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 未名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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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

在凱洛震驚的注視下，原本清澈的天空瞬間電閃雷鳴，一個如星辰般浩瀚的金屬神祗屹立於綠皮艦隊之上，它的外形就像是一個強壯的人，臉部卻是一個巨大的旋渦，頭頂一枚破碎的冠冕，手持巨大的長戟，又是一下橫掃，龐大的星艦頓時如玩具般被劈開，砸爛，並將它們的殘骸化為無數燃燒的火球。

當長戟的尖端掠過大地時，數百米高的火焰便升騰而起，形成一堵接天連地的火焰巨牆，將大地上的綠皮炙烤一空。

緊接著那神祗抬起一條手臂，正在墜落的殘骸立刻浮空而起，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飛向神祗的手心，然後被不斷壓縮壓縮再壓縮，成為一個高密度的金屬球體，沒有讓墜落的殘骸傷及下方的世界。

然後，那雄偉的金屬神祗便消失了。

伴隨著無數屍體自天空墜落，綠皮們徹底崩潰了，凱洛依舊仰著頭望著天空，不敢相信剛剛的一切。

“那是......神嗎？”

那是凱洛今生第一次對自己無神論的觀點產生動搖。

畢竟除了神，還有什麼可以在舉手投足間毀滅一個世界呢？

“陛下回來了！！”

突然，他聽到通訊器中爆發出的狂熱歡呼，於是轉身跑向護牆，然而一躍而起落到牆上。

低頭一看，只見衛城東側大門已經開啟了，一身樸素布袍的薛西斯正彎腰輕輕擁抱著自己哭泣的皇后，而在薛西斯身後，跟著十二架造型詭異的機器人。

凱洛見過很多種機器人，但沒有一種讓他感覺如此危險，可這些近乎於畸形的造物卻讓他毛骨悚然。

其中一個機械手臂上端著一柄長戟，長戟的頂部還串著一個戴著銀白色角盔的碩大的綠皮腦袋。

薛西斯鬆開艾蓮娜，然後拿起長戟，高高舉起，大聲對周圍人說道：

“我們！贏了！！！”

霎時間，整個衛城都被歡呼聲震撼了，被綠皮折磨了數年的人們，終於可以開懷暢笑。

只有凱洛沒有笑，他只是皺著眉頭看著薛西斯。

他總覺得那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這時，薛西斯忽然抬起頭，看向凱洛，接著微微一笑，點點頭。

凱洛則輕嘆一聲，朝對方敬了一個禮。

不管怎麼說，這次確實是勝利了，也是他迄今為止對抗綠皮最大的一次勝利。

或許，是時候該離開了。

三年後，首都郊外——

“凱洛，你真的不打算留下嗎？綠皮雖然已經剿滅，但我還需要你，不死軍也需要你。”

“我已經習慣自由自在了，陛下。”

“你可以不用當我的臣子，我們還可以是朋友，是親屬。”

薛西斯說著，看了一眼凱洛身後的兩位妹妹。

一年前，經過漫長的戀愛長跑後，凱洛最終接受了兩位公主的愛意，薛西斯也同意了三人的婚事，其實他早就知道凱洛一直有離開的想法，但他並不願意用妹妹們的感情和婚姻做籌碼。

他尊重她們的選擇，也尊重凱洛的選擇。

更重要的是，凱洛應該是已經聽到些風聲了。

“但我依舊必須是您父親的臣子，不是嗎？”

薛西斯沉默良久，晚風吹起他的斗篷，讓他顯得有些憂鬱。

“你已經知道了啊。”

“來自泰拉的那個帝國擴張很快，您的父親想必很快就會來了，那位自稱人類帝皇的人。”

“他帶著統一人類且造福全人類的宏願。”

“可惜歷史早已告訴我們，最深沉的野心往往都包裝在最善意的宏願之中......我們都是自由人，無法在一個集權帝國中生存，但我們也不會去幹擾其他人的選擇，只會遠遠的躲開。”

薛西斯不由得仰頭長嘆，一旁的艾蓮娜隨即輕輕握住他的手。

“銀河很大，但也很小啊，凱洛，作為朋友，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的父親絕非包容與仁慈的存在，他不會容忍你們與其他種族混居的生存狀態。”

凱洛隨即用握手成拳，輕輕敲擊著自己的胸口。

“那麼我們會用生命捍衛自由，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我們的後代不會成為某個人的臣民或者奴僕。”

薛西斯閉著眼搖搖頭。

“凱洛，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們變成敵人，祂所做的一切也僅僅只是希望發生在你母星上的事不會再重演。”

薛西斯提及自己的母星，凱洛的面容黯淡了下來。

“很早以前，我就想清楚了一件事，我的故鄉不僅僅是毀滅在綠皮手中，也是毀滅在人類自身的固執、自大和貪慾之中，您的父親或許能夠抹去綠皮，但祂能抹去人性中的這一切嗎？但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去評價祂，也不會主動與祂的帝國對抗，因為我看得出來只有那個帝國才擁有對抗那個歐克暴君的力量，也只有你這樣的存在，才能從毀滅的邊緣挽救人類，我可以幫助你們，但不能加入你們。”

薛西斯看著這位自由的戰士，仰頭長嘆一聲，隨後上前一步，伸出手。

凱洛卻只能用雙手一起握住對方的手掌。

“同樣，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凱洛，沒有你就沒有不死軍，也沒有最後的勝利，你的恩情我會記住的。”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而在一旁，艾蓮娜也牽起兩位公主的手。

但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這一別很可能就是永訣，她們今生都不會再相見。

最終，她只更嚥著說出了一句。

“願馬茲達祝福你們，也祝福你們的孩子。”

兩位公主也淚如雨下。

“也願馬茲達祝福您，艾蓮娜姐姐......”

這時天空傳來引擎的低吟，一架小型運輸艦正緩緩落下，帶來的強風吹起了個人身上的衣衫。

“再會了，萬王之王，偉大的阿塔爾薛西斯，願您能與您的父親早日相聚。”

“也願您能一直擁有屬於你的自由，不死軍之長，凱洛。”

看著凱洛與兩位夫人登上運輸艦，艾蓮娜不自覺的抱住了自己的丈夫，低聲道：

“他們會幸福的，對嗎，陛下。”

薛西斯沉重的點點頭。

“啊，應該......會吧。”

聽完艾蓮娜的敘述，索什揚的面前混雜著震驚和疑慮，顯然那位凱洛就是阿列克謝家族的祖先，因為家族墓地的石雕族譜中第一位就是他的名字，索什揚只是從沒有想到自己的家族在一萬年前就與十一軍團有交集了。

這一資訊給了他很大的衝擊，以至於艾蓮娜的講述結束後整整半個小時，他都一言不發。

“最後.....”

當他再次開口時，艾蓮娜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搶先回應道：

“大遠征後期，帝皇之子軍團28遠征艦隊與鋼鐵之手軍團52遠征艦隊聯合對流浪者發動突襲，凱洛當時已經去世，他的長子杜南·阿列克謝是流浪者艦隊中人類一方的高階指揮官，他帶領艦隊戰鬥到最後一刻，最後陣亡在鋼鐵之手的跳幫中，而凱洛的次子伊日·阿列克謝則提前帶領家族成員逃到了奈森四號，並就此定居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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