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少年誅妖使 第15章比拳頭，我也比你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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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上，歌舞昇平，絃樂動人。

林慕華與白燭並列於主座之上，其餘賓客則按身份地位依次排開。

作為外來賓客的陳昭宋歸荑等人自然是坐在了筵席的末尾。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因為陳昭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美酒佳餚上。

陳昭從小在窮鄉僻壤里長大，加上師父的手藝著實不怎麼樣，還不如自己做的，沒吃過什麼好的。好不容易下山為了要攢錢，更是沒捨得多花一分錢，能吃便宜的就吃便宜的，實在打牙祭了就去找點野味。

像這種正宗的出自名家大廚的佳餚，那可是從未嘗過的東西。這不得逮住機會好好吃個夠本。

坐在上席的謝盡歡看著陳昭那狼吞虎嚥的模樣與周圍其他人顯得異常格格不入，不由得掩面，心裡有些後悔對被人說那是自己的朋友。

“林夫人，此次遇劍大會在此召開，想必會有不少能人異士前來參加吧？”

“是的殿下，不僅僅是我們山莊自己的遇劍大會，更還有二十年舉辦一次的七武宗魁試。屆時，七武宗魁試的勝者便會得到新劍逆鱗的歸屬權。”

“原來如此，我聽聞以往的七武宗魁試神劍山莊一直都是位列第一，想必這次應當也不例外吧？”

“比試未開始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神劍山莊不敢在殿下面前誇下這個海口。”

“林夫人太過謹慎了。不知這一次貴莊派遣的是哪兩位英才？”

“不才，孤帆與盡歡！”

白燭看向下方的謝孤帆與謝盡歡，兩人都抱拳行禮來迎接白燭的目光。

“早就聽聞夫人膝下二子皆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氣度非凡。想必這新劍逆鱗與第一武宗之名一定不會旁落他人的。”

“太子哥哥，既然如此不如看看這兩位的實力，也權當是助個興。”

白葵突然的提議讓筵席變得有些尷尬起來，白燭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的好。

反倒是林慕華顯得很自然：“不知九公主要如何檢驗我兒的實力呢？”

白葵伸出纖纖小手，對著賓客之上的人，指尖一一劃過，最後落在了正在埋頭猛吃的陳昭身上。

“我見那人的背上也揹著刀，想來應當也是一位修士，不如就讓他來挑戰貴公子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陳昭的身上，陳昭有些懵地看了看周圍，隨後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角很礙事的香蔥，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是要打架嗎？”

“沒錯，你可願意與神劍山莊的公子切磋一二，這可是一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喲？”

陳昭正想要說話卻見到一旁的宋歸荑向他遞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答應。

“不打，你沒看我受傷了嗎？”陳昭很聽宋歸荑的話，因為宋歸荑的聰明腦瓜一定會在各種情況下做出最優的決定。

“這只是切磋助興而已，又不是生死相爭。我看你是聽到神劍山莊的威名嚇破了膽子不敢了吧！”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打，有好吃的打什麼架。”

謝盡歡感到很欣慰，還好這小子牛脾氣沒有倔上來，不然真硬著頭皮打，可就沒完沒了了。

“你——”

看到陳昭的反應，白葵氣得說不出話來。

倒是站在白葵身後的薛青志突然說道：“公主，屬下可以出戰！”

“你不怕？對方可是神劍山莊的兩位少爺？”

“切磋而已，有何懼之。何況能夠與神劍山莊交手，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怎麼樣，我們南越國的武將都敢應戰，你們不會不敢吧？”

“好了九妹，不要胡鬧了。我們是客，要遵守客禮，哪能在主人的筵席上玩鬧。”

在場的人也唯有太子白燭能夠製得住這位九公主了，否則南越皇帝還真不敢讓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公主獨自一個人前來。

“小妹年紀小不懂事，還請林夫人莫怪！”

“哪裡，殿下言重了。”

“那我們繼續喝酒吧！”

……

接風宴結束之後，眾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下榻之處。陳昭一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打坐修煉，打坐是他每天雷打不動的流程。

而宋歸荑也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並非修行之人，對這遇劍大會也沒什麼興趣。之所以還留在這裡，一是為了兌現當日對陳昭的承諾，還有一個原因也是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一個疑惑，是以她並不急著趕到順京。

剛剛坐下不久，卻聽得王伯在外敲門。

“小姐，睡了嗎？”

“還沒，王伯有事嗎？”

“那個小姐，有位——客人想要求見你。”

“客人？”

宋歸荑眉頭微皺，似乎猜到了什麼。看來，果然是想避也避不開。

隨後房門開啟，看到的是王伯有些尷尬的臉龐。

“小姐，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若是尋常人我就打發了，只是這位客人……”

“我知道，你且先下去吧！”

“可是小姐……”

“放心，我不會有事。對方身份尊貴，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只是此事一定要保密，不可對任何人提起，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

王伯走後，兩個人走進了院子，正是白燭與薛鎮麟。

見到白燭的那一剎那，宋歸荑並不意外。

見到宋歸荑之後，白燭也是吩咐薛鎮麟去院外等候。薛鎮麟沒有多說，看了一眼宋歸荑又掃了一眼整個院子，隨後轉身離開了。

如此一來，院子裡就只剩下了白燭與宋歸荑兩人。

“江都一別，已是兩年之久。沒想到今日會在此地重逢。初入莊門之時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宋師妹。”

從白燭的話可以看出，兩人是早已相識。

“殿下，那日我已說的很清楚，此後還是不要再見了。即使見了也當做不相識，這對我們彼此而言，都是好事。”

“可你我二人在子午學宮共求學數年，一道解經讀典，答疑解惑，此份同窗之情何以全然當做忘記？”

“殿下，你應當明白。你我二人身份終不相同，成為朋友只怕今生也無望了！”

白燭長嘆一口氣，有些不甘道：“天順宋氏於你並無養育之恩，更無再造之德，你又為何一定要回到應龍書院？”

“我回去，不為宋氏，不為應龍書院，更不為天順朝，只為我自己，為我的父母。有些事，雖然艱難但終歸是要去做的。一旦我回到應龍書院，你我以後很有可能就是針鋒相對的敵人了。太子如今正當恩寵，還是不要冒險做這樣的事最好。畢竟東宮太子之位，惦記的人可不在少數。”

“可你就算回去了又能如何？應龍書院雖有女子求學，但至今從未聽聞過女夫子，而天順朝也從未有過女相國，普天之下皆是如此！而宋氏也定然不會讓一個女子繼承……若你回去，也只會……”

“夠了！殿下，您不覺得您已經越禮了嗎？”

這句話讓白燭醍醐灌頂，他眼中的狂熱與溫情迅速消退，轉而就是一如既往的冷靜與冷漠。

“你說得對，是我僭越了。那我就只能祝宋姑娘一帆風順了，就此別過！”

“不送！”

白燭最後看了一眼宋歸荑，往日裡那些美好的回憶也全部扼殺在了此刻。以後這世間沒有了子午學宮的學子白燭與宋歸荑，有的僅僅是南越國太子白燭與天順朝應龍書院宋歸荑，除此再無瓜葛。

他日再見之時，要麼是在朝堂之上，要麼便是在那戰場之中了。

望著白燭離去的背影，宋歸荑抬起頭望著飄著雪花的天空，誰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中在想著什麼。

而陳昭這邊，正在打坐修煉的他，突然察覺到院子裡有人進入。

這股陌生的氣息，並非是他所熟識的人。

陳昭立刻警覺起來，直接一個翻身拿起床邊的黑刀開啟門，卻發現院子裡站著的是九公主白葵和薛青志。

“怎麼？剛才沒打成，這會要追到院裡來打？”

“別誤會，本公主來找你來不是要打架，而是讓你帶我玩的。早就聽聞這神劍山莊有多麼多麼厲害，是塵世間的修行巨擘。可本公主今日前來卻並未發現有什麼獨特之處。你既然是神劍山莊的人，你自然知曉這山莊之內有哪些地方好玩？”

“沒興趣！還有我不是這裡的人。”

薛青志站出來：“大膽，居然敢對九公主無禮，就算是謝莊主和林夫人也不敢。”

“在你們眼裡她是公主，在我眼裡就是一個無禮的小屁孩。我要練功了，不要再打擾我。”

“你——你居然敢說本公主是小屁孩？”

“你看著年紀就比我小，不叫你小屁孩叫什麼？”

“你看著也沒比本公主大多少啊！”

陳昭懶得再和她理論，打算回到房間。一旁的薛青志突然衝了上來攔在了陳昭的面前。

“公主還在跟你說話呢！”

“讓開，別擋道！”

薛青志扭過頭看著他，眼光深邃：“打贏我，就讓你過去。”

“我喜歡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

陳昭放下自己手裡的黑刀。

“你不用刀？看不起我是一個純粹武夫？”

“你沒有兵器我用兵器豈不是勝之不武，我這人是很講武德的！”

薛青志捏緊拳頭，直接一拳轟上來。他的拳頭夾帶著凜冽的拳風，這一拳只怕有上百斤的力道。

陳昭並沒有躲閃，而是正面用拳頭對轟。

兩個拳頭碰撞在一起產生強烈的罡風，連遠在幾米之外的白葵都被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薛青志見狀雙拳齊出，陳昭也是同樣的招式。四拳相對，兩股靈力也隨之碰撞在一起。

“跟我近身比拳頭硬？找死……”

透體剛拳

薛青志的靈力爆發出金色的光芒，陳昭的靈力也隨之變為青色的光芒。兩人之間靈力波動的範圍越來越大，引得天上的風雪都改變了方向，開始四處飄散。

地板也隨之一一碎裂，尤其是兩人腳下所在的地面，更是深深陷了進去。

薛青志內心震驚無比，一個兵修怎麼可以身體強橫到如此地步，不僅和自己不相上下，更是穩穩壓制住自己。

薛青志的內心還有一種清晰的感覺，那就是現在的陳昭只是使出了剛好和自己同等的力量。也就是說，他根本還沒有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絕對不能丟臉，尤其還是在九公主的面前。

薛青志撤回雙拳，然後雙拳對碰。

破體勁

金色的靈氣開始集中匯聚在薛青志的右拳之上，夾帶著煌煌之威轟過去。

陳昭也同時出右拳相抗衡。

“砰砰砰”

巨大的氣旋將這個院子的風雪全部吹散，居然造成了短暫的停雪現象。

等氣旋過後，薛青志按著自己的右臂，表情有些許的痛苦。右手的手背上已經流出了幾縷鮮血。

而陳昭站在那裡，猶如不動明王一般厚重。

那一刻，薛青志明白了，即使是比肉身和拳頭的硬度，自己在陳昭的面前也是輸出徹徹底底，更何況他身為一個刀修還沒有動用自己最擅長的刀。

“比拳頭，我也比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