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孫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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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斌確實是個有骨氣的人，至少在他的人生格言裡，沒有靠犧牲尊嚴換錢的打算。

其次他也看透了鄭欣，不過是把自己當成工具在利用，兩人根本不存在任何交情，以後更加不會有任何交集，拿了她的錢，搞不好會惹上更多麻煩。

回了家，陳斌第一時間開啟冰箱，取出一塊三斤重的生牛肉，用小刀切成了薄片。

最近幾天，他每天只吃兩頓，儘可能避免不必要的能量消耗，可即便這樣，每次還是至少要吃下三斤生肉。

按照菜市場的生肉價格，這牛肉估計是吃不起了，陳斌一邊把牛肉塞進嘴裡慢慢咀嚼，一邊思索著，下次要去綜合市場多囤點凍肉。

雖然凍肉的口感不好，但勝在便宜，起碼暫時不用為吃不上飯而發愁。

簡單打掃完戰場，陳斌意猶未盡地用餐巾擦拭嘴角，儘管每次吃飽飯都會感覺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但為了減少身體對食物的消耗，還是早早爬上了床。

接著他開啟膝上型電腦，繼續像昨天那樣瀏覽論壇。

忽然，論壇收到一條私信，是那個網名叫“老A”的人發來的，

“你找我？”

陳斌眼前一亮，飛快打字說，“是啊哥們，昨天我在論壇發帖，看到你回覆的關於‘返祖’的言論，我感覺你說的很有道理，方便抽個時間見一面嗎？”

打出這行字，陳斌心裡十分忐忑。

網上什麼人都有，對方不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見面要求。

果然這行字打出去後，老A遲遲沒有回覆，陳斌耐著性子抽完了一支菸，無奈地笑笑，

“算了，只是網友的幾句推測，不一定能當真……”

可正當他準備關閉私信介面的時候，對話方塊卻彈出了老A的回覆，“好啊，你在林城對吧，明天下午六點，可以去南大校園外的那家咖啡廳等我。”

“好，我一定準時到場！”

得知約見的地點在“南大”，陳斌很興奮。

這所高校是林城規格最高，同時也是唯一的一所重點大學，看來這個老A的身份不簡單，沒準是個大學教授級別的人物，搞不好真能幫自己提供一些解決變異的思路。

隔天一早，陳斌和往常一樣回了公司打卡上班，剛跨進公司，就感覺身邊的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

尤其是等電梯的時候，陳斌意外撞見了吳經理，想到那天下午自己在辦公室讓他下不來臺的一幕，陳斌有些尷尬，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得罪了也不好。

沒等他想好怎麼打招呼，緩和一下辦公室矛盾，吳經理居然主動露出了一張笑臉，還很客氣地對陳斌點頭，“早啊。”

陳斌有點懵，這老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破天荒對自己問起了好。

豈料吳經理又主動笑了笑，“那個小陳啊，之前工作上我們鬧了點矛盾，大家都是為了公司嘛，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呵呵，好啊。”

陳斌回覆得很僵硬，實在搞不懂這老小子葫蘆裡賣什麼藥。

一直到開完早會，吳經理當眾公佈了一則訊息，陳斌將成為部門分割槽主管的時候，他才逐漸咂摸過味來。

看來，是自己昨天幫鄭欣“出頭”的好處到了，估計是這女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吳經理才會徹底改變態度吧。

陳斌有點哭笑不得，想不到這女人還挺講信用，短短一天不到，自己就從一個底層白領，一躍榮升部門主管，儘管依舊是個打工的，好歹也算進入了管理層。

面對同事們的主動恭維和祝賀，陳斌只能滿臉堆笑，假意應付。

直到午休時，好哥們趙鵬屁顛顛跑來，笑成了眯眯眼，

“陳斌，你小子老實交代，你跟新來的鄭總是不是做了什麼PY交易，怎麼她前腳剛到任，後腳就提拔你晉升了？”

陳斌只能苦笑，“哪有什麼骯髒的幕後交易，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麼條件，人家能看上我？”

“那你怎麼……”

趙鵬還是不死心，覥著臉說自己也不想奮鬥了，問陳斌還有沒有其他門路，“我要求不高，找個年齡大點的也行，反正關了燈效果都差不多！”

陳斌哭笑不得，只好瞪了他一眼，“死開點，一邊玩蛋去！”

升職本來是件開心的事，可一聽到部門同事私底下傳的那些閒話，陳斌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自己堂堂正正做人一輩子，怎麼就成了別人眼中“吃軟飯”的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陳斌受不了辦公室的氛圍，匆匆打卡，騎上自己那輛小電驢去了南大。

昨晚他和老A約好了，下午六點在南大校園門口的咖啡館見面，這是他第一次約見網友，心裡難免有點忐忑，在咖啡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靜靜思索著一會兒見了老A之後，應該用什麼開場白。

忽然，腦後飄過一縷香風，打斷了他的思索，

“你就是陳斌吧？”

陳斌愣住，扭頭看向說話的人，竟然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生，身材嬌俏玲瓏，臉蛋上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清澈的眼神猶如一汪清泉，渾身都洋溢著少女的青春氣息，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無措地站起來，端詳女孩那張甜美清純的臉，實在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女孩。

女孩卻笑了笑，掏出手機，透過論壇發來一條私信，“不是你告訴我，自己叫陳斌的嗎？”

“你就是老A，那個約好跟我見面的人？”

陳斌更不可思議了，張大嘴，老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本以為這個老A的真實身份要麼是大學教授，要麼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學術研究者，卻怎麼都沒想到對方是個女孩，而且還這麼年輕漂亮。

女孩對他眨了眨眼，一臉俏皮說，“怎麼，你很吃驚嗎？”

陳斌尷尬到咳嗽，招呼女孩坐下來，卻窘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怎麼會給自己取個這麼奇怪的網名？對了，還沒請教該怎麼稱呼。”

“我叫孫菲，是南大新聞系的在校大學生。”

女孩俏皮一笑，又解釋道，“我平時不逛論壇，那個回覆你的賬號是我哥的。”

陳斌哦了一聲，難怪對方會給自己取這麼老氣橫秋的網名，原來那個論壇賬號並不是孫菲的。

他沒想好怎麼做開場白，孫菲已經嬌笑著打破了僵局，“好了，說正事吧，你為什麼在論壇上發表那種帖子，難道你身邊真有出現了返祖徵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