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2章 血的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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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右手邊餐桌第二排的莉薇婭夫人謹慎的話，坐在上座維羅妮卡微笑的回答道：

“這些都很可口，莉薇婭夫人您的廚藝很好，令我感到驚豔。”

說完，她夾起一塊似乎用某種熟成方式製成的肉片，遞到了索什揚嘴邊，為了協調兩人身高索什揚是盤坐在墊子上而維羅妮卡則是坐在椅子上。

“夫君，吃嘛。”

索什揚雖然略顯無奈但還是張開了嘴，如此親暱的舉動讓周圍的艾達都顯得有點驚訝，夏莉和凱伊彼此靠近竊竊私語，柯蒂麗亞則好奇的眨了眨眼，坐在右側最後一排的露維婭格麗塔一直顯得很冷淡，但她的餘光卻不斷從索什揚身上掠過。

“陛下與殿下的感情真是令人羨慕。”

最初的驚訝後，莉薇婭臉上露出了笑容，並由衷感嘆道：

“真是不易啊。”

維羅妮卡眨眨眼，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回陛下，雖然民婦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我也知道，哪怕是不同氏族的男女要相愛也得突破重重阻礙，氏族間的恩怨，父母輩的觀念，周圍人的言語和眼光這些都是愛情與婚姻必須要跨越的阻礙，而您和殿下要跨越的可不只是這些，這種困難一定是難以想象的，或許這便是母神的真正慈悲所在.”

“莉薇婭夫人，聽你的話，似乎並不介意索什揚的種族？”

“都是生靈，都有感情，都知道何為愛，又何來什麼巨大的區別呢？真正的優越我想應該不是體現在血統上，而是靈魂和品格上的.”

“咳咳——”

瓦倫蒂諾拉維奇咳嗽兩聲，似乎想讓自己的妻子打住這個話題。

但維羅妮卡卻不想就這麼打住，她輕聲說道：

“莉薇婭夫人，你的觀點真是讓我意外，這麼多年我已經聽過無數愚蠢的言論了，似乎在某些臣子看來，只要是艾達做什麼都是可以諒解的，而非艾達做任何好事都是錯誤或者別有用心的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把他們逼得如此狹隘。”

“陛下，正是這亂糟糟戰亂不休的銀河，艾達卑劣有如葛摩的奴隸販子們，人類卑劣也有如那些大敵的奴僕，只是人們都往往更容易記住那些糟糕的事，就像這次的入侵，林奈的子民們可能數百年都不會忘記，但這也並不影響殿下是一個偉大的領袖，以及您的愛人，而且人類也確實是很複雜的。”

莉薇婭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似乎在告訴對方自己有分寸，隨後開口道：

“陛下可能不知，我所在的氏族最早並不是林奈的子民，而是從另一個處女世界中逃出來的難民，那已經差不多是一萬年前的事了，我們的先祖在另一個世界生活，有一天知曉附近一個世界正在被葛摩的奴隸販子們折磨，出於憐憫我們挽救了那些人類，並讓他們在我們的家園上定居，雙方也一直相安無事，直到人類帝國派出了他們的殘暴軍隊，先祖記錄那是一群面板漆黑的惡魔，他們焚燒了整個世界，而那些定居的人類沒有接受勸降選擇與收留自己的艾達並肩作戰，直到一起被焚為灰燼，那一刻他們在所謂的同胞眼中不也與艾達一樣了嗎？”

維羅妮卡點點頭。

“原來如此，難怪夫人您的觀點與眾不同。”

這時柯蒂麗亞突然發問。

“陛下，您與殿下是怎麼結識的呢？”

“柯蒂麗亞，不得無禮！”

瓦倫蒂諾拉維奇連忙呵斥自己的女兒，維羅妮卡則微笑的回答。

“就像任何一個艾達與人類第一次遭遇那樣，當然是始於一場衝突，當時我可很想宰了他呢，他也一樣。”

這時，林奈王子伊夫羅耶伊亞猶豫片刻後，放下酒杯，開口道：

“鳳凰王殿下，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王庭對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給我閉嘴！”

瓦倫蒂諾拉維奇一拍桌子瞪著自己兒子。

“我說了別再提這事了！不行你就滾去牧龍隊去反省，別在這丟人現眼！”

索什揚輕抿了一口霜酒，他知道伊夫羅耶伊亞說的事是什麼，事實上在戰鬥還沒結束前，就有司戰強烈表示要去報復帝國，至少也要把這個總督原本的世界毀滅，霜凍星辰劇團的丑角們更是蠢蠢欲動，是他強行用永恆女王的權威壓住了這些聲音。

當他放下酒杯時，面色平靜的看向伊夫羅耶伊亞。

“伊夫羅耶伊亞王子，我覺得這一點伱的父親應該跟你解釋過，不過這是私下場合，其實說也無妨任何復仇都是需要代價的，扣動扳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但扣動扳機之後需要面對的問題就不那麼輕鬆了，王子，你願意再犧牲100個族人的生命去完成一場復仇嗎？”

伊夫羅耶伊亞僵了片刻，然後低聲道：

“不不願意，可.”

“伊夫羅耶伊亞，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訴你一件事，我是帝國一個阿斯塔特，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帝國的力量，人類的個體有數以兆計，他們單個或許很脆弱，但當他們同樣被複仇的火焰聚集在一起時，那絕不是任何一個艾達的世界所能抵抗的，一次復仇換來的可能是更大的一次報復，如果只是一個普通艾達這麼想，我覺得情有可原，但你是王子，林奈王國未來的繼承人，你要看到的是整個王國的利益，如果你不能把集體的利益置於個人的情緒之上，那你就做不好一個領導者，這也是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麼多的原因。”

伊夫羅耶伊亞聽完後，低頭看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左手邊第一排的奧德瓦爾隨即出來打圓場。

“殿下，聽說近期王庭還準備回收已經失落的瑪蘭泰？”

索什揚點點頭。

“嗯，是有這個打算，畢竟來都來了，距離也不遠。”

“當初這個方舟世界也曾參與救援我們，但沒想到卻被毀滅了，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瑪蘭泰究竟發生了什麼，伊揚登的同胞對此都諱莫如深，即便要回收它，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參與。”

奧德瓦爾的話得到了周圍人的認可，瓦倫蒂諾拉維奇也附和道：

“沒錯，無論怎麼說它也曾經為了拯救林奈王國而戰，現在即便只剩下軀殼我們也有理由將它從骯髒的綠皮手上收回來。”

見對方如此表態，索什揚隨即回應道：

“既然如此，我也很期待與林奈王國的戰士再次並肩作戰，等哨兵們確定瑪蘭泰的位置後我們便即刻出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