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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業叔帶著雲舒給佟太爺太奶做的兩件褂子、一籃子香軟的雞蛋糕、兩雙送給他的千層底布鞋趕著驢車走了。
雲舒和大壯目視他走遠,心頭居然還有幾分不捨。
“姐,等我以後長大了,我會好好孝敬太爺的。”
和佟太爺、建業叔對他們姐弟的關照相比,他們回饋的不及一二,這些情分大壯都記在了心裡。
雲舒點頭,“咱們得記住佟家這份情。”
自打大丫爹孃沒了,若不是還有佟家人時不時過來看看,雲舒都不敢想大丫和大壯、小壯過的日子。
“走吧,把各處的節禮分一分,爺那的,明天早上送去,其他人那的,等晚上一擦黑,姐跟你一起送去。”
如今家家都不富裕,他們家這樣四處送禮的真心少見,但他們姐弟三個想要在村裡站穩了腳,是少不得要有人維護的。
大隊長是他們爺爺,這是一個優勢,但因著二房還有王家老太太,耳根子軟的爺爺說來並不可靠。
所以除了旺爺、村支書和郎嬸子這三家,雲舒還選了家裡當家的和大丫爹是發小、關係一直很好的兩戶,還有獵戶孫家。
雖說給孫老爺子送節禮有些牽強,但為了大壯,雲舒便也厚著臉皮備了一份,即便西克騰不收大壯為徒,但能多指點他幾句,也夠本了。
大壯這會兒倒不心疼了,他知道,他姐這麼做,都是為了這個家,他也不會讓姐失望的。
進了院子,大壯看向西屋,想到四隻小狗崽兒和那隻海東青,終於想起自己忘了什麼。
“姐,你熬鷹熬的咋樣了?我聽西克騰說,熬鷹可辛苦了。”
雲舒腳步一頓,先前建業叔沒問,她還暗中鬆了一口氣,不過她怎麼就忘了家裡還有一個向管家公靠攏的弟弟呢!
雲舒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瞞著大壯,她身上的特殊之處太多了,等大壯再大些,難免不會心生疑惑,如今稍稍透一點,也省的以後廢話。
而且,建業叔不是說了嘛,金家人有獨特天賦……
“我把它放了!”
“什麼?”
大壯看著他姐用“今天早上喝粥”的語氣說著把珍貴異常的海東青放了的話,下意識就想用手去抹姐姐的腦門,是不是又病了!
雲舒好笑的攔住弟弟的手,“我沒發燒,也沒糊塗,更沒瘋。咱們家這麼忙,我哪裡有時間跟一隻鷹比耐性,消磨幾天的時間。
不過我雖然放了它,卻也不過是換了一種特殊的訓鷹方式。建業叔說了,金家人有特殊的天賦,咱們身上也有金家血脈,我想試試!”
大壯瞪大了眼睛,搞不清楚什麼叫“特殊的天賦?”
“什麼特殊天賦?這沒訓話的獵鷹還能回來?”大壯表示懷疑,雖說姐姐如今變得強勢有本事了,但有時候,不得不說,真的挺不靠譜的。
雲舒抓了抓腦袋,“我也才聽建業叔說,不是太明白。建業叔說金家人對山林、對動物有種直覺。神神叨叨的。不過你別說,我一看那隻海東青,就知道這不是一隻普通的獵鷹,馴服有點難度,所以我給了它尊重和自由!”
看著大壯一臉懵逼,雲舒發現自己這心靈雞湯太油,熊孩子一時半會無力接受,頓時有點瞎子點燈白費蠟之感。
“額,現在不懂不要緊,反正你就記得,老祖兒非常厲害,所以姐也厲害。那隻海東青被我放走了,它若是不回來,以後還有更厲害的等著姐。”
表示它真的不回來,雲舒也沒覺得可惜,大概這就是緣分的奇妙,還有機緣的可遇不可求。
大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雖然可惜那隻海東青,但到底在他心中,自家姐姐還是最重要的。而且連建業叔都沒說什麼,他也就鬆了一口氣。
太爺送姐姐,還沒半天就被姐放跑了,他怕太爺和建業叔心裡不費勁,認為姐姐不知好歹。
如今既然姐姐自有主張,大壯也不問了,至於特殊天賦什麼的,雲舒想到姐姐私底下表現出來的巨力,難道這是遺產金家那邊的。
大壯這麼想,就問了出來,雲舒看著弟弟羨慕卻沒有嫉妒的眼神,默默點頭。
不是她不教大壯《養身訣》,而是《養身訣》涉及的知識太多,她也是在地府混了五十年,又擁有超強神識和萬年石鐘乳才能這麼快入門,換個人,便是手把手教導,沒有五六年,不要想晉階的事。
有石鐘乳為兩個弟弟調養,延年益壽是肯定的,至於巨力,一個人那是天賦異稟,可能是偶然,但兩個人、三個人……那就太招人眼了。
她還陽時判官怎麼說的,“別瞎折騰”,雲舒深以為然!
……
給各家的中秋節禮,雲舒是早就準備好的。
先前藉著備節禮,雲舒自己去了一趟大楊樹村,一是讓李校長檢查檢查她學習的程序,二自然是去了一趟供銷社。當然,因為沒什麼票,只買了幾盒洋火,感受了一下售貨員的傲氣。
不過這回只有她自己,自然在半路上鑽了林子進了空間,挑揀半天帶出來幾斤超市裡最便宜的散裝桃酥和二斤散裝白酒,還有一斤剝了糖紙的水果糖。
就這麼點東西,大壯還瞪大了眼睛驚訝帶心疼的直抽冷氣,讓雲舒又好笑又心疼,只能在心裡發誓,等以後有機會,一定得改改弟弟這性子。
雲舒知道,他這不是眼皮子淺,畢竟爹孃活著的時候,大壯不是這樣的。他是在那三個月,餓怕了。
對此,雲舒又暗中詛咒了夏招娣一番。
不過聽趙大娘和郎嬸子說,最近這夏招娣的日子也不好過。
雖說王鐵柱是個色令智昏的,但王家老太太可不是個良善的,把夏招娣支使的團團裝,以前對大丫娘如何謾罵,如今都由夏招娣一個人享受了。
除了婆家這邊,孃家那邊也不消停。
夏招娣上面有三個姐姐,她是老四,她下面是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孃家爸媽最是重男輕女,上面三個姐姐為了這個家可謂是鞠躬盡瘁,沒出嫁前為家裡放牛做馬,便是親事,也是誰家出的聘禮最多就嫁誰家,出嫁後,孃家媽還時常打秋風,可想這三個閨女在婆家的日子。
而夏招娣呢,生來就長得好,還嘴甜,加上生了她沒一年,她娘又懷孕生了個兒子,還真應了她這招娣的名字,所以在家裡的地位僅次於她爹,她弟弟。
後來又迷住了清溪村村長家的“公子”,給了兩百塊錢的聘禮,自然夏招娣在孃家也成了說一不二的主。
但如今,夏招娣的真面目被雲舒撕扯開,只不說她前面三個出嫁的姐姐會受到什麼影響,反正她那已經定了親的小妹,如今居然因為她的名聲,已經被人退親了。
這夏招娣的老孃和弟妹已經過來鬧了兩三次了,每次都是空手來,滿載歸,連戰鬥力超強的王老太太都敗了北,就知道如今那邊有多熱鬧了。
而云舒呢,聽後也不過勾勾嘴角,這大概就叫做“惡人還得惡人磨”吧!
(昨天從老人哪裡得知,六七十年代那個時候,農村裡沒錢沒票,根本不可能給孩子做許多小墊子、小被子,甚至連尿布都沒有。那個時候,都是準備一個布口袋,裝上篩好然後再用鍋炒一邊消毒的細沙,如果孩子拉了尿了就換沙子。
阿膘忽略了這個問題,在這裡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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