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可憐”的師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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癲僧說，任何人都可以是降龍羅漢。

換言之，降龍羅漢可以不是任何人。

有點繞，但楊戩和姜祁都從這句話裡確定了一點。

那就是癲僧只是癲僧，他不被任何人所命令，也不被任何事所束縛，行事都只憑借自己的內心。

天地雖大，但他只修一顆心。

癲僧是一個凡人，姜祁很確定這一點。

無論是肉身還是精神，亦或者魂魄，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癲僧就是一個凡人，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

一切都與凡人無異，因為一切超凡的能力，都以降龍羅漢的名義留在了靈山。

除了一顆心。

這一顆心，就代表著混元一氣太乙金仙的果位。

代表著一條驚豔無比的道路。

喚作：修心。

換而言之：修心中佛。

早些年在灌江口的時候，楊戩有一次跟姜祁評說三界太乙金仙。

作為三界近代證道者中有數的太乙金仙巔峰，楊戩有這個資格。

在說到佛門的時候，說到降龍羅漢的時候。

即便楊戩這個封神之戰的親歷者，即便身為被佛門佔了大便宜的闡教弟子，楊戩依舊說了這樣的一番話。

“佛門之中能夠讓為師敬佩的人不多，降龍算一個。”

所以，姜祁有理由懷疑，楊戩在看到癲僧的那一刻就明白，這傢伙絕對是看不慣某些人的行事，特意過來提醒的。

而楊戩之所以大費周折的去問，是問給姜祁聽的。

楊戩向來講究有恩必報，有仇必償。

既然癲僧是抱著善意而來，那就不能不記下這個人情。

就算對方不需要你這麼做。

果不其然，楊戩看了一眼姜祁，而姜祁也點頭看了回去。

師徒之間的默契就在這一個眼神交錯之中。

癲僧也終於嚥下了口中的肥雞，卻被噎的翻起白眼，連忙灌了一口酒。

“嗝~”

“沒味道。”

癲僧嫌棄的撇開酒罈子，撿起一根乾淨到耗子見了都流淚的雞肋骨，一邊剔牙一邊含糊不清的說：

“我來華山要做的事，剛剛就跟你的小徒弟說過了嘛。”

“貧僧我呀，是來求姻緣滴。”

“求姻緣？”

楊戩也被這個無厘頭的回答整的愣了一下，不由得問道：“你一個和尚，求的哪門子姻緣？”

“求姻緣的是李修緣，幹他道濟和尚甚事？”

姜祁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搶答。

楊戩也被這個流氓邏輯驚了一下，而後居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以後若是闖了禍，我是不是也可以這般狡辯......咳，自辯？

畢竟論起封號來，我可比降龍這個傢伙只多不少。

姜祁眨眨眼，看了一眼師尊，又看了一眼癲僧。

楊戩弟子，神女廟祝，七品天官......

姜祁掰扯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三個身份。

不行，有點少了，努努力多來幾個，不然以後怕是不夠用。

最好搞一個寶誥出來！

姜祁在奇怪的地方暗地裡下定了決心。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奇奇掛怪的沉默。

“既然是來求姻緣，便宜早不宜遲。”

良久，還是楊戩打破了沉默，對癲僧說道：“事不宜遲，現在就讓我徒兒帶你去神女廟上香吧。”

“好好好，甚好！”

癲僧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油乎乎的巴掌胡亂的擦啦擦，一把扣在姜祁的肩膀上。

在姜祁懵逼的神色中，只見無形光華閃爍，姜祁和癲僧都消失不見。

原地只留下了楊戩。

他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佛門......”

楊戩的眸子中閃爍著冷光。

一切都通了。

怪不得自己的弟子登仙之時會被下絆子。

怪不得師尊要將那兇器送到祁兒的手中。

怪不得三妹來了華山之後，什麼牛鬼蛇神都跳了出來。

怪不得就連癲僧這樣的人物都要特意前來示警。

原來根子在這裡。

“呵.......”

楊戩的嘴角帶起一抹絕對算不上友好的笑容。

本來以為是佛門在狙擊自己的弟子，可笑自己還一直想著磨礪姜祁。

但沒想到，祁兒只是順帶的，或者說，祁兒擋了對方的路，這才被針對。

最終目的是三妹！

好，很好。

“楊戩這些年修身養性，沒想到......”

楊戩深吸一口氣。

閉上了眼睛，眼前滿是深埋在腦海最深處的場景。

“夫君，帶著孩子們走！”

“蛟兒，戩兒，嬋兒，對不起，為父無能，只有這條命還算有些重量。”

“二弟，照顧好妹子！一直跑，不要回頭！放心，哥哥會看著你的......”

“不只是我，母親，父親都在看著你！”

“一直看著你。”

“二哥，只有我們兩個了......”

“呼......”

楊戩不由得吐出一口鬱氣，再次睜開眼睛時，又是那驚豔三界的二郎真君。

“真有人，以為楊戩之刀沒了銳氣。”

楊戩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了酒樓。

最後留下的，卻是一個疑惑的眼神。

如果真的是佛門某些人的佈局，能夠讓癲僧這般隨心所欲的人都只能拐彎抹角前來提醒的存在，必然不是一般人。

這般的人物，做出來的佈局，為何......漏洞百出？

難道......

是你嗎？

若是的話......

.......

“那可真是太好了！”

癲僧堪稱不要皮臉的典範，毫不介意的跪在楊嬋的神像面前，喋喋不休的重複。

“要是我未來的老婆，能在溫柔的同時還有錢，那可真是太好了！”

“想想就覺得舒服！”

姜祁滿臉的黑線，沒怎麼關注癲僧，心裡在思索著另一件事。

原來，從頭到尾矇在鼓裡的，是師尊？

大天尊在佈局，自己也在力所能力的範圍內破局，只有師尊，是既沒有參與大天尊那更上一層的位置的佈局，也沒有姜祁這般的上帝視角。

直到現在，才串聯起所有的資訊，由癲僧點破，才看清了形勢。

姜祁默默的給師尊上了一柱香。

您說您這個外甥是有多不討我那尊敬的，至高的，和藹而又慈祥的，既大方又強大的舅姥爺的喜？

就連保護您妹妹的事，我舅姥爺都不跟你這外甥通個氣。

最後還得你自己悟出來。

失敗，太失敗了。

舅姥爺多好的人啊，回頭得找機會去鬥姆宮找找奶奶，讓她老人家好好說說你。

姜祁暗暗的吐槽著師尊。

“吱呀......”

這時，神女廟的側門被人推開，一人走了進來。

姜祁神色一動，看向那走進來的嬌媚少婦。

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