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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慈善晚宴的規模不大,但規格挺高,香江的李、郭、霍、汪等家族都來了人,只是來的都是年輕一輩的,算不上家裡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裡面也包含了濠江賭王何家昌的孫子何廣志。
飛機上那個女人跟在一位富商的身邊,不知是太太還是女友。她看見李沐塵和馬山,驚訝的同時,內心裡更是充滿了鄙視。
她根本不知道是李沐塵救了她的命,在她看來,兩個在飛機上問空姐飛機餐多少錢一份的人,哪裡有資格參加這樣的聚會?
這無形中降低了聚會的檔次。
不過阮向東畢竟是曾經的大佬,在香江圈子裡很有些地位,尤其是今天來的幾大家族的人都是年輕人,他的輩分就顯得高了,大家也都很給他面子。
阮向東把李沐塵和馬山介紹給大家認識。
年輕人沒聽說過二十年前的李家,即使知道的,也不會當回事。在很多人眼裡,二十年前的內地還極度落後貧窮,哪裡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世家豪門?
雖然最近京城李家崛起的事,香江這些大佬也都知道,但也就當個暴發戶。要不是阮向東帶來,他們根本不會多看李沐塵一眼。
只有少數幾個上了年紀、有點眼界的富商,知道華夏內地的那些世家傳承久遠,有著海外豪門不可企及的底蘊。
要真論起來,在如錢塘錢家、金陵朱家等千年世家面前,海外這些家族,百十來年的發展史,才是真正的暴發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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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東的主要目的是讓李沐塵和何廣志認識,因此在給他們兩個互相介紹時特別用心。
因為何家昌被稱為濠江賭王,阮向東拍了個馬屁,說何廣志是未來賭王的繼承人,與之相對,在介紹李沐塵的時候,把李沐塵說成是李家王朝的復興之主。
這種馬屁話在上流社會很常見,人們也都聽慣了,但聽在香江李家的人耳朵裡,就很不是滋味了。
論財力,香江李家是妥妥的第一豪門,霍家郭家都比不上,濠江何家也拍馬追不上。
現在跑出個京城李家來,阮向東還倚老賣老,當眾吹什麼李家王朝,這讓參加晚宴的香江李家的少爺李承平很不高興。
李少爺的不高興表現在臉上,自然也落在了旁人的眼裡。
飛機上的女人早就忍不住想說話,只是這場合沒有她說話的份兒,這時候見到李承平少爺不高興,覺得時機到了,既可以嘲諷一下飛機上的兩個渣男,一吐胸中的不快,又可以拍一下李少爺的馬屁,說不定幫自家的男人攀上李家的高枝,生意就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她便輕笑了兩聲,說:“什麼李家王朝,兩隻土包子而已!”
現場瞬間靜下來,人們都看向她。
忽然成為矚目的焦點,尤其是在這名流雲集的場合,女人受寵若驚,有些緊張,又忍不住興奮。
他旁邊的男人可嚇壞了。
男人姓吳,是香江商人,別人都叫他吳老闆。吳老闆也算富商,但在李、霍、郭、汪這些家族面前,那就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了。
吳老闆走南闖北,也常去大陸,是有些眼色的。他深知內地藏龍臥虎,而香江彈丸之地,只不過借了時代之利,早發展了一百年而已。
能在京城崛起的,又豈是等閒之輩?
二李相爭,這種龍虎鬥的事,像他這種級別的人,很容易就成了炮灰。聰明人只會躲得遠遠的,這敗家娘們,竟然還主動湊上去!
吳老闆一個勁的朝女人使眼色,讓她不要說話。
被人罵土包子,李沐塵倒是沒什麼感覺,可阮向東臉上掛不住了。
他看著女人沉聲道:“你說什麼?”
阮向東好歹也是香江洪門元老,要是放在當年,他一生氣,整個尖沙咀都要顫上兩顫。如今雖然退休了,不管事了,但威望還是有的。
他一生氣,把吳老闆給嚇了一跳,連忙把吳太太拉到身後,對阮向東賠笑道:“東哥,您別和女人一般見識。”
阮向東的臉色緩和下來,本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可吳太太卻不服氣,又看了一眼李承平,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掙脫了吳老闆的手,挺身而出,道:
“你拉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亂說!我和他們坐同一班飛機來的香江,他們在飛機上問空姐飛機餐多少錢一份,不是土包子是什麼?還豪門呢,大陸的豪門連飛機都沒坐過麼?”
女人的話引來一陣鬨笑。
阮向東徹底怒了,把臉一板,怒道:“吳老闆,是不是該好好管管你女人的嘴啊!”
吳老闆嚇得連聲道歉:“東哥,阮爺,您大人大量,別和她一般計較。”
狠狠心,給了女人一巴掌,罵道,“你胡說什麼?這地方有你說話的份麼!”
女人一臉委屈,淚眼汪汪地說:“我哪裡胡說了?我是見什麼說什麼,他——”
她一指李沐塵,“她在飛機上還拉著空姐的手不放,調戲人家呢!”
場上的鬨笑聲再次響起。
人們都看向李沐塵,眼裡開始多了幾分輕視。
能在飛機上調戲空姐的人,哪裡配得上“豪門”兩個字?
吳老闆心裡那個氣呀,恨不得一巴掌把太太拍回孃胎裡去。
就算她說的是真的,可這種事情能講出來嗎?這是把人往死裡得罪呀!
李承平皺了皺眉,他倒也不想在這場合和李沐塵較什麼勁,但吳太太顯然是為他出頭,他如果不說話,就顯得太軟弱了,被人笑話不說,還會影響自己在家族裡的地位。
“吳老闆,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打洪興呀!”李承平說。
吳老闆愣在那裡,心裡暗道:完了,這下真要做炮灰了!
阮向東大怒:“你說什麼?”
“沒什麼。”李承平冷笑一聲,“我跟吳老闆說話,阮爺你急什麼?”
阮向東怒道:“李承平,你回去問問你老爸敢不敢說這話?打洪興?你知不知道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李承平嗤之以鼻:“阮爺,時代變了,尖沙咀早就不是你的地盤了。我愛打誰就打誰!還有,我告訴你,天下姓李的人很多,但豪門只有一個,那就是香江李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來,給你阮爺拜個碼頭,就有資格稱豪門的。”
被一個後輩這麼說,阮向東的臉哪裡掛得住。
可他偏偏拿李承平沒有辦法。
人家可是真正的首富之家,在香江乃至亞洲,能和李家叫板的沒幾個人。
阮向東臉漲得通紅,指著李承平:“你有種,小子,你信不信我現在一個電話打到你老子李兆豐那裡去?”
李承平原本心裡還有點顧忌,但阮向東把他老爸搬出來做擋箭牌,讓他放下了心,這老頭根本就是徒有虛名。
“阮爺,你儘管打,你就是打到我爺爺那裡,我也不怕!”
“你……”
阮向東氣得發抖。
他不可能真的打電話,打給李兆豐不可能,打給李言成更不可能。
李沐塵上前一步,扶住阮向東顫抖的手臂,輕輕放下來,說:“阮爺,此事因我而起,就讓我來處理吧。”
阮向東愕然看了他一眼,臉上有幾分愧疚,又不無擔憂地說:“李公子……”
李沐出笑了笑,擺手道:“我心裡有數。”
說完,便轉向李承平。
“你剛才說,誰是阿貓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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