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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管外頭的生意就好,怎麼能被這些家事煩擾呢?”
竹舟只好悶坐在一旁,一手煩躁的敲著膝蓋。
“前前後後,也快有十人了。”
雲空不打話,靜靜的沉思了一會,才問:“貴府三年前,有新進人口嗎?”
“沒有,倒是那場怪病發生後,才頻頻進人口的,”想了一想,她又說,“凝香便是那時進來的。”
“不是之後來的人……”雲空忖著。
“道長還有要問的嗎?”夫人催促著,暗示時間很晚了。
“夫人不嫌麻煩的話,可否將所有死者的名字、性別、年紀和死亡日期寫下?”
“這……”夫人面有難色。
“貧道有了這些名字,可以替他們超度,免得陰魂不散、家宅不安,影響餘老爺的生意呀。”
夫人聽了,馬上一百個願意:“這也不難,我去查查家中賬目,瞧看哪日買過棺木的便知。”
※※※
累極了的雲空,在昏沉中入睡,一直輾轉在作噩夢,好幾次以為自己驚醒了,卻發現仍在夢中。
凝香死時,有隻手摸了他一把,他當場覺得虛脫,身體像被挖掉了一塊那般難受,房中紅通通的煤火,一點也暖和不了他的身體,填補不回他失去的部分。
在睡夢中,他見到床邊站了個人,臉龐瘦得像骷髏,這種瘦,教人想起凝香的死狀。
“是勾魂使嗎?難道我要彌留了嗎?”雲空不禁生起不祥的念頭,想象自己將被列入餘府的死者名單。
床邊的勾魂使握著他的手,他感到自手心傳來一股暖意,彷若空瓶被注入暖水,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火盆子也變得太悶熱了。
勾魂使似的人消失了,隱沒入煤火的紅光背後。
雲空全身冒汗,疲憊不堪的他連汗也不想擦拭,便沉沉睡去。
※※※
城門外的墓地,埋葬了幾百年來的居民和過客,墓碑雜亂交錯分佈。
自秦滅魏以來,黃河曾經發過數次洪水,開封府城數次幾乎全毀,墓碑也被沖刷乾淨,因此墓地是一代人迭了一代人,不分輩分的擠在一塊。
新墳離城門遠得多了,那裡有更多鴉兒在噪鬧,爭論如何平分食物。
雲空踏著溼答答的泥地,眼角在腳邊的死嬰身上留連了一下,死嬰的腸子已然被掏空,可愛的肥肉也早被鴉兒食盡,狼藉的散成一堆殘骸。
雲空繼續數步子,依循紙條上的指示,去找墨蘭的墓。
墨蘭是餘夫人所說的第一位死者。
當他找到那塊半腐朽的木牌時,還不太敢推斷上面殘留的字跡。
木牌上的漆字已經快剝落至盡,但開頭的“高門劉氏”幾個字還是能夠分辨的。
“高門……”雲空心中呢喃著,眉頭禁不住皺了皺。
“沒錯,正是高祿。”後面有把聲音斬釘截鐵地說。
這把聲音很熟悉,雲空馬上認出是誰,回頭便道:“赤成子,你終於來了?”
“來了好一段日子了。”
不見兩年,赤成子頭上長毛了,他眉毛稀疏,留了少許鬚毛,一頭長髮沒捆成髮髻,而是隨意束成一條馬尾,臉孔依然削瘦得像骷髏。
雲空想起昨晚床邊的勾魂使,恍然大悟:“昨晚救我的是你嗎?”
赤成子點頭承認:“是我。”
雲空又驚又喜,本想問他為何會在餘府出現,口中問的卻是:“那年失散後,你去哪兒了?”
赤成子搖搖頭:“我出來洞口之後,沒見著你。”
“我被官兵給捉了。”
“原來如此,難怪當時附近有軍營。”赤成子道,“怪哉!我們從句曲山進洞,出來的地方卻是常山,你也一樣吧?”
“我也想問你呢!究竟為什麼?簡妹指點我們的出口,其實不是進來時的地方吧?”
“看來,說不定洞天之中有洞天的通路,不是人間道路。”忽然,赤成子忍不住滿臉堆笑,神色興奮的說,“簡妹還在等我,待解決了這件事,明年山澗的入口開啟,我便要回去了。”
赤成子真的變了。
以往他四海飄泊,行事乖僻。
記得他曾經是臉上沒有眉毛、沒有睫毛、沒有頭髮,沒有在臉上保留一根毛髮的人。
他留起了頭髮和鬍子,頓感精神煥發,冷冰冰的眼神也變得帶有盼望的神采。
因為如今他的心中,已經存有一位心愛的女人。
雲空很高興能再見到他,可是他神出鬼沒的現身,令雲空心裡覺得怪怪的。
他剛才甚至有一度懷疑赤成子是兇手。
“洞天的事,遲些再說吧,”雲空指指墨蘭的木墓牌:“眼下餘府死了許多下人,這位是三年前第一位死的,如果這位是高祿的妻子……高祿在餘家當下人,我仍未見到他,這妻子恐怕是他在餘家娶的。”
“墨蘭本是餘家婢女,顯然是餘家安排她跟高祿結親的。”
“難道高祿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犯過錯的人很容易再犯錯,”赤成子眼中倏地現出殺意:“二十年前,他盜我師父刀訣,被我廢了武功,二十年後的今日,我要奪他性命。”
“你認為那些人……是他害的?”
“我知道是他殺的。”然後他說:“你也知道。”
“我?”
“他昨晚殺死凝香時,摸了你一把。”
雲空驚道:“你怎麼知道?”
雲空要問的是,赤成子怎知有人摸過他一把?又怎知那人便是高祿?
“因為我親眼見到的,”赤成子抬了抬下巴:“我比你早幾步到餘府,我已經在那裡住上一個月了。”
雖然赤成子行事怪誕,老是陰沉沉的,可是他從未向雲空說過一句假話。
“我不懂,你親眼見到,而高祿卻不知道你在他身邊嗎?”
“我讓你馬上明白。”赤成子倒退幾步,展開兩隻手臂:“你看,我在這裡。”
雲空定睛看著他,生怕看漏了什麼。
“然後呢,我不見了。”赤成子剛說完,身體竟慢慢隱去。
他的身影在空氣中褪色,越來越淡,露出背後紛亂的墳堆。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雲空還以為光天化日碰上鬼魅。
雲空用右手圍著嘴角,輕喚道:“赤成子,你學會了隱身術不成?”
“非也,”赤成子的聲音一起,雲空才看見他,原來他根本沒離開過原本的位置,“我並沒隱身,只是隱氣。”
“何謂隱氣?”
“我全身經絡已被師父打通,可以自由自在駕御自身的氣,只要把這氣隱去,四周的生物便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雲空若有所思:記得曾經,師父破履變成了一棵樹。
那次,當一大群“蠱”追上來時,師父把自己想象成一棵樹。
當他的念頭完全相信自己是棵樹時,他全身的氣也因而改變特質,全身流露出樹的氣息,令群蠱誤以為是樹,而轉了方向。
“五官會感受周遭的氣,”赤成子說,“目能視有形之氣,耳能聞有聲之氣,一旦我閉了全身穴道,不讓我的氣被人感覺到,別人便看不見我、聽不見我、聞不到我。”
“你在餘府出入,沒人發覺過你嗎?”
“只有高祿,差點發現我。”
雲空驚疑道:“高祿有那麼厲害嗎?”
“他也學會了御氣之術,而且手法十分高明。”赤成子臉色一沉:“他其實是很聰明的人,以前當我師父的僕人時,我們卻一直很蔑視他……”
“他究竟是什麼來歷?”
“師父只說過是撿來的小孩,其餘一概不透露。”
“他真的十分了得,”雲空心有餘悸,“昨晚他只摸我一把,我就感覺快死掉了,虧我平常還有靜修煉神,何況其他沒修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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