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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羅偉骨頭劇烈疼痛,陳慧的肩膀也受了傷,老孫還是決定把他們先送往醫院救治。
就近去的南華市醫院。
程飛晃晃悠悠的,好像有些精神不濟。
老孫和小李把人送進急診室,醫生很快安排拍片,結果是羅偉的手臂斷了。醫生立刻給他治療,隨後安排他住院。
而陳慧不需要住院,但也需要處理傷口。一個漂亮的護士拿著鑷子和照明燈給她尋找肉裡可能存殘留的木刺。
找了半天,果真找到了兩根鋒利的木刺,護士把它取出來後。陳慧傷口才緩解了疼痛,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時,程飛也指著自己後背說流血了。
大家吃了一驚,他真能忍,半天都不吭一聲,不喊一句疼!
醫生撩起他溼漉漉的,黑中帶紅的衣服,連忙給他檢查,見他後背果真有大灘血跡。
“你是我見過的少有的硬漢!”醫生誇讚,擦掉血液後,露出一個刀傷。
由於全程沒注意到這鮮血,程飛又沒主動開口,老孫和小李都不知是誰弄的刀傷。
刀口寬2厘米,接近四厘米深,可能是一般的小型的摺疊型工藝刀具所傷。
醫護人員給程飛縫針後,包紮好傷口,還打了破傷風的針。
羅偉的手臂還沒那麼快恢復,等待醫生給他包紮傷口後。老孫迫不及待對他展開了問候,
“你家住哪裡?”
“南華市創業路10號。”
“剛才誰先動的手?”
“那個大蛤蟆!”羅偉的手臂還在疼痛,對這著急的問話頗有不滿,再聽聞此事,更是怒不可遏。
“怎樣動手的?”
“我剛進慧慧家不久,聽見身後有人闖進來。回頭一看是個大蛤蟆,就剛才那男的哈!他二話不說就把我扯開摔地上,然後抄起椅子就朝我的頭打過來。一邊打一邊罵,越打越起勁。”
羅偉想到這個過程,心裡還有點後怕。
“他為什麼要打你?”
“鬼知道?他就是條瘋狗!他說他是慧慧的男朋友,還罵我和慧慧是姦夫淫婦。但是慧慧早就跟他分手了。”
老孫問:“那你是在他們分手後才跟陳慧來往嗎?”
“那當然,我要泡個妞,什麼時候都沒問題。但是出於我的男人風度,我肯定得等到慧慧恢復單身後才追求她的。”羅偉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個人魅力和男人氣概。
老孫皺皺眉,聽見這話就感覺此人浮誇,還有點虛偽做作的行事風格。
“那你有沒有還手?”
“當然有。可我打不過他。我長得高高瘦瘦的,也架不住他這條瘋狗亂咬人啊!”
老孫問:“你有沒有打傷他哪裡?”
“我只是正當防衛。”
“用什麼工具沒?”
“我抄起椅子,跟他正面硬剛了。還有……哦,沒有了。反正我都是正當防衛,絕對沒有防衛過當。”
老孫問:“那陳慧的傷是哪裡來的?”
“大蛤蟆拿東西打的,場面太亂,我忘記了。”
“陳慧沒還手嗎?”
“她就一個弱女子,還什麼手?”
老孫默然。
“看你的樣子,家境應該很寬裕吧?”
“家裡還行,但我可沒有仗著家裡有點錢就亂勾搭女人。“你們別信那個大蛤蟆胡說八道,遲早我要弄死他。”
“什麼大蛤蟆?你要弄死誰?”
老孫厲聲質問。
“他滿臉的痘坑痘印,不是大蛤蟆又是什麼?”羅偉的氣勢明顯小多了,也不敢正面回應後半句話了。
要的就是這效果,老孫覺得此人性格一點都不討喜,不知陳慧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
“你為什麼和陳慧在一起?”
“慧慧人如其名,漂亮聰慧,性格又好。”
“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萬一下次有什麼問題的話,可能還會找到你。”
羅偉點頭。
之後,老孫和小李帶陳慧回城。車上,還有程飛一起回到青城市問話做筆錄。
青城市警察局裡,兩間問話室裡。
老孫和小李分別對程飛和陳慧問話。
程飛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臉色淡定,雙手輕輕搭在一起。他不覺得自己犯了多大的事,眉宇間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膽氣。
“程飛,你家住哪裡?”這個問題就連王女士都不知道,不知宋小凡知道不知道。
“房子塌了,我一般都在上班的公司裡住宿。”
“那你逢年過節也要回家的,你父母住哪裡?”
“荒山野嶺。”滿滿的嘲諷。
老孫差點被氣笑了,“嚴肅點。”
“我爸媽就住在荒山野嶺,爛尾樓裡。”滿滿的無奈,言語之間卻是坦誠,程飛的眼神複雜。
真不可思議,“具體位置。”
“青城市,西朗山爛尾樓別墅。”
“什麼?這麼說,你爸媽平時都叫你小飛?”老孫想到了在西朗山遇到的那對老夫婦。
想起老人家給她留過小飛的電話,如今人不就在眼前嗎?真是驀然回首,那人竟在燈火闌珊處!
“是。”
這讓她想到陳慧歇斯底里的話,程飛家沒有房子。
老孫還有更多可能與兇殺案有關的話題要問,但還是得先著力解決剛才的打鬥事故。
“現在請你說說,剛才為什麼要打羅偉?”
“羅偉?”
“哦,你看不慣的那個小白臉。”
程飛冷笑,大餅臉跟著黑起來,“原來他叫羅偉啊!倒是挺猥瑣的,這名字真是絕配!”
做筆錄的女警員竊竊笑起來。
“請回答問題。”
“剛才說過了。”程飛懶得再講。
“現在是正式詢問時間。”
“那騷貨……瞞著我……”說到這裡,程飛的情緒就有點激動,“她前腳從醫院回家,後腳就勾搭上這該死的小白臉。小白臉一副欠揍的樣子,我看不慣他。”
頓了頓,他又強調,“不,這個小白臉應該早就對陳慧垂涎已久了。只是礙於我在,才剋制了那麼久。”
“說清楚點,誰是騷貨?誰又是小白臉?”老孫皺緊眉頭,眉心的懸針紋顯得更深了。
程飛頓了頓,顯然很不願意說起這兩個人。
“騷貨就是陳慧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小白臉不就是剛才那個有點錢就隨便勾搭有夫之婦的男人嗎?不,他簡直不是男人,否則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沒想到這個程飛說起這些,倒也順溜。也許這些事在他心中已憋了許久,也讓他受夠了。
老孫反問:“有夫之婦?”
“對,我們都快結婚了。上個月她剛懷了我的孩子,誰知3月初……她竟敢瞞著我偷偷打掉了孩子。”說到這裡,程飛氣得全身顫抖。
“那陳慧為什麼瞞著你?”
“先斬後奏,永絕後患唄!”
現場靜默了一瞬。
“為什麼打胎兒?”
他又說:“她嫌棄我沒商品房,嫌棄我家住爛尾樓。現在外面的女孩子結婚,哪個不喊著要房要車?”
程飛咬著後槽牙,雙手緊緊握起拳頭,“我本以為她跟別人不同,沒想到還是一樣世俗。”
老孫安慰,“也許她害怕孩子出生後沒地方住。”
“哼!所以她跟我戀愛期間一直提商品房,可笑……我那時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
“這麼說,陳慧早有打算。”
“那她後來怎麼發現你住山上?”
“我是瞞不下去了,才告訴她真相。她立刻變臉,毫不猶豫地消失了。”程飛一個大男人說起這些,眼睛裡的哀傷怎麼都藏不住。
“那陳慧沒跟你提分手,就跟羅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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