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浪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55章 百妖堂(6),兇命鎮魔師,秋天的浪漫,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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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錢,叫化的眼睛立時亮了起來,見是一枚沾血的銅錢,語帶輕視:“天圓地方的銅錢,還會有啥不同?”
“方孔旁邊寫的是『招納信寶』。”叫化蹙眉將銅錢拿過來,仔細瞧了瞧,口中咕噥著:“灑家沒見過這年號。”
“貧道也沒。”
“哪來的?”
雲空指向滴水庵後方:“那裡死了好多人,不知誰殺的。”
叫化聽了,馬上跳起來,咚咚咚地跑到庵後方,去翻找死人身上的東西。
天空越來越白,越來越亮,果然,過不久雨就歇了。
雲空收拾好烤乾的行李,披上外衣,還不見叫化從後堂出來。
他走去後堂,見那叫化靜靜地蹲在地上,細心端詳死人身上的創口。
“我要離開了,”雲空掩著鼻子道,“我把火留下。”
叫化沒回頭:“謝啦。”
然後又繼續研究另一具屍體。
雲空正轉身要走,突然被叫化喊住:“仙家,且慢!”
“有何指教?”
“這些死人,”叫化指指腐屍,“全都是男人。”
經他一說,雲空也覺得蹊蹺,難怪剛才就覺得不太對勁。
“你朝南去的嗎?”叫化問他。
“是的。”
原本金兵像蝗蟲一般撲向南方,意圖消滅大宋,在宋人軍民頑強抵抗下,金兵無法推進,又因來自北方的金人不適應亞熱帶氣候,只好暫時撤退,留下大片無人管轄的空間,許多人乘機利用這空間逃去南方。
“路要走慢點。”叫化說。
雲空不解。
逃亡的人,哪有走慢的道理?
他對叫化說的話不置可否,只說:“謝了。”
離開滴水庵,雲空加緊腳步,希望能趕在天黑前找到個落腳處。
雨後的空氣令人精神爽朗,但天空依然昏沉,看不出是什麼時辰。
高空似乎颳著大風,把雲撥散了,天空更加的明亮了,眼看離天黑尚有一段時間。
雲空看見前頭的路上躺了一堆東西。
隨著他的迫近,那堆東西越來越清楚,又是人類的殘骸!
有個人頭滾在路邊,臉孔已被撕裂,下巴被扯脫,連舌頭也不見了,只剩少許皮肉附在頭骨上,破爛的衣服、碎骨、殘餘的內臟散落一地,如同猛獸飽餐後的狼藉。
雲空背脊一涼,趕忙從布袋取出一塊桃木,上面塗了紅紅的符文,這是道士入山避獸專用的“老君入山符”。
一陣低沉的咆哮聲,雲空心底一沉,路旁迸出五隻野狗,分佔四個角落,包圍著他。
雲空驚慌的望著地上的殘骸,腦中浮現出未來的命運。
野狗伸出長長的黑舌頭,貪婪地瞪著雲空,似乎並不著急,或它們才剛吃飽,地上的殘骸還飄著新鮮的血味。
雲空小心地移動腳步,野狗們的包圍圈也隨之移動,視線卻一寸也沒離開雲空身上。
他的老君入山符果然不管用!
雲空慌張的四下張望,尋思脫身之計,偶爾跟野狗有視線接觸,全身登時麻了半截,連小腿也酥軟了。
因為野狗的眼中不是飢餓,而是瞭解人肉滋味後,還想再飽嘗一頓的渴望!
包圍他的五隻野狗以逸待勞,並沒馬上攻擊他,只是沉沉的低唬著,時而吠上幾聲,每吠一次,雲空的髮根就麻痺一次。
但它們的眼光,不時瞄向雲空手上的竹竿。
原來!
它們對竹竿有所顧忌。
雲空心亂如麻,不自覺的舉高竹竿,他的手才剛有動作,兩隻野狗立刻狂吠,作勢要衝過來,嚇得雲空馬上住手,它們才又退回原位,繼續低吼。
雲空嚇出一身冷汗,連腦子也感到一波一波地顫動。
“仙家呀。”雲空吃驚的往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剛才在滴水庵的叫化子,正悠閒地坐在樹頭上,“灑家不是叮嚀要你慢走的嗎?”
雲空無助地望著叫化,哭笑不得,不知說啥是好。
“仙家瞧瞧,這五隻畜生裡頭,有個領頭的。”
五隻野狗對轉頭望向樹上的叫化,某隻野狗只低吠了一聲,轉回頭來瞪著雲空,其餘四隻也馬上回到崗位。
雲空看出來了,發號施令的野狗體型較小的,眼神冷靜,不像其餘四隻野狗十分高壯,有他的腰那麼高,一口就可以咬斷他的脖子,眼中盡是殺戮的意味。
“貧道瞧得出來……”雲空向叫化說,“可是我又能怎地?”
“先攻擊領頭的,其他的自然陣腳大亂。”
“不是貧道客氣,恐怕才剛攻擊,其他幾隻就馬上把我撕成四大塊了。”
叫化皺了皺眉:“你隻身行走江湖,卻如此不濟,怎麼活到現在的?”
“說來慚愧。”雲空充滿歉意地苦笑。
叫化舔了舔唇:“也罷,待灑家想想。”
叫化果真閉上眼,低頭沉思起來。
雲空眼看野狗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心裡著實慌亂得緊。
他擔心一揮動竹竿,就會像柳宗元說的《黔之驢》那般,一來個後空踢腿,就馬上被老虎摸清斤兩,高高興興的吃了它。
“虎有虎勢,熊有熊勢,狗也有狗勢,”叫化沒頭沒腦地嘀咕著,“虎難轉身,熊難下坡,所以遇虎要繞樹跑,遇熊要往山下跑。”
“可是……”雲空不安地瞟了叫化一眼,“狗比老虎或熊都來得靈巧呀。”
“我們當叫化的,在路上常遇惡狗,久而久之,也摸透狗的性情,先人有德,創了一套專門打狗的棍法。”叫化揚了揚手中的齊眉棍。
為免惹狗攻擊,雲空只敢小聲說話:“先生既有打狗妙法,如今生死攸關,可否相救則個?”
“別那麼沉不住氣嘛。”叫化在樹上換了個姿勢。
雲空見他不像要幫,眼見野狗的口水都快滴到鞋子上了,心裡一急,便小心取下竹竿上的白布招子,將白布纏繞到左手臂上,然後慢慢的轉動竹竿。
他打算萬一野狗攻擊,左手臂纏繞的布可先擋住利齒,然後用竹竿殺出個缺口,邊打邊逃。
只怕它們不畏打,硬要吃他。
“很好很好,孺子可教。”雲空一怔,看見叫化在樹上滿意的點頭,一手撫弄下巴的須碴:“很好,竿子準備好啦?
且記下灑家這幾句話。”
原來叫化以為他要受教了。
“聽著,狗有四腿,只要擾亂這畜生的腿,它便無計可施。”
雲空聽了只是茫然,困惑地抬頭看叫化。
沒想到,他才剛抬頭,野狗見他分心,立刻發動攻擊。
原來它們等候時機已久,乘雲空不備,立刻同時撲上去,咧開大口,利齒瞄準雲空的喉頭。
雲空渾身寒顫,下意識將竹竿揮起,混亂中擊中一隻野狗,但絲毫沒影響它們的攻勢,一隻撲空,另一隻馬上接替。
叫化也沒遲疑,立即翻身下樹,將齊眉棍對準領頭的狗揮打,重重打在它的鼻子上。
那頭領慘叫著縮起尾巴,閃去一旁,心有不甘的低哮。
無論是人是狗,鼻子乃一大要害,一旦受到重擊,短時間內會失去抵抗能力,尤其鼻子對狗而言是第二生命,萬萬傷不得。
叫化一招得逞,馬上衝入包圍圈,大嚷道:“仙家看著了!”
他一棍橫胸掃去,正好伸入騰空跳起的野狗腹下,他喊道:“四足不著地,正好攻擊啦!”
於是棍子往上一挑,野狗在半空四腳朝天,重重落地。
“乘它未翻身,了結它!”
叫化馬上又去對付另一隻了。
雲空一時緊張,手中竹竿忘了留情,奮力打去野狗腦門,竹竿上的鐵鉤一插,勾入野狗脖子,那狗登時氣管開洞,喉頭冒出鮮血的泡泡,雲空不敢置信的望著鉤子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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