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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薩滿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別說“初來乍到”的五位仙家,便是自詡機關算盡的佟太爺如今也不敢說“瞭解”這兩個字了。
因為這個他自詡“瞭解”的小姑娘,已經無數次讓他意外、吃驚、震驚甚至……恐懼了!
似乎從“大丫”對戰王夏氏一戰揚名、不,或者說從“大丫”死了又活過來開始,一切都脫離了掌控。
佟睿還記得這位主兒親自說過,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又還陽人世;還有鈕鈷祿部那個外嫁女,為了救她哥哥故意洩露的秘密……
這世上有神、有鬼,有修行之人,怎麼就不可能有死而復生之人呢!
而且“大丫”長這麼,除了清溪村、紅旗鎮,也只來過長白村,她的一切只隔著一面透明玻璃,他們看的清清楚楚。
那這些不屬於薩滿傳承的修行之術她到底是如何學來的?
只有這個答案能解釋!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為什麼阿林大兄為什麼會給一個不養在長白村的孩子起那樣一個名字,卻不讓上族譜。
因為他早就知道羊羔落入豺狼群中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希望,因為薩伊薩宜爾哈這個名字根本不是給“大丫”起的。
他早就預料到了她的到來,一位能配的上“賢者之花”這個名字的亡者。
亡者?王者!
王者歸來,誰人敢不服!
佟睿終究閉上眼:大兄,我不如你,但我不服。
這時,佟建業推了門進來,手裡端著一個大托盤。
“爺,你孫媳婦炒了一個辣子兔丁,咱們爺倆喝一杯唄。好長時間沒和爺喝酒了。”
佟睿睜開眼時,已經收斂了所有情緒,看著嬉皮笑臉的的孫子,像往常一樣笑罵道:“我看你是饞酒了,你媳婦不讓你喝,就知道拿我當藉口。”
老頭子說著,自己已經把酒倒上了,小嘬了一口後偷偷看了看門口,小聲道:“你奶呢,睡了?”
佟建業看著他爺這做賊樣,差點噴笑,好在咬了咬舌頭尖,忍住了。
“您放心喝吧,我和我奶說了,您今天心情有些低落,葛嚕岱也給你作證了。不過我奶說了,只這一杯,一兩,嗯,我能喝二兩,明天我奶看酒瓶,少一點,咱們爺倆以後一個月,都別想知道酒味。”
佟睿有點無語,“一兩也就溼溼嘴唇!”然後他看向佟建業,“酒瓶給我,你那二兩算孝敬爺的。”
佟建業嘻嘻一笑,把手裡的酒瓶遞給他爺爺,“行,那二兩算孫子孝敬的。不過,這個,您總不能搶了吧?”
佟建業說著,從褲子左右兩個兜裡掏出兩個巴掌大小的扁平透明的玻璃瓶,上面沒有標籤。
但裡面清亮的酒水可不是家裡釀的高粱酒能比的。
佟建業嘚嘚瑟瑟的道:“四九城的牛二,聞著就香。”
“你哪來的牛二?葛嚕岱她們單位還能弄來這酒?”佟睿有點好奇。
“就算葛嚕岱她們單位有這酒,您想她能主動給我買嗎?”佟建業有點小鬱悶,不過很快就振作起來。和別人相比,他可是薩滿大人跟前的第一元老級人物,陸不平那小子差的遠了。
“這是今個散會時,薩滿大人讓高管事給我的,還有雜七雜八的魚肉點心,說是叫人新送來的,讓您嚐嚐鮮。不過這兩瓶牛二可是特意給我的,嘿嘿,我提前藏了。”
看著往常還算沉穩,但一說起薩滿大人就洋洋得意的孫子,佟睿有點頭疼。
“薩滿大人只送了咱們家?還有什麼人送來的這些東西?我怎麼不知道最近除了那些外門弟子,還有其他人出入。”
“六位族老,嗯,現在是榮譽執事,都送了,東西差不多,不過薩伊堪奶奶那肯定要比旁的多二成,到底是嫡親的烏庫媽媽。
說來,其實奶也出身瓜爾佳氏,和薩伊堪奶奶也不過剛出了五服。咱們家和雲舒也算是親戚呢!”
佟建業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明明小姑娘和他們家最親近來著。
不過說來,瓜爾佳氏的姑娘似乎很搶手啊,難道只因為她們長得美?可其他七部的姑娘也不差啊!
佟建業灌了一口酒,不知不覺就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而佟睿楞了一下,然後沉聲道:“因為瓜爾佳部的人身上,流著金家血脈。”
所有人都知道金家血脈特殊,傳說是神之子,所以才能隔幾代就誕生出能成為薩滿、擁有神力的子嗣,且所有金家人都有超高的武學天賦。
神之血脈,多讓人羨慕嫉妒啊!
那時候,但凡有個壞心的將這事宣揚出去,怕是第一個對金家人下手的就是他們的本家——皇室!
可那時八部守山人多忠義啊,他們唯一的期盼也不過就是能娶到金家女,改善一下自家的血脈。
可以說,金家人娶妻沒人羨慕,羨慕的是金家嫁女。
可惜,哪怕金家不缺兒子繼承家業,金家主脈(薩滿一脈)的女兒也大多招胥,尤其是在長白薩滿沒出現的時期。
“三百年來,金家主脈只嫁過兩次女兒,且都是瓜爾佳部。一位,嫁到薩伊堪姐妹所屬的嫡枝。
還有一位,隔了五十多年,嫁到了你奶和尼楚賀她們這一支。說來,你奶和尼楚賀還沒出五服呢。”
佟建業瞪大了眼睛,“這麼說,我身上也帶著金家血脈?”
可如果金家血脈真的這麼牛,他怎麼還攤上這麼一個廢柴體質,導致被媳婦按在地上摩擦時連反抗都不能。
雖說他也不敢反抗,但不能和不敢可是倆意思!
佟建業有些無語得道:“爺,你不會也信那什麼神血吧?不過就是因為金家人厲害,所以越傳越邪乎罷了。
整個瓜爾佳部,哪怕是尼楚賀,除了腦瓜子和嘴皮子,我也沒見有什麼特別之處。
若說這個,咱們滿族人的傳說中,滿族先祖還是天女生呢,可也沒看誰上天啊!”
佟睿懶得和這淨和他抬槓的孫子耍嘴皮子,揮揮手,“行了行了,我就是一說,你就一聽,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我問你,前路的危險,連你爺我都不敢猜,一個不好,怕是連像你阿瑪那樣留個全屍都做不到。上有老下有小的,你確定了嗎?”
佟建業放下酒杯,看著他爺,微微皺了眉,他爺有多久沒提過他阿瑪了,五年,十年?
“爺,自打大祭過後,薩滿大人宣佈長白村要改革,您就一直有點不對勁。你到底再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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