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8章 班達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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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些水晶莢裡，上古艾達可以溝通和調整無數個光年外的某個構裝體或者無人裝置，他們甚至已經不需要自己親自參與戰爭，只需要將意識投射到遙遠的靈能構造體上，就足以執行絕大部分探索和征服任務，並塑造一個橫跨銀河諸多世界的萬星帝國。

甚至死去艾達的靈魂也會進入其中，但與永恆迴路截然不同，他們的靈魂形態可以隨意的移動，甚至是在他們覺得合適的時候重生，某種意義上從靈樹中復活一次是一個艾達一生中必定會經歷的事，他們能夠把靈魂重新轉移到新的軀體上，某種意義上除非意外否則他們的壽命只剩下了理論上的限制。

但這樣使得他們的生活變得很難再填充有意義的互動，似乎危險與刺激成為漫長生命裡唯一有吸引力的東西，已知的所有快樂和愉悅都開始令許多艾達感到厭倦。

索什揚無法體會到這種“活得太久太無聊”的感覺，但他猜這也算是艾達隕落的根源之一了吧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古人這句至理名言還是非常有意義的。

不過他很好奇一點，當年無所事事的艾達們有沒有考慮過探索銀河系之外的空間呢？如果考慮並且執行了，那麼他們是否發現了什麼，或者說系外實際上存在著他們所不知道的艾達文明呢？還是說艾達的努力被什麼給阻攔了，讓他們沒有辦法探索銀河外的世界？

“有的，賈恩扎爾領主說過這些事，但具體結果如何，她也不知道，因為她在大隕落前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女接觸不到那麼高階的資訊，可能加菲知道的都比她多一些。”

“那麼重建靈樹主要的困難是什麼？”

“技術，還有龐大的能量，以及紮根位置的要求，第一相對還好解決，技術或許從一些古老的吟骨者那有方案，但靈樹所需能量據加菲所說，至少也得是三個永恆迴路的規模，也就是相當於三個方舟世界所需的能量供給，而位置則更難了，靈樹是一個貫穿現實與亞空間的存在，它的樹幹部分可以存在於現實，根部必須紮在網道的核心節點，可大隕落期間諸多網道核心節點一個接一個的崩潰，現在僅剩下唯一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索什揚馬上就想到了。

“葛摩嗎。”

“這些都是長遠的計劃啦，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局面越是混亂，我們就越是得穩住，泰倫也不會走亞空間，它們那樣慢慢爬誰知道要爬多久才能爬到銀河系。”

“嗯，是這個道理，一件件來吧。”

就在兩人在這個生物的思維世界中交流時，周圍的艾達感受到從維羅妮卡身上正在洋溢和躁動的力量，那是純粹的生命之力和母性力量，其規模之大迅速席捲整個方舟世界，令許多非艾達種族都感到驚訝，也把那頭靈骨巨龍籠罩在其中。

“瑪蘭泰的靈魂已經得到了屬於他們的救贖.”

當維羅妮卡的手掌離開班達拉姆時，她看向還在哭泣的溫瑟拉斯先知。

“溫瑟拉斯先知，無需悲傷，他們成為了艾達曾經最原始的狀態，一個歸於一體的終局，無論它曾經是什麼，現在它都已經是艾達的一員，它會一直長存，作為永恆王庭的一員。”

此時的班達拉姆身上的光芒也逐漸消散，它的身體出現了巨大的變化，整個體型都變大了一圈，首尾長度接近百米，而原本灰白色的靈骨變得像是高大而翠綠的植物，四肢和尾巴如同根莖和粗壯的樹枝，碧色之中點綴著金色的熾熱光芒，身軀的甲片其如粗糙多節的樹木，柔軟的半透明翅膀佈滿瞭如荊棘般的紋路，揮動間帶出一些充滿魔力的飛絮，而它的頭部的獨角和骨板也變成了分叉的樹冠結構。

與此同時，巨龍甲殼的間隙間還能夠看到許多長度接近一米的如同蛛類的多足生物開始鑽進鑽出，它的外形酷似次元蜘蛛，是一種靈能生物，只能棲息在每個方舟世界的無限迴路和網道之中，其作用有如免疫系統，負責尋找並消滅所有會汙染無限迴路的混沌爪牙，對於亞空間生物有著獨特的剋制能力，屬於網道自身的淨化機制，也因為它們有著保護網道和方舟世界的功用，所以亦被稱為白色守衛。（所以帝皇當年搞網道的時候應該漏了不少東西，包括安全措施匆匆上馬的專案出現重大安全事故一點也不奇怪）

然而巨龍身上鑽出的次元蜘蛛卻呈現出一種翡翠色，而且體型更大，外形看起來也更兇悍，前肢是鋒利的勾爪形態。

這個變化令眾艾達發出驚歎之聲，先知們更是嘖嘖稱奇，因為他們感應到了這個生物由內而外所發生的變化。

溫瑟拉斯先知抹去眼淚，站了起來，對維羅妮卡俯身感謝道：

“陛下的仁慈如浩瀚星辰，瑪蘭泰之民永感恩德。”

維羅妮卡點點頭，柔聲道：

“它以後就叫班達拉姆，也是瑪蘭泰的生命奇蹟。”

之後維羅妮卡索性也就沒有再返回旗艦，而是就地開始“辦公”，此時戰鬥已經基本結束，剩下的就是清掃工作，絕大多數綠皮被消滅了，它們堆積如山的屍體需要焚化，少數竄入方舟世界的更深層，但它們只是垂死掙扎，因為艾達先知們的監視之眼早已藉助靈骨結構遍佈方舟每一個角落，它們無所遁形，只會被艾達獵殺小隊逐一殲滅。

而瑪蘭泰方舟經過快速的靈骨檢視，也確認基本的情況。

在經歷了漫長的戰爭和殘酷的災難後，這個方舟世界確實已經是殘破不堪了，不僅人造太陽已經熄滅，方舟內部的水體，譬如湖畔一類的因為缺乏維護也早已乾涸，人工森林和生態圈更是基本枯萎殆盡，大量的關鍵裝置遭到損毀，包括武器系統也只有不到一半可以正常啟動運作，尤其是核心的冥骨靈脈網路有多處斷裂損耗，這就使得整個方舟的能量傳輸和引導系統基本癱瘓了，只能使用最低速度進行緩慢的“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