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宋睿的交心，針對雲澤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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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出了皇宮，宋琳一路相隨，此時的她也不在別人的閒言碎語，反正她身心俱歸雲澤，她已經做好了一直跟隨雲澤的準備。

雲澤回頭看了眼宮門，眉頭皺得很深，他也對宋吉有些失望，雖然對方給他的恩寵的確是很大。

可相較於對高昌和李正的恩寵來，卻又不值一提，這兩人只怕是犯了再大的事，皇帝也不一定會治他們的罪。

想他們兩人誤國之事做了多少？當年跟契丹一戰，若不是有這兩人在一旁幹那些蠢事，靖朝不至於敗給契丹。

“雲郎，你若想殺高昌，琳兒幫你！”宋琳來到雲澤身旁，伸手握住雲澤的手，眼裡充滿了擔憂。

自從雲澤從宮門出來，神色就有些不對，宋琳感覺到了，她知道雲澤是為了高昌的事。既然雲澤盧要殺高昌，她就想幫雲澤。

以她公主之尊，想要殺高昌還是可以的，但殺了之後的後果，宋琳不一定承受得住，哪怕她是皇帝之女。

“不用！我自有分寸……”雲澤輕撫了撫宋琳的秀髮，搖了搖頭。想要殺高昌也並不是件難事，搞刺殺其實也很簡單。

但云澤暫時還不想走這一步，畢竟，一旦敗露的話，會很麻煩，甚至可能會讓皇帝對他產生忌憚。

你敢刺殺朝庭命官，難保就不會刺殺皇帝。私養刺客那可是大罪。

但這高昌，還是得想辦法弄死。不僅是因為要給林沖等人一個交代，更因為這傢伙現在跟他是仇人，誰知道他在背後會怎麼害他。

宋琳跟雲澤一起回到了雲府，此時的雲府已經很冷清，僕從和婢女沒有幾人。這些人還是靖安候府安排過來日常維護的。

宋琳的十幾個女護衛也跟了過來，安排好宋琳之後，雲澤去了一趟左相府，剛一進府，就看到管家在門口等著他。

“姑爺，王爺在裡面等你……小人帶你過去。”管家恭敬的對雲澤行禮道。

他這聲姑爺，讓雲澤神情微愕。不過，想想管家是郡王府的心腹，會知道些什麼，也並不奇怪。

進到了後院的亭榭中，丹陽郡王宋睿此時正在那跟宋幼薇下著棋。看到雲澤過來，兩人對他點了點頭。

宋幼薇臉上露出一股羞澀，眼裡全是驚喜。此時的她，倒是看不出清冷高潔的樣子，反而更像是戀愛中的女子。

宋睿看到女兒這神情，臉上露出一股微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對雲澤招了招手道：“小澤，過來！”

雲澤聞言走了過去，他拱手對宋睿行禮道：“小侄見過……”

只是，雲澤這話剛出口，就讓宋睿給打斷。

“你這小子，到現在了，還不準備改一改稱呼！可是覺得我宋睿的女兒配不上你！”

宋睿瞪了瞪眼，似是有些生氣，但從他對雲澤的淺笑來看，他這是在佯裝生氣。雲澤聞言，笑了笑道：“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隨著他這一聲岳父，宋幼薇臉上的羞澀更濃幾分。她瞪了眼雲澤，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坐這吧，父親有話對你說……”她柔聲道，眼裡的情意更濃幾分。比起之前委身於雲澤時，她對雲澤的情意更深了。

雲澤點頭坐了下來，他看向對面的宋睿。

“小澤，你是不是有很多話想要對我說！其實，不用你問，我也會告訴你的！”

沒等雲澤開口，宋睿先一步開口道：“其實，在第一次看到你時，為父就看出了你的非凡，災情一事，也算是對你的考驗，你沒有讓我失望，至於你跟龍頭山的事，我也知道……”

說到這，宋睿大有深意的看向雲澤。

雲澤聞言，淺淺一笑，沒有任何表示，其實，他也早就猜到了，以宋手下偵察司的能力，要是不知道自己那點事，那他就真的不配為左相了。

“既然是這樣，那岳父為何還想讓我入朝為官，又為何願意將幼薇嫁給我！？”

雲澤看向宋睿，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宋睿看著雲澤，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少，雲澤此時表現出來的心性，更讓他滿意。沒有吃驚，也沒有對他的防備。

“其實，我是想讓你的才能為朝庭所用。雖然，我有心扶正這世道，但也是能力有限，不過，你……為父覺得可以做到。”

“只可惜，你並不想為官，其實為父也明白，你的打算。因為，你對朝庭已經失去了信心。你知道自己就算是出山，也改變不了什麼。”

“說起來，為父何嘗不是如此，為父當初告假，也是厭倦了朝庭之爭，也厭倦了抱負無處施展。”

“說起來，我一直以為，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我從你那，卻看出了不同。你在封地所做的一切，讓我知道，國興，或者不姓會不苦。”

“所以，我利用自己的能量，為你掩蓋了其中的一切，康王想要置你於死地，我一力保你！”

“你可知道我為何會成立偵察司，你可又知道，偵察司是屬於什麼樣的組織！”

說到最後，宋睿看向雲澤，目光帶了絲考究。

雲澤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小婿能猜到一些，但也覺得並不完全。”

“哦，你說說你猜到的！”宋睿看向雲澤，來了興致。

“岳父是不是在暗中支援某位皇子，偵察司是為對方準備的。而你覺得對方可能能夠實現你的抱負。”

宋睿聞言，微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猜對了一半，偵察司的確是為了實現抱負才成立的，但，並不是為了支援某位皇子，在陛下所有皇子中，沒有一人我們能夠看得上眼！”

雲澤聞言，有些震驚的看向宋睿，他從對方的話中，聽到了我們，也就是說，整個朝堂，甚至是靖朝所有官員中，最少有一部分人，是加入到偵察司的。

而他們的理想是改變這世道。或者說，他們甚至有造反的想法。

宋睿見雲澤震驚，他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是不是以為為父要造反？”

“為父若真想造反，怕也成功了，但為父並不想讓百姓再陷入到水深火熱中，造反解決不了問題。其實，我是在等一位明主。”

“你知道為何康王和明王想反，皇上為何並不在意嗎！其實，並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

雲澤聞言，震愕的看向宋睿，他很快就知道宋睿為何這麼說了，宋吉一心只將心思撲在自己的藝術上。對朝堂之事，又怎麼會上心。

沒看到他什麼事，都左右為難嗎！什麼事都要依仗宋睿和李正、高昌等人？

如果，宋睿不想讓他知道某些事，待在深宮中的宋吉就不可能知道。再加上李正和高昌可能也被康、明兩王給收賣。

皇帝絕對是兩眼一抹黑。就算是隱隱知道些什麼，也絕對不可能知道得太多。難怪，康、明二王敢如此明目張膽。

李正和高昌會做出這樣的事，雲澤倒是覺得沒什麼，畢竟，這兩人眼裡只有自己的私利，沒有家國百姓。

但宋睿竟然也這樣做，倒是讓雲澤有些詫異，不過，雲澤很快也想明白了。宋睿怕是見宋吉沒得救了。

乾淨就讓宋吉一直昏庸下去，他需要大靖出一位雄主。而這位雄主是康王、或者是明王，甚至他也不在乎是不是其他人。

他不主動挑起戰爭，畢竟，他挑起戰爭的話，百姓苦，他不忍。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成功，又或者做得比別人好。

他乾脆就將希望寄託在天下大亂中，如果，康、明二王造反，天下絕對會大亂，那時，真有可能出現一位雄主。

亂世出雄主，古往今來都是如此。他們的偵察司，或者就是為那位雄主準備的。

雲澤甚至也明白了，宋睿為何跟自己談這些，他……怕是想要將自己培養成那位雄主。對方在他身上看到了希望。

又或者說，他成立的偵察司中的所有人，都已經將雲澤當成了心中的明主。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想不通。

“岳父……你不會……”雲澤看向宋睿，有些不確定的道。

“你……猜得沒錯，我想將幼薇交給你，也將幼薇負責的偵察司一併交給你。除了我們這些老傢伙之外，偵察司在各地都有成員。”

“以後，這大靖將如何發展，會成為什麼樣，就看你的了，為父！看好你！其實，你若是不願意接受幼薇的話，偵察司，我可能不會交給你，人嘛，都是有私心的。”

宋睿拍了拍雲澤的肩，說到這，他聲音帶了股悲涼道：“我現在，也只剩下幼薇了！唉……說起來，當年，若不是……你內弟，也不會死！”

雲澤聞言，看向宋睿，他似是感覺眼前的老兒在這一刻老了不少。喪子之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還是老來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

聽他話中的意思，雲澤隱隱明白，很有可能是他兒子的死，讓宋睿徹底對皇帝失望，對這世道失望。這才會成立偵察司的。

雲澤被宋幼薇送出來時，都還處在震驚中。他看著身旁美麗的宋幼薇，感受到她身上的悲傷，他輕輕擁了擁對方。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弟弟是怎麼死的？”宋幼薇看向雲澤，聲音帶了股複雜道。

雲澤聞言，輕撫著他的頭道：“這是你的傷心事，你不用告訴我，只要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宋幼薇聞言，眼裡閃過絲感動，她輕撫著雲澤的臉道：“傻瓜，沒有什麼不能講的。其實，若不是我弟弟的事，父親也不會成立偵察司、”

“六年前，我弟弟十五歲，他從軍前往了契丹邊關的泗水關。跟契丹幾次交戰，我方連勝數場。我弟弟也因為作戰驍勇，軍功卓著，十六剛就升為了前鋒將軍。甚至成了一關守將。”

“但在五年前的一次跟契丹的大戰中，明明我軍佔了優勢，甚至還擊殺了敵方主帥，而擊殺主帥者正是我弟弟，但以李正和高昌為首的幾人，卻非要跟契丹議和，父親知道李正和高昌收了契丹好處，這才會提議議和。”

“本來，若是再打下去，甚至還有可能收復燕雲十六洲，但皇上聽信李正和高昌的讒言，竟然答應議和，其實，答應議和也沒有什麼，契丹卻非要讓皇上殺我弟弟，以示誠心。”

“這件事，是李正和高昌跟皇上秘密商議的，他們以為父親不知道，但父親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早在十年前，父親就已經初步創立了偵察司。當時，父親一心是想為皇上分憂。”

“所以，他們密謀之事，父親知曉。父親以為皇上不會昏庸到聽從李正和高昌的無恥讒言，可哪想到，他們……只不過，他們做得卻並不明顯，而是直接讓契丹攻打泗水關，朝庭不派援軍，甚至還在泗水關中安插了奸細，開了城門，我弟弟奮力抵抗下，最後……被萬箭射死在了城門處……泗水關五千將士，無一生還！”

說到最後，宋幼薇已經淚流滿面。雲澤輕聲安撫著擁著他的人兒，心裡充滿了痛惜。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宋睿會生想要另尋明主了，他也沒有想到宋吉會如此昏庸。

但話說回來，就他想要弄高昌這件事來看，宋吉是真的昏庸。他治下的軍隊，也是腐朽不敗。百姓活得苦不堪言，貪官橫行。史治混亂。

宋吉還想要當一代開界拓土的雄主，可機會給他了，他不中用，若是不害死宋睿的兒子，或者，他真的可能已經收復了燕雲十六洲。

這倒是讓雲澤想起了前世也是這個朝代，那位民族英雄嶽鵬舉，打得金國抱頭鼠竄，可當時的皇帝根本無心收復疆土，只想偏安一偶。

最後為了議和，甚至不惜殺害了這位可以讓國家收復的民族英雄。

碰上這樣的事，宋睿沒有直接反了，已經算了隱忍了。這也難怪宋睿會跟李正和高昌成為政敵。排除殺子之仇不算，光是這兩個害群之馬，就讓人恨不得殺而後快。

李正和高昌之所以答應契丹，害了宋幼薇弟弟，還有可能就是怕宋睿父子在朝中壯大，威脅到他們的地位。

“放心吧，這個仇，我會報回來的……”雲澤柔聲對宋幼薇道。

宋幼薇點了點頭，跟雲澤溫存了一下後，目送著雲澤離開。眼裡充滿了不捨。

另一邊，李正府上，新建的府第比之前還要豪華幾分。李正在客廳接見了高昌，跟在身旁的則是童銘。

這位樞密使算是後來加入到李正和高昌陣營的，雖然在他們陣營中，算是三巨頭，不過，童銘算是地位最低的。

“人準備得怎麼樣了？”李正看向高昌道。

高昌聞言，點了點頭道：“已經做好準備，應該已經開始實施了。那小子想要利用梁山那幫蠢材扳倒老夫，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他既然想要依仗這些人，老夫就先讓他們死在京都，先斬他雙臂。老夫看他如何應對。”

“當然，這件事若是能夠將他拖下水，當然是最好了！”

李正聞言，搖了搖頭道：“此子在皇上面前很受寵，只怕就算是證據確鑿，我們也動不了他，除非是派人暗殺。但在京中暗殺，萬一出了紕漏，對我們都沒有好處。還是先剪除他的手腳為好。”

“哼……那這次難道就這樣便宜了他，此子可是想要置老夫於死地。若不是皇上寵信，老夫這次怕是要被他扳倒了！”高昌臉上露出一股不甘。

“高大人，不急！想要殺他，有的是機會，別忘了，老夫已經跟宗漢談妥，要不了多久，等到金兵犯境，不僅是他，甚至是宋睿，我們也一窩端了！”

“你們還記得五年前泗水關之事嗎！聖上怕兵事，只要讓金兵多奪幾城。聖上絕對會想著議和，若金國的議和條件是要雲澤和宋睿的腦袋呢！”

李正玩味的看向高昌和童銘道。

他這話一出口，兩人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看向李正，他們想不到李正竟然想出如此毒計。一如五年前一般。

哪怕皇帝真的很寵信雲澤和宋睿，若是真遇到這種可能滅國的兵事，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就慫了。很有可能真的就答應金國的要求。

最後弄個莫須有的罪名，將宋睿給弄死，雲澤甚至可能會直接送到金國人手上，讓金國人親自殺他。就跟當年殺宋睿兒子一樣。

他們可是將宋睿兒子送到契丹人手上，讓他死得悽慘無比。

這樣的事能成功一次，就能夠成功第二次。當然，在此之前，先將雲澤收服的那些梁山將領給滅了。

只有這樣，雲澤才有可能沒有任何爭議的死在金國人手上。不然，有這些人幫忙，想要弄死雲澤，還有些麻煩。

兩人也是考慮到，宋琳跟雲澤的關係。他們知道皇帝就算是想要殺雲澤，以平息金國的怒火，也不可能安什麼莫須有的罪名。

只有是將雲澤送往金國的戰場。

至於如何讓皇帝嚇倒求和，他們當然有的是辦法，讓邊軍多敗幾場，就可以了，這樣的事，他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

五年前，不就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