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25章 想見你,渣老闆每天都想拿掉我的崽,三天不打,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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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周屈膝跪坐在地,掐在床沿邊的手指好似快要被他捏斷了。

心口這遭劇痛來的太過突然,起初只是密密麻麻的輕微刺痛,可這種痛苦驟然變本加厲,他跪在地上起不來身。

身體裡的五臟六腑像是痙攣了起來。

他該鬆手的,他不應該再繼續盯著這張照片看下去。

但是……

但是他的潛意識裡竟然十分的不捨得。

目光不受控制,大腦操縱不了眼睛。

哪怕已經痛得快受不了了,他還是要盯著照片上這個笑容燦爛的少女,固執盯著這張臉,努力的試著想起來一點什麼。

一片空白。

再往深處一點,就疼得好像下一秒就會死去。

盛西周疼得出了聲,眼前黑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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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忍耐能力已經極強,還是禁不住這種如烈火烹油的巨痛。

他靠在床邊,出了一身的冷汗。

睫毛上掛著可憐兮兮的淚珠。

此時此刻,盛西周看起來是都沒有見過的弱態。

他的眼淚,就像關不上的水龍頭,順著眼眶不斷往下無聲的落,精緻好看的臉龐,溼漉漉的。

不知過了多久,盛西周終於從這陣非人的折磨裡緩了過來。

他哆哆嗦嗦抬起手,掌心裡這張照片被眼淚打溼的這片地方有些斑駁,他小心翼翼用紙巾拭去上面的水漬。

牢牢攥緊的照片。

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腦海深處只有自己的聲音,很輕很輕卻又很堅定:

“我會一直守護你,只喜歡你。”

守護誰?

喜歡誰?

為什麼一點點都想不起來。

為什麼就是一點碎片式的片段都記不起來。

只有那雙眼睛。

當初就像一抹鮮亮的色彩,飛蛾撲火般撞進他黑白的世界。

盛西周捏著照片衝了出去,他敲響了對面的院門,穿得單薄站在屋簷下,膚色蒼白,臉上毫無氣色。

江稚聽見了敲門的聲音,她沒打算去開門。

深更半夜誰知道盛西周又在發什麼瘋。

江稚感覺盛西周是一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萬一他要過來掐死她可怎麼辦?

她可不認為,她和盛西周睡一次,就能扭轉她在他心裡糟糕討人厭的印象。

他對她態度,是不會變的。

從重逢後開始,一直就不假辭色。

不是要殺了她,就是找人輪她。

盛西周的敲門聲,持續了很久。

好像她不去開門,他就能站在這樣一整夜。

江稚怕他擾民,她沒被吵死之前,附近的鄰居可能要受不了來罵人了。

她無可奈何下了樓,晚上天氣微微有些涼,下樓的時候裹了一件披肩,她依然沒開門,站在裡面,隔著門和他說話:“盛西周,大半夜你過來擾民做什麼?”

盛西周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我有事想問你。”

江稚一愣,不能怪她覺得不對,因為他的聲音聽起來實在是太糟糕了。

“你說吧,快點,我還要睡覺呢。”

“你出來。”

“我不敢。”

“為什麼?”

江稚是真的不太敢,白天尚且還好,到了晚上她是真的怕他。

以前盛西周每次堵她都是在天黑之後。

“我怕你要掐死我。”

盛西周默了許久:“我不會。”

江稚不信他:“你拿什麼和我保證?”

盛西周被她質問的無話可說,他在她心裡早就沒了信任度。

以前那些事確實是他做出來的。

踐踏她,侮辱她,帶頭欺負她。

可能唯一高抬貴手放過她的只有那次,他大發慈悲沒有將她的助聽器從耳朵裡拽出來。

那是少年的他,對她的最後一點仁慈。

盛西周說:“我就算要弄死你,也不會把你騙出來再殺,我做壞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

這句話說的倒是不錯。

盛西周的嗓音很疲倦:“出來吧,當我求你。”

江稚感覺自己這輩子能從他口中聽見一個求字,也是難得。

她恍了恍,長時間的沉默後她緩緩開啟了門,不過依然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

盛西周除了臉色蒼白了些許,其實也看不出來什麼。

他拿出手裡的照片:“這是你吧。”

江稚看了眼照片,她沉默了下來。

是她沒錯,根本不需要她回答。

盛西周低聲問:“為什麼你的照片在我的房間裡?”

甚至是被藏了起來。

小心翼翼夾在那本書裡。

小王子。

孤獨的小王子找到他的玫瑰了嗎?

江稚站在燈下,她說:“你應該問你自己,不是我放的。”

甚至這張照片是他偷拍的。

那時候他忽然跟他媽媽說要一個新的手機,能拍照的那種。

在此之前,他沒有通訊工具。

對手機不感興趣。

事實上,年少的盛西周對除了江稚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江稚那天放了學,拉著他去看巷口開了花的那棵石榴樹,她還看見了幾個小小的青白色石榴,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然後就發現了盛西周在拍她。

被她發現後他的耳朵甚至紅了紅。

盛西周還去照相館把照片洗了出來,兩張。

她等了好久,小聲的抱怨他,不明白手機裡的照片有什麼好洗出來的。

都什麼年代啦!手機裡的照片是不會丟的啊。

會一直在的呀。

“我記不起來了。”盛西周說:“什麼想不起來了,我們以前關係很好,是不是?”

“算嗎?我不能確定。”

“我喜歡你?”

“我不知道。”江稚對他的事情是真的不瞭解,也是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失憶:“我回去睡覺了。”

從她這裡得不到答案也沒關係。

盛西周本來就只是,剛剛忽然很想見她而已。

他將照片收了起來,他沒回家,而是去了醫院。

這個點,心理科當然早就沒了人。

不過盛家太子爺大駕光臨,院長不得不親自過來一趟。

別的倒是不怕,他曾經在醫院那段過去,是真的不能見光。

讓他知道,真就什麼都完了。

想起來後,更是不堪設想。

當年,他母親做的太果斷。

為了他順利繼承盛家,親生兒子都不心疼。

院長笑臉相迎:“盛先生,這麼晚了您怎麼來我們這兒了?”

盛西周望著醫院裡的白色牆壁發了會兒呆,“隨便看看,順便想問一下我當年生了什麼病?”

院長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您母親沒說嗎?您那時候是自閉型人格還帶了點抑鬱症。”

盛西周不動聲色的:“病歷呢?”

院長額頭直冒汗:“太久了,還真的不太好找。”

盛西周脫下皮手套,手裡的槍已經頂到院長的腦門上:“這樣能找出來嗎?”

院長倒吸一口冷氣,嚇得腿都軟了,“應該…可以。”

偽造一個假的就好了。

讓他知道他以前經歷過的那件事,會比現在被槍頂著還可怕。

盛西周盯著病房裡那面白色的牆,似曾相識。

斷斷續續的片段,想起來都還不清不楚。

四面都是雪白的牆。

他像是從水裡撈出來,渾身都溼透了。

醫生、護士、還有他母親。

他疼得手腳痙攣,輕聲哀求:“媽媽,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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