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坐牢是他後半輩子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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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過後,餐廳又恢復了平靜。
江稚起身去上了個洗手間,好巧不巧,又在裡面碰見了宋雲瀾。
她有點氣急敗壞的擦了擦唇角,好像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江稚猶豫著要不要和她打個招呼,宋雲瀾也已經看見了她,眼睛朝她睨了過來,“江稚,好巧。”
“嗯。宋小姐,好久不見。”
宋雲瀾看見了她,剛才自然也就看見了她身邊的男人。
“老實說我一開始知道你和沈律言早就結婚了的事,都不敢太相信,你那時候得心應手幫你的上司處理起桃花,可不像是他領了證的新婚妻子。”
宋雲瀾記得江稚那時真真兒是個善解人意的好秘書。
什麼爛攤子都能收拾。
對沈律言身邊撲上去的女人,一點兒都不在乎。
江稚都快忘了自己曾經是什麼樣子,她說:“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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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律言待久了。
說話都和他有點像了。
宋雲瀾嗤笑了聲,還是得感嘆江稚命好。
她現在跟的這個男人,普普通通,除了有錢,沒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剛才大庭廣眾下還親了她,真是叫她反胃噁心。
“你都不好奇我和沈先生那時候有沒有上過床嗎?”
“不好奇。”
“偷偷告訴你,我們睡過。”
宋雲瀾說完這句話就盯著她的臉看,沒有看見自己想看到的表情,她很失望,覺得索然無味。
宋雲瀾用紙巾擦了擦手,補了個口紅,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又說:“我看見新聞了,沈先生到現在還是對江歲寧餘情未了,你在他身邊待多久都沒什麼用,不愛的人啊,這輩子都沒戲。”
宋雲瀾承認自己現在更嫉妒江稚,以前以為她和自己是一樣的。
可她偏偏能留在他身邊那麼久。
還是他的妻子。
怎麼會不招人嫉恨呢。
“江歲寧現在住的地方,我之前還想抓著他不放手的時候去過一次,我偷偷跑過去的,結果你猜怎麼著?”宋雲瀾笑了笑:“我被他的保鏢轟走了。”
“別的地方,我去鬧,他連搭理都懶得理我,看都不看一眼的,就好像我是什麼小丑一樣。”
“這套房子,反正我沒見他帶別人去過。”
“江稚,你也沒去過吧。”
“金屋藏嬌,藏得是心尖上的嬌嬌。”
江稚擦乾淨了手,一言不發。
宋雲瀾彷彿覺得這樣能給她添堵,心上的陰霾一掃而空,踩著高跟鞋,花枝招展的離開了洗手間。
江稚對著鏡子發了會兒呆,回到餐廳,心不在焉喝了杯果汁。
沈律言看她臉色不太對,有些蒼白,幾乎一猜就猜中了,“你在洗手間碰見宋雲瀾了?”
江稚微詫:“你看見了嗎?”
“嗯。”
“哦。”
“她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回去的路上,江稚也沒怎麼說話。
只是在經過便利店的時候,輕聲和沈律言說她要下車。
沈律言頓了兩秒,沒有停下來。
江稚到家就先上樓去洗漱了,沈律言進了書房,翻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找到她當時做手術的病歷本。
沈律言打電話給了助理:“你把江稚手術之前的診療單找出來,發到我郵箱裡。”
劉厭還在公司里加班,收到通知立刻就把江稚上次在醫院裡的病歷都調了出來,連著體檢單一起發了過去。
沈律言點開看了看,蹙了眉頭,周身的氣壓極低,又打了通電話:“不是這個。”
劉厭覺得他的工作是越來越難辦了,他嚥下苦水,“沈總,你要的是哪一次?”
沈律言抿直唇線,下頜線條收的很是冷硬,“去年,她做手術之前。”
劉言費了許久的時間,好不容易才翻出來,趕緊就又發了過去。
沈律言這次反而遲遲沒有點開,他揉了揉眉心,忽然覺得有些疲倦,好像看了也沒有用,當初的診斷結果不會改變。
他記得很清楚,醫生勸過,往後她想要在懷上孩子,是很困難的事。
沈律言往身後的椅背靠了靠,閉上酸脹的眼睛,腦子裡的神經好像跟著在痛,他現在寧願江稚當初一聲不吭的走了。
他那時候說的話,冷酷無情。
每個字,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譴責她幼稚的念頭。
現在,他自己也成了個那個幼稚的人。
以為用孩子就能挽救一段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
忽然間,男人緊握成拳的手用力砸在桌面,鋒利的一角劃破了面板,血緩緩流了出來,順著掌心的脈絡,淌滿了手掌。
沈律言沒有處理傷口,等到結痂,鮮血也漸漸止住。
只是他的手掌看起來有些駭人。
過了會兒,沈律言去洗手間擦乾了手上的血跡,這一條新鮮的疤痕,看起來還是很明顯。
沈律言想起母親的話,感情會變,她遲早有一天會愛上別人的。哪有人一輩子都只喜歡一個人呢。
他無法想象,也不能接受。
夜裡,江稚被沈律言的懷抱熱得快要受不了。
他好像一直都沒睡,檯燈透著微弱的光線,他啞著嗓子在她耳邊問:“江稚,離婚之後,你是不是會和別人談戀愛?”
江稚很慶幸他還記得兩人的合約馬上要到期了。
她想了想:“會的吧。”
也許以後遇到的人,她無法像曾經那樣愛著沈律言一樣的愛他。
但是還是會想要奔赴下一場的熱戀。
江稚很困,回完這幾個字,就又睡著了。
*
江北山這幾天不斷的在見律師,每次見到律師一直在追問,“我女兒怎麼說?什麼時候能放我出去?”
律師只會和他說實話:“抱歉,我沒有聯絡上你的女兒。”
江北山不敢相信他的女兒竟然就不管他了,他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整個人蒼老了不止十歲,“我的妻子呢?也不管我了嗎?!”
律師沉默。
江北山氣得差點暈倒,隔著透明的玻璃板,他的情緒明顯開始失控,用力的捶打玻璃板,“她敢不管我?!她竟然敢…什麼都不管!?她以為她能撇清關係嗎?當年可是她叫我找人殺的人!”
律師見多了這種夫妻互撕的場面,見怪不怪。
江北山好像還不能接受自己被妻女拋棄了的事實,渾濁的雙眼逐漸變得陰狠,“你告訴她,我死了也會拉她下水,她別想乾乾淨淨脫身!”
律師問:“江先生,您有證據嗎?”
江北山愣了愣,證據…證據…
口頭上的教唆能有什麼證據?
這都是顏瑤在他這裡吹得枕頭風。
律師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沒有,嘆了嘆氣:“顏瑤女士已經暫時接替了您在公司的職位,現在正忙,我約了她幾次,她都說沒空見我。”
“還有您的女兒。”
“貌似是不想再被媒體打擾,已經代替您先在社交媒體上對公眾道歉了。”
道歉意味著幫他認罪。
全家都推出他一個人來當這個替死鬼。
“不…不…這不可能。”
“不會…不會的。”
他和顏瑤是年少夫妻,青梅竹馬的初戀啊。
他那時候就是為了她,才狠下心對傅家的人下了手。
顏瑤怎麼能在他落難的時候,立刻就接手了他的產業,還毫不猶豫把他推出來送死?
律師接著說起正事:“江先生放心,案子開庭之後,我會為您爭取最輕的量刑。”
坐牢,是他後半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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