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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安以為,殿下這一手,會尖。”
大殿下不置可否,沒有片刻猶豫,繼續落子。
“可殿下卻選擇了擋。”
大殿下仍是落子明斷,絲毫沒有停頓。
“寧受一刺,也不願讓對方過得太安寧。”他的棋風倒比想象中凌厲許多,端的是殺伐果斷。本就是一局試探,阿熙擺出兩顆棋子置於棋盤之上,“這一局,憶安認輸了。”
“承讓。”大殿下回之一笑,清理棋盤將棋子歸位,“那便請憶安公主兌現諾言吧。”
阿熙抿了抿唇,眼珠滴溜溜的轉,就像兩顆黑亮的葡萄,頭一歪,便有了主意道:“我並非普通凡人,非修仙之人,也非妖族。”
聞言,大殿下竟是笑了出來。
阿熙也附和著笑。也是,他猜得到自己身上藏有龍丹,那能取得龍丹者,必定不是普通人。她的身上又無妖氣,也無修仙之人的氣息,身份定不是表面如此。
雖然他已有猜測,但也沒說不能把他猜到的秘密說出來不是。
算是耍了一個小聰明吧。
第二局,阿熙仍是中盤認輸。
“龍丹的確在我身上。”
反正他猜到了,承認也無妨。
既然第一個秘密他沒有提出異議,那同一個方法再用一次,他會不會介意?
他的容忍底線在哪裡呢?
大殿下再次清理著棋盤上的棋子,沒有生氣,臉上仍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人即使笑起來,還是讓人感覺冰冰冷冷的。不似星衡那般,像溫暖和煦的春風。
“最後一局。”見他處變不驚,阿熙執黑落子,開門見山道:“大殿下想好要告訴我什麼秘密了嗎?”
“哦?”大殿下抬眸,“憶安公主如此自信嗎?”
“自然。”前兩局不過是試探他的棋風路數,最後一局,便是衝著他的秘密而來。
黑子像是漫無目的一般四處布子,毫無章法,讓白子防無可防,只得專心佈置自己的殺局。
“大殿下可別說些沒用的來敷衍我。”阿熙狡黠一笑,“我所知道的秘密,大殿下不能再重複告知了哦。”
“你知道什麼?”大殿下也不惱,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比如說,雖然不知道大殿下身上為何全是狼妖的氣息,幾乎察覺不出半點異樣,但你的真身,定然不是狼妖。大殿下能猜到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細節,認得騰蛇,識得龍蛋,必定不是普通妖類。”前兩局對弈時,阿熙偷偷用神術探查過,他的妖氣確實是狼妖,可真身竟然被一團白霧籠罩著,完全看不見,“憶安倒是對大殿下的真實身份,十分感興趣。”
“憶安公主總算不拐彎抹角的試探了?”見她認真起來,大殿下反而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你還知道什麼?”
黑子收攏,逐漸對白子呈現圍殺之勢,困局已顯。
“再比如,大殿下的病雖纏綿病榻多年,但並非完全治不了。”
想要旁敲側擊地試探他,必然要從他感興趣的地方下手。想來久病之人最在乎的便是治病之法了,以此來刺激他,應該可以奏效。
“哦?”大殿下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願聞其詳。”
果不其然,看他這反應,應是並不知治療之法,且也從未放棄過尋找治癒之法。
那便是有了談判的籌碼。
“那殿下便用等價的秘密來交換吧。”阿熙勾唇,最後一子落,勝負已定。
啪。啪。啪。
大殿下含笑鼓掌,阿熙回禮道:“承讓了。”
“所以,大殿下的秘密是什麼呢?”阿熙眼中含笑,手指撥弄著棋子。
“龍丹,不是妖王想要。”他停頓了幾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我想要。”
他想成為妖神?
“三局已過。”大殿下的指尖停留在阿熙手指間的棋子上,迫使她停止撥弄棋子的動作,“我該用什麼來和公主交換治癒我的方法呢?”
他墨色的眼眸裡像是有一層薄薄的冰,化不開,看不破。
阿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觸碰的地方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收回袖中。
“恕憶安冒昧。”阿熙把棋子端端正正的擺回原位,“不知,我能否將靈力注入大殿下體內,以便準確地探知這病的來由。”
這病既然能纏住他這麼多年,必定病灶極深,不容易根除,須得正兒八經檢視一番。
“好。”
他答應得爽快,倒讓阿熙有些拿捏不準,略有疑慮地開口道:“大殿下不怕我動手腳?”
放任其他人的靈力在自己體內遊走,若是趁他不備傷其幾寸經脈,到時候怕是連防禦都來不及。
“在龍窟的時候,你現身,是為了阻止我破壞陣法吧。”大殿下將掌心向上置於她面前,“你本可直接對我動手以達目的,可你卻選擇了用自己作為要挾。”
那是因為我不會攻擊法術......沒辦法打斷你施法,所以才會選擇暴露自己這等下下之策。
“你不會動手的。我說的對嗎?”
嗯......我確實不會做這等趁人之危之事,也從未想過要你性命。
阿熙嘆了口氣。
行吧,既然得對方信任,那便認真查查緣由。
她將手覆上他的掌心,緩緩閉上眼,兩人互動的雙手霎時間綻放出淡淡的光華環繞。
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
這病不像病,毒不像毒的,倒像是......
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氣息纏繞住了他的命脈,如同一條綢帶將他緊緊勒住,解不開,砍不斷。
這氣息好熟悉......
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龍蛋上縈繞的那股魔氣一般!
只是這股氣息比龍蛋上殘留的更為微弱,且與大殿下自身的靈力早已有互相交融之象,不用神力探查,靠其他方法幾乎是沒有辦法發覺。
若是龍蛋魔氣不除就破殼孵出,怕是比大殿下如今這般光景還要嚴重。
可大殿下為何會被魔氣纏身多年?他如何有機會接觸到魔氣?
“大殿下,你可知自己這病從何而來?”阿熙不確定他是否知道魔氣一事,仔細斟酌著措辭。
“自然知道。”大殿下微微點了點頭,“只是不知,該如何解。”
他知道?
“你知道自己......”阿熙說到一半又把“魔氣”兩個字吞進了肚子裡,她沒把握對方是否真的知道是魔氣導致的。
“知道。”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大殿下眼裡忽然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臉上的表情似乎帶了那麼一點興奮的模樣,再次對她點頭肯定道:“魔氣。我知道。”
“你為何會沾染到魔氣?”阿熙詫異,他這身體必然是已經感染多年了,“魔族千年前便和龍族在戰爭中一同消亡了,你怎麼會!”
這狼妖之王不過也才八百多歲,大殿下作為妖王之子,怎麼會感染到千年前的魔氣!
不,等等,不對。
大殿下的真身並沒有得出結論,萬一......
萬一,他真的不是狼妖呢?
此前並未聽說過妖王娶過其他族類的女子,除了星衡母親是一位鮫人這個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之外,難道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妃子?
甚至......他有可能......
見他不回答,阿熙又接著發問:“你又為何想要龍丹?”
“成為妖神,區區魔氣,不就成小事一樁了嗎?”他倒是也坦誠,似乎更加對她感興趣了些,“至於如何沾染到了魔氣,憶安公主,請恕我不能回答。”
“為何我探查不出你的真身?”他不願回答變罷了,但既然他願意回答的問題都能實話實說,那不妨多問幾個,“你身上就像是有一個封印,將你的真身籠罩在一團白霧之下,我竟絲毫無法看清。”
這是最奇怪的地方。
阿熙雖知自己是個沒什麼用的神,但好歹是個真神誒!怎麼會連妖族區區一個真身都看不破。
“我身上的確有一個封印。是因為我的真身,現在還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收回手,直直地對上阿熙的目光,“就好像,我現在也看不破你的身份,而你,也不想被別人知道,不是嗎?”
一句話,倒把阿熙給問住了。
他說得沒錯,自己又何嘗不是特意經歷投胎入凡這一遭,避免任何被看穿身份的可能呢。
“此事妖王可知道?”想起妖王平日裡對大殿下關心備至,這事兒總知道一二吧。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什麼?
她本懷疑大殿下可能不是妖王之子,如此看來,倒真有可能了。
可妖王怎會允許來路不明的人佔據大王子的位置,還對他關愛有加?
阿熙已經數不清這一天之中被大殿下震驚了多少次,腦子裡亂哄哄的,手忙腳亂地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就要喝,卻發現茶水已經涼透了。
大殿下見狀啞然失笑,從她手裡拿過茶杯,走向煮茶的爐子斟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所以,公主可知治療之法?”
這魔氣於他而言已是根深蒂固,幾乎與他合二為一。想要祛除,即使是神力,也是難上加難。
但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
“你感染的時間太久,魔氣與你的靈力已經相融,為今之計只能想辦法將魔氣淨化,徹底成為你的力量,否則沒有辦法將其完全祛除。”阿熙深思熟慮了一番,給出了她的結論。
“所以我不是在尋找龍丹嗎?”大殿下低低咳嗽了幾聲,含笑看她,“那憶安公主可是願意將龍丹拱手相讓?”
自然不行。給了你,那龍蛋怎麼辦。
阿熙搖了搖頭,親自給他斟了一杯茶道:“我知道別的辦法,不是旁門左道,不會遭受反噬,比修成妖神風險更小。”
書上說,不能做虧本的買賣。
“所以大殿下。”阿熙迎上他的目光,“想好拿什麼和我交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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