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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湘跟隨我多年,一直沒再用上我當初所見的異賦,大概是衣食有憑了,不再需要了,”巖空的臉色黯淡下來,“直到一日……”直到一日,師徒兩人行經一處山徑,路旁的林子忽然走出幾個漢子,不懷好意的直往兩人身上瞧。
柴湘像一隻受驚的貓,緊張的瞪著對方。
前頭的男子滿臉髭鬚,貪婪的視線在柴湘身上游走:“好俏的妞兒。”
後面一人舔了舔嘴緣:“真夠上火,會嗆到呢。”
巖空輕拉柴湘,想往前走,看看這些人會否放過他們。
正要越過前面的男子之際,樹林有些騷動聲,巖空肌肉一緊,從眼角的餘光發覺一件令他不寒而慄的事。
林子裡,還有不少貪婪的眼。
柴湘也感覺到了,她鮮嫩飽滿的軀體上,那些人的眼光像噁心的毛蟲,在她身上蠕動、滑動。
她的手心冰冷,輕觸了一下巖空的手,很小聲地說出:“強盜……”
驀地,她想起了那些強盜。
她家人的血流過腳邊,將她珍愛的繡花鞋染紅了。
她捧著母親的頭,頭只剩下一段肌肉和一層皮連著身體,她朝母親的臉大喊,幾近瘋狂:“張眼啊!娘!張眼啊!”
母親的嘴角溢位一抹血塊,半合的眼皮抖動著,似乎是不放心地瞧著柴湘。
柴湘忽然領悟到母親的離去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於是她捧著母親的頭,對她說:“娘,您昇天吧。”
柴湘猛然回過神來,接觸到眼前男子的目光,頓時渾身雞皮疙瘩。
林子裡的人弄清楚這兩個人毫無反抗之力,於是,他們魚貫步出林子,一個個得意的猛盯著柴湘,還瞟了眼巖空,覺得他礙事。
巖空飛快的掃視了一遍,心中暗忖:“九個人。”
他對付不了九個人。
只不過眨眼之間,巖空腦中已轉過好幾個念頭,但沒一個是派得上用場的。
那些翦徑的強盜已經逼近,他沒時間再猶豫了,但除了逃跑,他實在沒有更佳的辦法。
此時,柴湘做了一件事。
她伸出兩手,兩隻手掌朝天,作捧物狀。
然後她向面前最面前的漢子說:“昇天啦。”
這回巖空看得更清楚了,因為柴湘的手就在他眼前。
柴湘手上忽然顯現一個透明的圓球,圓球后方的綠樹映照在球中,扭曲成一片晶瑩的綠意。
然後,綠意溶化了、粉碎了,閃爍著七色霞光,流露出一片祥和。
那漢子看得呆了,充滿貪婪和色慾的眼神忽然一片平和。
巖空心中愕然,那漢子一定看見了什麼他沒看見的東西,表情變得異常平靜。
漢子的眼皮倏然失去肌肉張力,頭往柴湘的手心一傾,整個身體向前倒下,柴湘忙往旁邊一閃,任他僕到泥地上。
旁人莫不驚愕,好好的一條漢子,正要行樂的當兒,怎地就這樣暴斃了?
柴湘又轉向另一人。
“昇天啦。”
那人只不過遲疑了一陣,朝柴湘手心一望,幾乎是馬上的倒了下去。
眾盜終於明白事情有異,臉色不再輕鬆,原先藏起的兵器也半露了。
“那孃兒有妖術!”
有人輕聲說道,語帶畏縮。
“怕啥?咱一刀了結她!”
柴湘發覺身後有殺意迫近,她回身,兩手一伸:“昇天啦。”
她的聲音柔軟而悅耳,似在輕輕的勸說。
於是,兩個人同時倒了下去,死前的表情像是得到了完全的解脫,還帶有一抹滿足的笑意。
剩餘的強盜完全失去了鬥志。
他們壓根兒不明白同伴是怎麼死的。
他們從未遇上這種事,所以他們一丁點兒勝算也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別無選擇,只好趕緊撤退。
越快越好。
見強盜們溜了,巖空才鬆了一口氣,說:“小湘,多虧你了。”
柴湘輕輕搖首:“徒兒少用,已然生疏了。”
話語剛落,柴湘倏地一驚,望向路邊。
原來還有一名年輕的強盜沒離開,他坐在路邊,用有趣的眼光打量柴湘。
方才那麼多人盯著她瞧,她倒沒怎樣,但眼前這名俊俏的年輕人打量她,柴湘的臉竟馬上紅了起來。
巖空見他沒逃走,好奇的問:“你是強盜嗎?”
“不是。”
“你是和剛才他們一夥的嗎?”
“是啊。”
巖空這下搞迷糊了:“你跟他們一夥,可你不是強盜?”
“我無親無故,他們肯收留我,我才跟著他們的,”年輕人說,“現在他們跑了,我也不想再跟他們一塊了。”
“你隨過他們打家劫舍嗎?”
“有啊,”年輕人一臉輕鬆,“人也殺過,錢財也搶過,只是姦淫婦女一事,倒沒嘗試。”
“如此,”巖空鬆了口氣,“我們告辭了。”
“且慢。”
年輕人站了起來,攔著路。
柴湘一緊張,緊抿兩唇看那年輕人。
“這位姑娘,在下無知,不知你是用何種手法殺死他們的,”他瞟了眼地上的四具屍首,“我很想知道,所以請讓我試試。”
柴湘細細打量這年輕人:“為什麼?”
“因為我想賭賭看。”
“如果你沒想害我,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年輕人側頭懊惱了一陣,說:“是嗎?”
隨即抽出刀,將刀尖指向巖空。
刀大概是經過了許多歲月,刀面滿布黃鏽,刀口上還有殘留的血塊。
“如果,只是如果,”年輕人問柴湘,“我殺了他呢?”
柴湘什麼也不考慮,便將兩手掌心伸向年輕人。
年輕人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柴湘的眼睛,視線一交接,兩人同時震撼了一下。
年輕人從柴湘眼中看見深沉的靈魂,埋著無盡的悲傷,悲傷得令人想一把抱著她、安撫她,直到她不再哀傷為止。
柴湘也震了一下,因為她從年輕人眼中見到一股沉痛,他也埋藏了痛苦的過去,他的命運也牽繫了無法自拔的宿命。
年輕人甩甩頭,讓自己保持鎮定:“來吧。”
柴湘將手舉向年輕人的眼前。
巖空靜觀其變,不同意也不反對。
他尊重他人的決定,即使那人要尋死。
“昇天啦!”
柴湘輕語著,像在哄孩子入睡。
跟別人沒啥不同,年輕人的眼睛失去光芒,硬邦邦倒了下去。
巖空惋惜地搖了搖頭,他走向柴湘,牽了牽她的手:“走吧,小湘。”
柴湘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年輕人,才步離這個地方。
師徒兩人離去,拋下身後的五個死人。
“那五個人今早睡醒時,或許沒料到今天會是他們的忌日吧。”
巖空忖著,於是再回首瞥了一眼。
這一望,他整個人呆住了。
年輕人從屍堆中一骨碌爬起,伸展了一下身子,用惺忪的眼睛看他倆。
“他沒死。”巖空輕聲說。
柴湘也回頭了,不禁面色驚喜。
年輕人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踉蹌地步向他倆,當他走到巖空眼前時,他問:“你可曾瞧過她手中有什麼?”
巖空搖頭。
“那是天堂。”年輕人說。
柴湘沒有回應,她隱藏起臉上的驚喜,一臉不在意。
“道長,”年輕人愈發懇切,“請收我為徒。”
他跪下,連連磕了幾個頭,又向柴湘求道:“師姐,請為我美言幾句。”
柴湘看向巖空,用眼神表示同意:“多個有力的人伺候師父,也好。”
巖空一時無法決定,躊躇片刻,才說:“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年輕人喜道:“敝姓段,名宗。”
“段宗。”
巖空複誦了一遍。
說著說著舊事,不覺日已半沒山頭,年老的巖空垂著頭,壓抑著湧起的哀傷。
雲空拍拍師兄的背:“天晚了,怕著涼,咱回去吧。”
巖空微微點頭,雲空便扶起師兄,一手拿了兩個空碗,往小屋徐徐而行。
夕陽餘暉下,五個寂寞的墓默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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