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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福生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接著道:“當然,如果真的能找出真相,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我們之前挖了楊同賢和霍氏集團,再加上已經動了江龍的人,實際上明裡暗裡的敵人也有不少,要是不找破局的辦法,別說是你爸,就算是魯市長隨便動動手指,我也頂不住昂!”

薛知秋掀了掀嘴角,她心裡很清楚,陳福生的手裡肯定已經有些確鑿的證據了,他能說出這些,證明他是有把握的,至於魯市長那邊的壓力,他怎麼可能頂不住?

就在剛才下班之前,魯市長還因為張成棟的事兒長吁短嘆,這不都是陳福生推波助瀾搞出來的麼……

不過薛知秋並不打算拆穿,她微微點頭:“魏曉嫻教授現在還是燕京大學的客座教授,我可以想辦法要到她的號碼。你想知道的,她肯定都知道。要是她不知道的,估計知道的人也很難找到了。”

“真的?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薛知秋笑了笑:“你不嫌我麻煩就好。”

薛知秋雖然沒說出口,但她很清楚,要是沒有臧秘書找上門的警告,陳福生也許不會這麼鋌而走險。她知道,陳福生也是想要找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而能拉魏家當靠山的人,確實就連父親薛家康也不敢輕視。

於情於理,薛知秋都打算幫陳福生一把。

原本,陳福生也沒打算這麼早就去招惹江龍,只是湊巧,江龍和秦四爺這兩個地頭蛇都太放肆,陳福生也不過是趁這個機會,順理成章的挑起矛盾。

寧朗這邊,早就沒有了最初的興奮。

他偷偷去問了師父和當年偵辦案件的前輩,結果大家都閉口不言。

最後師父被纏的沒辦法,只是說,當年事情發生在一個廢棄廠房,周圍住的不是流浪漢就是一些打零工的人,人口流動性大,而且還沒有攝像頭。

時間又過去了這麼久,就算是當時在周圍的人還在營海,也很難找出這些人,再說當時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有。

只有一個人,說在後半夜的時候,聽到幾聲砰砰的聲音,當時被驚醒,覺得像是槍響。那個人叫王剛,以前在廠子裡幹活,後來廠子倒閉了,就到處打零工,吃著低保,才勉強活著,現在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寧朗很清楚,這樣的人很難找,就連個照片都沒有。這個人是否還在營海生活,那就更是未知數了。萬一要是去了別的省,那可真是大海撈針了,全國叫王剛的人,得有好幾十百萬吧?

而且現在這事兒都是地下行動,根本不可能動用巡查署的力量,更不可能發通緝令了。

寧朗找陳福生商量,陳福生直接讓他來家裡,薛知秋不是外人,三個人集思廣益,說不定還能有什麼新線索。

“福生哥,現在光知道一個人名,沒辦法找啊!萬一要是他去了別的地方,咱們根本就找不到的……”

“應該不會。當初他只是聽到槍響,又不是看到兇手的臉,沒道理會跑。你不是說,這個王剛是吃低保的麼,從附近派出所入手,找吃低保的王剛,排檢視他們誰有在廠子裡工作的經歷!”

“好主意!這樣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

面對陳福生的分析,寧朗頓時豎起了大拇指。陳福生跟寧朗探討問題的時候,薛知秋很自覺的去了廚房,忙裡忙外的張羅水果和晚餐,弄得寧朗連連誇讚。

晚上,寧朗回到家裡,見家裡黑著燈,還以為沒人,回頭一看父親正坐在客廳。

“哎呦喂,爸,您怎麼也不吭一聲,嚇我一跳!”寧朗說著開啟了燈。

“你小子還知道害怕?”

寧書記冷哼了一聲:“我聽老劉說,你在查魏徵楠的案子?”

“我師父怎麼嘴這麼大!不在一線幹了,連點熱血都沒了?”寧朗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他本來就對劉釧轉文職的事兒,有些憋氣,現在又聽說是師父跳出來阻攔,馬上就表現出來心底的想法了。

“啪!”

寧宏昌一拍桌子:“他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腿已經落下了終身殘疾,光icu就進了三次了吧,難道非得把命搭上才行麼?還好你師父告訴我了,要不然你小子非得給我捅大簍子不可!這事兒不許繼續查了,知道麼?”

“知道了。”

“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說。”

“爸,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你不知道,這裡面牽扯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當年這事兒一發生,你師父比你還上頭,多少人給李鴻飛打電話,讓他們結案,你師父愣是不結,總覺得有蹊蹺,那時候他也年輕,意氣風發,結果直接進了icu。他總說,這條命就是撿回來的,我們誰也不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比起劉釧,差遠了,旁的話還用我多說麼?”

寧朗耷拉著腦袋,點了下頭,有些落寞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寧宏昌知道,兒子是聽進去了,開始他是有些擔心兒子不清楚這案子裡牽扯到了什麼人!

現在看到兒子的反應,他知道兒子懂這裡面的牽扯,也就放心了。

寧宏昌知道兒子懂這裡面的牽連,卻沒有料到寧朗對陳福生的信心,只要陳福生想堅持,寧朗絕對不會退縮!

當這個案子原本是李釧偵辦的,後來因為他住院,案子交給了副隊長柳振鋒。說起來柳振鋒也是好運,這件事結案沒多久,就調任省城,老丈人還是省教育廳的廳長。

要是別的事兒,寧宏昌也不願意多說,可偏偏是這個案子,他絕對不允許唯一的兒子捲入那種連自己也看不清的旋渦。

寧朗走了之後,陳福生又跟薛知秋討論了一會兒,都覺得從潘迪切入,找線人這個方案可行,就算是線人不知道魏徵楠的事情,那也一定知道人物關係鏈上的人,無論如何,都得找到這個人。

薛知秋還提出一個更加保險的想法:兩條腿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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