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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將你的死亡獻給鮮血與戰鬥之神!”
阿德努斯並沒有等待馬格納·泰圖斯做出類似的祈願,而是立刻開始了進攻。
他的劍鋒啟用,劍上的力場在切開空氣時發出蜂群一般的嗡嗡聲,足以證明其創造者的出色技藝。
兩個決鬥者的周圍,已經遍佈屍體,有遊俠戰士的,也有墮落的螳螂勇士,但從數量上來說,顯然遊俠戰士們的戰損更高一些。
他們在十年前就已經有過類似的戰鬥,但結果是遊俠戰士的慘敗。
而現在,他們又一次碰撞在一起,帶著新仇和舊恨。
大部分的冠軍都擁有完美的一對一戰鬥天賦,他們在身位戰士的同時也擁有著決鬥家的身份——阿德努斯亦不例外。
在還未叛變前,他就專注於磨鍊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以追求一對一決鬥藝術的極意。
試探性地碰撞武器,研究對方軀體的姿勢,確定彼此擅長的劍法,搞清楚對戰的流向與預感,這是大部分對決的開始方式,精通與技巧遠比戰場式的傾軋重要。
儘管一些決鬥家並不這麼認為,但這種試探依然有助於活動筋骨,刺激血流和戰甲系統注射的腎上腺激素快速流動,縮短決鬥者進入狀態的時間。
阿德努斯卻有著別的策略。
他自認在劍術造詣上遠勝於馬格納·泰圖斯,抑或是認為自己足以在血流尚未激盪時便將我擊殺,決鬥伊始便立刻向對方逼近,接連發動數次攻擊。
而馬格納·泰圖斯則堪堪用手中繼承自前任戰團長的劍擋下了狂亂的攻擊。
但每一次格擋,遊俠戰士的戰團長都不得不後退,對峙中的螳螂勇士們在看到馬格納·泰圖斯陷入被動防禦時都讚歎不已地高喊起來。
他們覺得這場決鬥很快就會結束,就像十年前他們痛打遊俠戰士那樣。
沒有多久,阿德努斯就得到了一血。
馬格納·泰圖斯在格擋一次針對軀幹的攻擊時出了偏差,被血森林抓住機會在胸甲上砍出一道深深的劃痕。
隨後雙方劍刃再一次相格,在劍格處相抵鎖住。
兩個對手如此靠近,甚至可以看到在彼此戰甲上看到對方的倒影。
“為什麼你們還要來送死?”
阿德努斯突然問道,試圖在對手的動作中找到一絲猶豫,但並沒有找到。
“該死的是你們!叛徒!”
繼續相持了一會後,雙方同時撤開武器,後退一步。
“或許是,但你們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嗎?”
馬格納·泰圖斯並沒有反駁這一點,而是發起攻擊。
雙方的劍刃你來我往,交換著一系列的攻擊與格擋。
但馬格納·泰圖斯很快又落入下風,只是他已不再後退,唯有儘可能擋開攻擊,不能擋開的則扭身避過。
這時,阿德努斯又乘著劍刃的能量場在嘶鳴中互相碰撞的時機問道:
“難道你忘了柏勒羅豐之秋上發生的事?”
這個問題讓馬格納·泰圖斯頓時怒火中燒,對方這種赤裸裸的挑釁讓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我會用你們的首級為犧牲的戰友復仇!”
“就你?我親自砍下了你們一連長的腦袋。”
阿德努斯哼哼道。
“你們也一樣受到了懲戒!那是你無法逃避的羞恥!”
馬格納·泰圖斯怒吼著。
“是啊,無法從過去中學到教訓的人,只能被迫重複過去。”
兩人不斷地劍刃相交,無論誰都不再試圖奪取二血。
在這之後,阿德努斯一條條地訴說著他在柏勒羅豐之秋上的“豐功偉績”,勝利接著勝利,死亡挨著死亡,夾雜著細緻入微的細節。
這期間,兩人刀光劍影的格鬥從未間斷,能量場碰撞的嗡鳴聲點綴著血森林那充滿歡愉的演說。
儘管阿斯塔特的肉體已被塑造成了超人,但他們的核心依然由人性所構成。
最不穩定的因素依舊是情感,尤其是憤怒,常常使阿斯塔特在某種場合下十分清楚的記憶變得雲山霧罩,染上血紅的顏色,沖刷著激昂的狂熱。
隨著的阿德努斯嘴不斷地吐出一個個詞句,保持冷靜對馬格納·泰圖斯而言變得越來越困難。
他的專注開始流失,逐漸開始憑藉本能招架對方的攻擊,不再單純依靠觀察對方的姿勢或透過肌肉運動進行預判。
還不止於此,他感覺到不安的情緒如針刺一般在心頭枯燥地蔓延——
令人心痛的演說依然在繼續。
阿德努斯開始敘述他如何攻擊已經彈盡援絕,疲憊不堪的遊俠戰士一連,如何用爆彈處決受傷的戰士,如何在決鬥中斬落遊俠戰士一連長的腦袋。
馬格納·泰圖斯和一連長曾經是摯友,他記憶中的一連長嚴肅而精於直覺,其精明而富有進攻性的智慧與馬格納·泰圖斯擅長於防禦的計算形成了完美的互補。
當阿德努斯說到他們奪取了一面遊俠戰士的戰旗,把它當做裹屍布以包覆陣亡戰士的遺骨時,戰場上爆發出一聲怒吼。
“該死!!!!!!”
直到氣息盡出之前,馬格納·泰圖斯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這聲雄渾而充滿怒意的狂吼是來自自己的喉間。
所有的平靜和技巧都被拋諸腦後,只留下赤紅的專注。
馬格納·泰圖斯向仇敵大步前進,將自己的全部重量灌注在每一次打擊中。
被擠壓的能量場爆發出串串火星,尖嘯聲伴隨著每一次力比千鈞的格擋。
他轉而雙手持劍,以記憶中未曾有過的疾速攻擊著對手,快得甚至超出了之前對自己的所有期待。
阿德努斯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沒有急於進攻,只是多次破解了泰圖斯的進攻——泰圖斯幾乎就沒有進行防守。
泰圖斯知道贏不了,但他不在意。
哪怕自己正壓制著對手使其處於防守狀態,他知道阿德努斯依然比自己更快更強。
但泰圖斯依然不在意。
他的感知被戰團的恥辱所窒息,只能怒吼著發起一次次強攻,毫不介意自己可能因此受傷。
他要鮮血,他要取對手性命,因為他的兄弟已然殞命。
他只要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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