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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蘭不禁妒嫉起那些見過她的人,他想象她的面貌,但想象出來的臉龐是一片模糊。
養大他的奶奶說,他長得很像她,尤其是眼睛。
他盯住船主的眼睛,好確定他說的是否真話,因為常常跟商人打交道的奶奶告訴他,商人無不奸詐。
“好,我跟你走。”
“那就出發吧。”船主一擺手,他的通譯和大副也一同跟上,船上的搬貨事務就由一名資深老水手指示。
他們穿過沙灘,走進一片灌木叢,巴蘭不知道他們說的話可不可靠,他時時防備,右手總是隨時準備要抽出腰邊的蛇形匕首。
穿出灌木叢後,眼前露出兩間木屋,一間是高腳屋,四周種滿了花果樹木,還有用竹子搭起的豆棚和瓜棚,地面也有菜圃,有幾隻貓兒在嬉戲;另一間是坐落在地面的平房,土壁上塗了白漆和紅漆,是巴蘭從未見過的房子樣式。
在清晨的陽光斜照下,四周翠綠得像要溢位汁液,高枝上傳來野鳥的啾啾聲,十分恬靜舒服,巴蘭不禁放鬆了心情,減低了警戒。
“喏,那就是媽祖廟,拜海神的。”船主指向白紅相間的房子,廟門還關著,不知是打算就這麼關著,還是管理的人尚未起床。
船主側身瞧瞧廟旁的高腳屋,聽見有人走動的聲音,便走近木屋,用稍微高的聲量叫道:“道長有在嗎?道長有在嗎?”
或許是聽見有人呼喚了,屋裡的人停下工作,從視窗探頭出來,巴蘭驚訝的一看,竟是個可愛的小女孩:“你們要拜媽祖嗎?請先等一下,待會就開廟門了。”不消說,這女孩就是永遠停留在七歲的紅葉了。
“廟可以等,可是,我也是專程帶這位小哥來找道長的。”
紅葉端詳了一下巴蘭,盯著巴蘭也正睜著大大盯她的眼睛。
巴蘭的眼白很白,在黝黑的面板和蓬髮之間顯得更白,像擺在黑鍋裡的水煮蛋。
巴蘭感到紅葉的視線一眼穿透了他,心裡不禁打了個哆嗦。
紅葉將頭縮回去,才過不久,雲空便在門口現身了。他已經滿頭灰白,連鬍子都變灰色了,他向船主招了招手之後,便謹慎的從木梯走下來,船主忙上前去扶他。
雲空點頭表示感謝:“你來啦?令尊可安好?”
“他老人家在享清福,含飴弄孫呢。”船主小心的扶著雲空下梯,與他同來的大副和通譯也向雲空拱手,他們都跟雲空十分熟絡。
原來這船主是海商梁道卿的次子梁煜鏜,從小就聽父親說雲空的事蹟,對雲空很是尊重:“家父還託我帶來禮物。”大副拿出用油紙重重包裹的書,雲空見了便兩眼一亮。“家父說,要直接送到您手上,然後任誰也不能開啟來看。”
雲空點點頭,舔了舔瞬間變乾的唇緣,他呼喚紅葉,伸手將書傳給紅葉,讓她先拿進屋中。
“這位小兄弟是……?”雲空朝巴蘭擺手。
“他叫巴蘭,特地來找道長的。”
“哦,為什麼?”雲空猜不透。
“他要找一位親人,是道長和家父都認識的。”
雲空更猜不透了。
巴蘭走近雲空,兩手將松蓬的長髮往後抓成一束,然後高高抬起頭,露出他年輕粗壯的脖子。
雲空一瞧,瞬間冒出紛飛的記憶,一個被遺忘許久的名字在腦中打轉,溜到口邊,又不確定對不對:“柳……柳葉?”
“我是柳葉的兒子巴蘭,”年輕人馬上迫不及待的用生澀的唐語回道,“我從占城國上船。”
“天啊。”雲空伸出顫抖的手,觸控巴蘭的脖子。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深紅色的淺溝,繞著頸項轉了一週。
記憶變得清晰,雲空不禁神色凝重,呼吸加速,他一抬頭,就接觸到巴蘭堅毅的眼神。
“你幾歲了?”雲空問他。
“十五歲。”提起歲數,巴蘭的呼吸也變沉重了。
他從雲空的眼神知道,這位老人瞭解他的處境。
※※※
十五年前,雲空離開大宋那年,梁道卿的商船抵達占城國新州,就在那裡,一個飛頭的女人上了他們的商船。
新州的海港在外海的羊嶼,當商船在羊嶼停泊上下貨物時,那位名叫柳葉的女子,懷中抱了個嬰兒,一邊煮食,一邊還要給嬰兒餵奶。
如今雲空眼前,就是那個他曾經見過的嬰兒了。
所以,他也遺傳到母親身上的詛咒了。
“距離你的生日,還有多久?”雲空問他。
“半年。”
“太急了。”雲空愁苦道。
十五年來沒能解決的問題,半年能夠解決嗎?
“我祖母說,媽媽就是上這條船的,我才央求船主給我上船的。”巴蘭說。
十五年前那件事,梁道卿生怕得罪了占城國,有好幾年不敢去占城國做生意,後來終於回覆路線,卻沒再見著柳葉的母親。沒想到,這趟由兒子梁煜鏜率領出海,船隻竟被巴蘭的外祖母認出來了。
梁煜鏜說:“家父常常說起那件事,每次都贊說雲空道長十分有勇氣,又說不應視飛頭民為怪物,道長說他們是祖先受詛咒的一族,所以當巴蘭說他就是柳葉的孩子時,我即刻就答應他上船了。”
“我求船主帶我來找媽媽的。”巴蘭熱切的介面道:“她說不定已經知道解除詛咒的方法了。”
雲空坦然搖頭道:“實不相瞞,那年你娘上岸後,我就沒再見過她了。”
柳葉上岸的情境,雲空歷歷在目。
柳葉上岸的前一晚,有許多飛頭民從林中飛上天空迎接她,柳葉的頭也飛離身體,在空中與一個飛頭民親暱的纏綿不休。
次日早晨,當柳葉的頭回到身體後,她準備告別眾人,進入森林。雲空將她的匕首交還給她,並問了她昨晚的事:“那個人,是你孩子的爹嗎?”
柳葉頷首承認:“我就是來找他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告訴我嗎?”
如果柳葉不想說,如果柳葉就這樣走進了森林,那雲空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故事。
柳葉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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