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7章 首席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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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啊可笑。”

嘲弄的低語聲中，一直夾雜著尖嘯與哀嚎的狂風忽然吹過，兩位戰士身後的人皮幕布頓時泛起了漣漪。

“休倫以為用那個東西就能嚇住我們。”

左邊的高大巨人微微抬起頭，凝視著燃燒的天空，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這傢伙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和可悲，當初他失敗時我曾好意勸他歸降，絲毫不計較他曾經所作所為，然而他假意改信在我的幫助下重新站穩腳跟後，卻又立刻翻臉不認賬，真是無恥至極，害得我給科爾法倫那個混球用此事嘲笑了一百年！不聆聽聖言終只有敗亡一途！”

說話之人穿著深紅色動力甲，上面裝飾著大量混沌崇拜標誌和惡魔凋刻，本身也是由各種各樣的護甲混合而成，從他那分段的mk4式護脛甲到他那鑲嵌著鋼釘的肩甲，每一寸都刻著華麗的經文，咆孝惡魔形態的動力揹包和護膝上刻著連篇累牘的文字：皆出自黑暗經文和羅嘉之書的摘錄，他左邊的肩甲上完整地刻著諸神憎恨之篇的第三卷，還有幾十段經文和讚美詩。

而他的面容很難用單純一兩個詞形容，陰險，卑鄙，狡詐這些東西幾乎都凝刻在了他的臉上，他的頭髮和眉毛都被剃光並塗上了聖油。每一寸暴露的面板都刻著複雜的楔形文字，這一行為讓他的血肉彷彿就成了一本有生命的惡魔之書。

在他凝視遠方時，眼睛冰冷死寂，沒有流露出任何感情，但在映襯遠方的黑暗中，他似乎可以看到可怖燃燒的以太火焰。

“艾瑞巴斯大人。”

右手邊的那人沉默片刻後，謙遜的開口詢問道：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之前在黑暗議會上提議對紅海盜動手卻被科爾法倫阻撓了，現在光憑加爾梅克的力量加上對方的那個東西，恐怕我們很難對紅海盜構成什麼威脅。”

“我已知曉，諸神也已知曉。”

艾瑞巴斯的目光停留在地平線以外的一個點上，那名懷言者高階軍官跟隨著它望去，儘管除了無盡的尖塔，穹頂，大教堂和方尖碑外什麼也看不到，但他仍然知道艾瑞巴斯在想哪裡。

西卡羅斯，懷言者軍團目前真正的母星，原體冥想之地。

自從金色面板的受祝者羅嘉離開懷言者們，似乎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上萬年的時間裡，懷言者的原體一直孤立在神殿裡，不準任何人打擾他的冥想，一直到現在，每天仍有成千上萬的血燭以羅嘉的名義被點燃，他的名字出現在千萬懺悔者的禱告中，只為祈禱他的歸來。

在原體離開的這段日子，黑暗議會成為了軍團的決策核心，而艾瑞巴斯和科爾法倫這倆老對手也在這其中角力了上萬年，始終沒有誰形成真正的壓倒性優勢，但因為艾瑞巴斯長期執掌加爾梅克，某種意義上一直對科爾法倫有著微弱的優勢，這關係到他能直接調動的力量。

“休倫妄圖在諸神的博弈中獲利而不付出任何代價，諸神對他如此不虔的利益燻心早已不滿，我們不急於出手，諸神自會安排他的失敗。”

說著，這位懷言者軍團首席使徒嘴角勾勒出一絲詭詐的冷笑。

“當休倫敗亡之時，我們將接手紅海盜的所有遺產，試想一下，數萬甚至十幾萬戰士投向真言的懷抱，這是何等的功勳，屆時我們便不需要再在議會中與科爾法倫進行毫無意義的爭鬥，我們甚至能如阿巴頓一般建立一個偉大的軍團，那個荷魯斯的孽種根本不配稱呼為戰帥！”

“那麼.....帝國那邊呢？”

“當偽帝的走狗們認為他們已經獲得勝利時，我會告訴他們什麼叫真正的失敗——”

艾瑞巴斯話剛落音，他們身後的大門忽然開啟。

緊接著四個嬰兒屍體做成的小天使拿著香爐，從紅色的陰影裡飛出來，他們粗胖的臉扭曲成奇形怪狀的表情，眼睛被縱橫交錯的縫線縫合，在飛行時還會咆孝著，露出細小的帶刺的牙齒，每一個身上都銘刻著一個混沌邪神的符號。

隨後這些怪物開始了一系列的盤旋與俯衝，預示著它們的主人的到來。

伴隨著沉重的腳步，一個高大的戰士從陰影裡走出，他穿著一件沉重的鍊甲斗篷，盔甲被精心凋刻成剝落鬆弛的肌肉組織，光禿禿的腦袋上凸起許多尖銳的小犄角。

他大步走向艾瑞巴斯，身著終結者的保鏢跟在他後面，艾瑞巴斯轉過身，也和他的身邊之人向對方走去，兩個黑暗使徒慢慢走近彼此，互相打量著對方，隨後像兄弟一樣擁抱。

“歡迎，虔誠的馬杜克。”

“非常榮幸，首席使徒。”

來者正是黑暗使徒之一的馬杜克，也是黑暗議會之中艾瑞巴斯比較信任的盟友。

原本馬杜克與艾瑞巴斯的關係不怎麼樣，艾瑞巴斯還曾經派遣他去參加艾寇達斯與阿什坎茲對於波羅斯之門的進攻，但馬杜克也設計讓他的監視者們死於灰騎士手中。

可隨後馬杜克揭露了科爾法倫針對艾瑞巴斯的政治陰謀（就是告密），這讓他獲得了這位首席使徒的青睞，於是在艾瑞巴斯的支援下，馬杜克取代了死去的艾寇達斯的位置，成為了黑暗議會成員。

艾瑞巴斯放開馬杜克後，笑道：

“是什麼風把你吹來加爾梅克了？”

其實他是明知故問，馬杜克來到大漩渦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知道了，並且對方已經在大漩渦中盤桓了數個月之久。

馬杜克也不與艾瑞巴斯打啞謎，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已經發現了關於那個人的一些線索。”

“哦？”

艾瑞巴斯故作驚訝的發出低呼。

“我如果沒有理解錯，是......那個人？”

“嗯，那時我們都以為他死了，但是前段時間我從白骨神殿中收到一則指令。”

艾瑞巴斯眉頭微皺，此事他也知道，這是原體時隔上萬年來第一次向外界傳遞訊息，但只有馬杜克領受了這道諭令，因此艾瑞巴斯才會如此關注這位。

但很快，他臉上只剩下虛偽的笑容。

“原體與諸神的恩寵加諸於你，兄弟，我倍感羨慕。”

馬杜克卻苦笑的搖了搖頭。

“獎勵與懲罰總是同時而至，可是要找一個失蹤了上萬年的人又哪有如此簡單？我費盡心機才勉強找到他還活著的證據，可是他在哪我依舊毫無頭緒，託文迪斯早已經毀滅，因此我前來尋求您的幫助。”

艾瑞巴斯思忖片刻，隨後柔聲道：

“聖言者之令，我義不容辭，關於此事的細節......請到我的冥想室中，我們慢慢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