磨。

自此之後，林星燎只要開始一件事情，就不會放棄，當然，他也不會輕易去做一件事情，他的理性讓他深知量力而為的重要性。

林星燎手中的炭火已經很久未曾熄滅了，可他依然無法做到姜明浩所說的那樣一直以最微弱的火焰持久燃燒而不熄滅，途中，火焰不能大一分，也不能小一分。

林星燎目前還只能讓其不熄滅一直燃燒罷了，這次已經持續了六個時辰了。

看來林星燎空有持久而不夠穩。

四周的師兄師姐都在勸他歇息一會兒。

四周的師兄師姐都在勸他歇息一會兒。他們看到林星燎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珠，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但他們的話語並沒有讓林星燎停下來。

“小師弟，你已經連續練習了六個時辰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一位師姐心疼地說道。

“我沒事，我要繼續。”林星燎固執地回答道。

“可是，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你需要休息一下。”另一位師兄也勸說道。

“不用了，我可以的。”林星燎繼續說道，他的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非常堅定。

眾人看他不停勸，看那架勢，是要等到靈炁枯竭再停下唄。

見此，那小師妹蘇九月走了來，遞給林星燎一塊藍色的石頭，這石頭散發著微微光亮。

“這是？”

“這是靈石，裡面有不少靈炁，可用於補充體內靈炁，在修仙界這就是貨幣。”

“送我了？”

“恩。”

林星燎拿著靈石，心中滿懷感激，他分析了一下，這個叫蘇九月的女孩和他只是同門關係而已，而且才認識，但是確送了他錢。

無所圖的送禮，那這便是恩情。

林星燎情商幾乎是沒有的，但他父親教導他，若是有人送他好東西，有人幫他做了事情，那便就都是對他有恩惠，恩惠是要記住的，待到他日有機會還了這恩惠，那就要還了。

林星燎自然是記住了這些話語。

於是，他收下了靈石：“謝了。”

並無其他言語，林星燎不是那種花言巧語之人，別人對他的好，他都會記在心中。

蘇九月又道：“我給你分享一下我的經驗唄，我們讓這靈碳持續燃燒的時候是直接抽取丹田中的靈炁控制對吧？”

林星燎點了點頭：“對啊。”

“其實你可以試著將不小心抽多的靈炁積攢在掌心處，而積攢於掌心中的靈炁也可以用於補足不小心從丹田中抽少了的靈炁。”

林星燎一聽，瞬間醍醐灌頂！他手中靈碳上的火焰瞬間穩若泰山！那火焰雖然文弱無比，卻不再顫抖，不再搖擺。那微弱的火光，彷彿一下子被定格在了靈碳上一般，就如同一座小山峰般屹立不倒。

林星燎心中感激地看向蘇九月，這個女孩的智慧和無私的幫助讓他再次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

蘇九月倒是俏臉一紅：“你一直看我幹嘛。”

林星燎趕緊收回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什麼，只是……只是你剛剛給我分享的經驗讓我很感激，所以……所以我想表達謝意。”

蘇九月甜美地笑道：“沒事啦，同門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再說了，我們以後可是要一起修煉的，總會有需要互相幫助的時候。你繼續加油，我喝酒去了，喝了酒好睡覺。哦對了，我睡著的時候，不準來叫我，除非是要煉丹了，或者我師父要講課了。你新來的，可能不知道我有很大的起床氣，到時候傷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林星燎點了點頭，露出他那練習了十幾年的微笑，這微笑很是自然，像是山風拂過花海。

蘇九月的臉又紅了，她取出酒葫蘆，仰頭猛灌，就那麼走了，看來是在掩飾心中羞澀。

她走在石板的路上，那嬌小的身形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瘦弱。夜風拂過，吹動她衣袂飄飄，卻無法吹散她心中的羞澀。她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像是在呼喚著什麼，但又沒有聲音。

她獨自走到一處石桌前，輕輕坐下。這裡是一個安靜的小角落，只有月光和她相伴。她緊握著酒葫蘆，仰頭猛灌，那烈酒灼燒著她的喉嚨，也灼燒著她的心。

夜色漸深，蘇九月卻不想回到床上。她坐在那裡，任由思緒飄蕩。她的眼前浮現出林星燎那堅定的眼神，還有他那溫暖的微笑。她的心開始跳動加速，她知道，自己對這個新來的師弟有了特別的感覺。

她喃喃自語：“笑個屁啊笑，難不成見個女人就對她笑。”

她雙手託著下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月亮，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那林星燎，為何能讓她如此在意？

“唉……”她輕聲嘆了口氣，腦海中又浮現出他的微笑和那堅定的眼神。她咬了咬下唇，心中有些惱火，她怎麼會對一個新來的師弟產生這種感情？

她搖了搖頭，想要將這種奇怪的感覺甩開，但林星燎的影子卻如同刻在她的心中一般，揮之不去。

她輕輕閉上眼睛，心中暗道：“也許是因為他的笑容吧？他的笑容怎麼那麼溫暖，那麼真誠。就像是假的一樣，一個人怎麼可以笑得那麼好看！哎算了算了，再想他，我道心會亂的。不行！我得去找我姐姐要一套定神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