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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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暖和林雙雙當然沒有直接去找林父，而是七拐八繞，來到了地下車庫。

這裡停滿了汽車，看來災後不少人來這裡看病。

不過好在地下車庫有兩層，異常之大，過道寬敞。

曲暖早早在空間備好所有的物品了，如今只需要一股腦堆在了過道上，堆了個滿滿當當。

兩層只花了不到半小時。

林雙雙不自覺地握緊了曲暖的手，全身倚在曲暖身上。

曲暖個頭高一些，感覺一個軟乎乎的肉糰子在往懷裡鑽。

“你幹什麼！”曲暖身體發麻，向後躲了一步。

林雙雙眼睛痴痴的：“我就是覺得你好厲害……”

“打住打住！”曲暖拽著林雙雙上樓，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誇你還不行嗎？”林雙雙恢復正常。

“你那是誇嗎？你分明是饞我身子！”曲暖哼了一聲。

曲暖可以接受林雙雙粘人，但不能接受林雙雙發痴。

兩個人往指揮部趕去，畢竟來時明面上的目的就是去探望林父林母，而且曲暖知道林雙雙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一直想父母想得緊。

剛進指揮所，正準備放下傘，就看見了曲德強，他手裡提著個罐子，臉色發沉，似有怒氣。

“爸。”該做的禮節還是要做到位，曲暖勉強鬆了鬆嘴角，打了聲招呼。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種不孝的女兒！”曲德強說話聲音很大，引得指揮所裡的人紛紛側目。

“行，叔叔再見！”曲暖愉快地招手。

如果不滿足曲德強的無理要求就不能當他女兒的話，那還是不當好了。

曲德強氣得想開口罵曲暖，突然撞上林建中冰冷的眼神，只能閉了嘴，默默走人。

林父將曲暖和林雙雙領進了門，那是間小小的診室，面前只有一張小小的辦公桌，堆滿了檔案，身後是一個小沙發，林父就睡在這裡。

曲暖心裡驚訝不已，才一個月沒見，林父就已經頭髮花白了，臉上的皺紋一道比一道深。

幾個人簡單說了兩句，林父就疲憊不已，精神和身體的雙重疲憊。

而匆匆趕來的林母頭髮雖然沒有白，卻剪成了短髮，肉眼可見的頭髮稀鬆，發縫寬大。

林母居然沒有先和林雙雙說話，反而拉住了曲暖：“小暖，你爸剛才不是針對你，他在我們這想申請個單間，眼下實在無法滿足他，只能給他一罐吃的回去……”

“謝謝阿姨，庇護所不該有人搞特殊，我理解。”曲暖道。

林母縱橫政界多年，看東西一針見血：“你爸是鐵了心要讓他媳婦住得好吃得好，恐怕要往你家住呢，你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

曲暖一驚，家裡門鎖並沒有換，曲德強手裡還有鑰匙……

要是曲德強搶先一步回家，那自己就回不去了！

“我這就回去！”曲暖趕緊和林父林母告別，轉身就走，林雙雙也跟了上去。

“哎！包！包忘了！”林母提著桌上的揹包追了上去，可沒跑兩步就累得喘不上氣。

林雙雙回頭一笑：“給你們的！吃的！”

說完就跑。

林母悻悻地提包回去，對林父說道：“這孩子！自己也不知道夠不夠吃，還給我們帶。”

開啟書包，裡面是巧克力、泡麵、餅乾、凍幹蔬菜乾、芝麻丸還有維生素軟糖，難得的是，居然還有幾塊大魚鯗。

林母以前在家做飯，最喜歡做個清真魚鯗，簡簡單單十分鐘，就是道鮮美的海味。

寶貝女兒還記得，而且居然還搞得到……

“孩子長大了！”林父感慨道，“她倆不用咱們操心，倒是庇護所的群眾……現在飯都吃不飽。”

在他心裡，女兒就住在山下兩公里，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反而是庇護所的問題更讓他擔心。

林母這次沒反駁，不再抱怨丈夫不關心女兒，而是附和道：“是啊！物資問題……”

完全沒法解決。

突然，林父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嗯。嗯？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是真的？我去看看！”

說著結束通話電話，往屋外大步走去。

“這怎麼回事？”林母不明所以，追了上去，只見林父帶著一隊人往地下車庫趕。

地下車庫的過道已經被堵得死死的，堆滿一整箱一整箱的貨物，像小山一般，旁邊的汽車都顯得有些矮小了。

“領導，剛巡邏隊員突然發現這裡有物資，食品，壓縮餅乾、豬油、泡麵一類，另外還有藥品、一些婦女和嬰幼兒用品，目前數量不詳，還在盤點。”

林父的下屬程華扶了扶眼鏡，指著一堆放在車位的箱子又說道：“初步估算就是面前這一堆，夠咱們庇護所所有人過一天。”

林父心中有無數疑惑，巡邏隊每天巡邏，為什麼偏偏今天才發現？難道物資是今天才出現的嗎？

但可他內心更多的，是按耐不住的喜悅和激動。

本來庇護所的物資就不夠了，頂多還能撐兩天。

兩天之後大家就吃不上飯了，二十萬人吃不上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

騷動、暴亂、甚至屠殺……想都不敢想。

隨著這批物資出現，這些問題不就輕易解決了嗎？

林母則惦記著另一件事，這些物資能用嗎？

她敏銳地嗅到一絲味道……好像是什麼香味，又熟悉又陌生，她尋著味道望去：“你這味道哪來的？”

一個小兵被她炯炯的目光盯上了，頓時心裡發虛。

“領導，我在這拿了一袋泡麵，就一袋！”

“還有一個壓縮餅乾。”

“我實在是太餓了……”一天巡邏六趟，只吃一個麵包，他真的有點扛不住了。

林父反應過來，立即問道：“有沒有不舒服？”

“沒……沒……”小兵憋出了一個嗝。

壓縮餅乾碰上泡麵湯，遇水發脹，他現在胃裡撐撐的，暖呼呼的，又難受，又幸福。

林父鬆了口氣，目前看來這些物資，起碼吃的是沒什麼問題，能夠使用。

“來一支部隊今天把物資盤點完，再確認一下食品安全，如果沒問題的話，明天擬出物資發放計劃。”林父立即開始部署工作。

幾個小兵已經迫不及待，偷偷跟在林父下屬程華後面。

“程哥，讓我來確認食品安全吧！”

“我也想！”

“我想確認那個香辣牛肉麵的安全！”

“程哥！程哥！”

……

“他們什麼時候能發現物資啊？”林雙雙追著曲暖的步伐，憧憬道。

曲暖噗嗤一笑：“令尊帶兵……你覺得呢？”

林父極善管理，雖然不著家，卻將林雙雙安排的服服帖帖，林雙雙也不知道為啥，自己高考前甘願過著軍事化的生活，按部就班，卻偏偏心服口服。

想必庇護所也是軍事化管理的，自然有人勤勉巡邏了。

“那估計今天就能發現！”林雙雙很開心，“還好剛才給醫院和學校的哨兵哥哥們送了吃的，你爸要是帶著他太太出來，就會立即給我打電話！我機智不？”

“機智！不愧是你！”曲暖樂呵呵回應。

突然，林雙雙手機響了，等掛了電話，林雙雙一臉哭笑不得：“你爸還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