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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把你從江寧府背過來,並沒花了多少時間,這裡理應離江寧不遠才是,不可能不見人跡。”
“簡妹有兒女。”雲空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
“所以?”
“她不可能自己生出一對子女來。”
“可是她的子女,可以再生出子女。”
“這件事……”雲空憶起了方才的光景,不禁身體發熱。
“雲空,我相信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赤成子道,“他們自幼就沒見過外人,他們這家人便是全世界,這個世界需要人、需要子孫的繁衍,這是『道』。”
“這是道?這是什麼道?”
“天地萬物之道。”赤成子正色道:“天牡地牝,天雨地澤,你知道的。”
雲空大大嘆了口氣,垂頭道:“這個天地可真是小啊。”
“外頭的天地也不算大。”
忽然,兩人的肚子不約而同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打斷了思潮。
赤成子難得的露出笑容:“唉,寄人籬下。”
是午飯時間了。
※※※
五人圍坐在地上用飯時,雲空偶爾會用眼角瞄一瞄豐年和盛。
說真的,豐年要是在外頭的世界,她會知道自己有多美的。
她全身上下不含一絲造作,全然是原始的樸野和活力。
雲空一看見她,就不禁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景。
他們兄妹兩人看來沒任何不自然,沒特別親密,也沒特別迴避的樣子。
“雲空,”雲空告訴自己,“忘掉你所學到的規則,你以前所知道的在這裡不管用。”
他算是暫時說服自己了。
午飯快結束時,赤成子說話了:“簡妹,要多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
“嗯?”大概是太久沒聽過客套話了,簡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這……這是什麼話。”
“我們想要離開了。”
“離開?”豐年很好奇的放下了盤子,“你們想要離開哪裡?”
“這裡。”
“這裡可以離開嗎?”
盛的眼中發出了光芒:“娘說過,這裡就是我們出生、我們死去的地方,這裡難道還有其他的地方嗎?”
“我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雲空說,“但我們是從不遠外的江寧府來的。”
簡妹呆了一下,說:“附近有個叫江寧府的地方?”
“那麼……”赤成子故意頓了頓,“附近那地方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我……”簡妹的眼神躲避了一下,“二十多年前剛定居在這裡時,還沒聽說過江寧府……”
赤成子的語氣更加意味深長了:“江寧府建城,恐怕快兩百年了。”
“我……我不知道……”簡妹忽然好像受驚的昆蟲,渾身不自在,想找個地方將自己整個藏起來。
“簡妹,你到底害怕什麼呢?”
簡妹怔住了。
盛和豐年忙走到她身邊,安撫她一陣後,盛便生氣的看著赤成子道:“我們本來沒見過其他的人,你們來了,就把我娘嚇成這樣。”
“你為何不問問你娘在怕些什麼?”赤成子說。
“會有人來殺死大家的。”簡妹臉色蒼白的說。
“呃?”
簡妹冷靜下來,壓制著顫抖的聲音:“大王派兵殺了全村的人,我是逃出來的,如果他們知道有活口,準會沒命的。”
“誰,跟你一起逃出來呢?”
“他們的爹,聶良。”
赤成子正想果然沒錯,盛立刻插了一句:“爹早失蹤了。”
簡妹看了她兒子一眼,示意讓她來說:“聶良是唯一出過去外面的,他有時會換回一些外面的東西……可是外面的世界早就不知怎麼了,大王好像已經死了,他每次出去,都又聽說不同的人當上大王了……告訴我,外頭是不是在打仗,亂得很厲害呢?”
赤成子和雲空聽了,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來,我們一樣樣來弄清楚。”雲空說,“首先,你和那個聶良,本來是住在何處?”
“在東郡。”
“東郡?”雲空轉頭看看赤成子,赤成子搖了搖頭,沒聽過。
“好,”雲空再接著問,“你說殺你們的大王,叫什麼來著?”
“秦王……”簡妹似是想到了什麼,立刻改口說:“好像後來他要人家叫他始皇帝。”
雲空和赤成子終於覺得大大的不妥了。
雲空開始感到亢奮:“你說聶良出去換回來的東西,可不可以拿給我看看?”
簡妹吩咐豐年去拿,道:“那些東西沒什麼用,我收起來了。”
豐年拿了一串草繩掛在一起的東西,它們互相撞擊著,會發出響亮的金屬聲。
“是銅錢。”雲空心裡想著,接了過來一瞧,心裡頓時涼得透入骨髓。
錢的形狀各有些不同,上面鐫的字不一。
有的是漢五銖錢,圓錢方孔,上面有兩個“五”字,或是有“五銖”二字的。
也有寫了古篆“一刀”的銅錢,是王莽的。
“赤成子,你對史書看得多不多?”
“略有涉獵。”
“秦始皇到底是多久的人呢?”
“一千年是少不了的。”
“這下可好了。”
“你在忙什麼嗎?”
“我有兩件重要的事,一是跟師父約了十年之期,回去見他老人家,本來是還有四年的……”
“我明白了,另一件呢?”
“張鐵橋死的時候告訴我,大宋天下是被一名道士弄垮的,我想去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你真的很忙。”
雲空走到簡妹面前,很誠懇地說:“這些日子以來,十分感謝娘子的照顧,我們想離開了,還請簡妹指引一條出路。”
“這裡只有聶良知道出路,他早就失蹤了。”簡妹說。
“他怎麼失蹤的?”
“他那天說要出去,然後就沒回來了。”
“有多久了?”
“那時盛和豐年都還很小呢……大概也十五六年了吧?”
赤成子打斷了雲空的問話﹕“你還在等他嗎?”
“等……?”簡妹幽幽的說,“我等了這麼久,有個聲音告訴我,他好像不會回來了……”當她這麼說的時候,屋子裡的空氣剎那似乎變得稀薄了。
“誰知道?”赤成子笑了笑道,“不過你說的大王,應該叫秦始皇才對,你沒錯,外頭正兵荒馬亂,年年水災、旱災、兵災、風災、雪災、瘟災的,我們想逃也逃不掉呢。”
雲空訝異的望著赤成子。
“這些他媽的災全躲過了又如何?”赤成子說得赤紅了臉,“就算躲過了天災,還有亂七八糟的人禍呢!一個不小心被人害了性命,在閻王老子面前還不知該告誰才是呢!”他說的是自己的遭遇,越說越激動。
“什麼是閻王老子?”豐年看赤成子很有趣,不解的問道。
閻王是佛教傳入之後才有的名字,簡妹的時代只有黃泉地府的觀念。
“這就甭理他了,你們這裡雖然悶死人了,可不正是人間天堂嗎?玉皇大帝也沒如此享福呢!”
“又來了,什麼是玉皇大帝呢?”
赤成子突然好像洩了氣一般,頹喪的坐倒在地。
雲空不敢再浪費時間了。
在這裡每浪費一秒,都是可怕的。
“你們真的沒人知道出路?”他緊張的問道。
“不知道,但我記得聶良是往哪頭走的。”簡妹說。
赤成子好像又恢復了精神,指向一方:“是那邊嗎?”
“是那方向。”
“雲空啊,那是咱來的方向,我帶你去找找看吧?”
※※※
接下來的日子,是用來“耗”的。
人說耗日子,果真沒錯,這裡每耗一日,外界又不知是幾日了。
雲空一日比一日焦慮,每日反覆的計算著,他到底耗去了多少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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