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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燈光穿透了黑暗。
這是一隊飲魂者,行動緩慢,不急不躁,帶著某種自信去執行一項任務。
小組分散在整個船艙,掀翻殘片,檢查牆上的痕跡,他們內部的聲音在相互交談時發出滴答聲。
他們甚至還頻繁地用手語交流。
這引起了觀察他們的獵人的興趣,因為他也能熟練地掌握阿斯塔特的戰鬥手勢。
他好奇地看著敵人如何輕易地出賣自己。
獵人默默地注視著那閃亮的光矛從這個方向和那個方向割開,露出在這艘廢船深處的殘骸。
他們在找一樣東西。
很顯然,目標和自己是一致的。
他們對這艘船有所懷疑。
這也非常自然,誰對一艘突然出現的廢船都會有所懷疑,但這對獵人來說甚至連啞謎也算不上。
一個妄圖操控命運的失敗者部署的陷阱。
不值一提。
想到這裡獵人,笑著對戰甲上的機魂低語了一句話,這句話告知戰甲的靈魂,狩獵真的就要開始了。
“獵食視野。”
下一秒,他的視野被宛如大海的深藍填滿,被移動的生命體發出的熱能光所渲染。
獵人看著隊伍前進,分成兩隊,每隊五個人。
這將會變得很有趣。
蝠翼骨面頭盔下,傳出低沉的笑聲,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狩獵過了。
大概——
有一萬年了。
他選擇跟在一隊人馬的後面,尾隨著他們穿過走廊,他知道自己的動力裝甲發出的刺耳的轟鳴聲以及它伺服接頭髮出的噪音不會被那些頭腦發昏的菜鳥聽到。
當然“菜鳥”這個詞可能用錯了,缺少對敵人的尊重。
他們畢竟也是阿斯塔特,他們也是狩獵者——較弱的那種。
昔日的午夜領主那蒼白的嘴唇彎成另一個狡黠的微笑。
哦,多麼不幸。
賽維塔監視著他的視網膜顯示器的讀數,他忍受住了點選確定符文的強烈慾望,這場狩獵將會容易到甚至不需要在他使用自己的靈能天賦。
畢竟純潔在於對某些事物的戒律,直到它們成為必要為止。
他的面罩上閃爍著索爾和索什揚的位置符文,注意到他們在船上的位置後獵人開始行動,他已經很久沒在黑暗中讓阿斯塔特濺血了。
或許他是一個強大的戰士,然而他更是一個恐怖的殺手。
賽維塔更希望在暗黑中捕獵。
一個真正的獵人不會避免被他的獵物看見,只有當獵物被殺死時才暴露自己的跟蹤只是懦夫和食屍鬼的行為。
這其中的刺激感又在哪?
一個午夜領主是被其他更真實的條律撫養長大的。
賽維塔在暗影中如幽靈般穿行,判斷著對方的聽覺感受器的強度。
他們到底能聽到什麼……
他跟著他們走過一條走廊,接著用戴有手甲的指節在金屬牆壁上輕輕摩擦了一下。
那些飲魂者立刻轉過身子,用他們頭盔上的光束往他的臉上照。
這似乎奏效了,獵人不得不佩服他們。
只要有半次心跳的世界,光芒就會照亮他的視野,使他失明。
賽維塔完全無視了光束,當他們開火時自身已經消失在一條側廊的陰影中。
五分鐘後他又找上門。
這一次他設下了一個華麗的陷阱,伺機而動。
他把自己的戰戟插在他們的必經之路。
這就像一封讓人直接走進船艙去拿的邀請函,顯然這是個圈套。
但是他們怎麼能抗拒呢?
飲魂者們都很警覺,他們舉起爆彈槍四處掃描,精神進入警戒狀態。
他們認出了這把戰戟,這個先前殺戮了他們眾多兄弟的武器,當他們不理解這個東西為何會出現在這,並不由自主的上前去檢查。
然後,賽維塔離開了天花板。
他砰地一聲落到飲魂者身後的甲板上,雙手的鎧甲向前一撲抓住了隊伍最後的一名。
另一個本能的轉身開槍。
“別——”
在向他兄弟的身體發射了三枚爆彈後,賽維塔不禁對那傢伙的愚蠢發笑。
午夜領主緊握著正在對抗他的顫抖人盾,看著他視網膜上的溫度計閃爍著,因為垂死之人的血液濺染了他的戰甲。
顫抖的飲魂者在他手中不過是一袋凍裂的肉,爆矢引爆了,這幾乎要了那人的命,動力甲也被扯開。
“打得好。”
賽維塔對著頭盔裡噼啪作響的音訊說道,把流血的肉盾扔到一邊,跳向另一個,手指像巨爪一樣張開。
戰鬥殘酷而短暫。
午夜領主快得就像一陣風,直接從對方手中反手搶過爆彈槍,然後直接把槍口砸進那人的目鏡中,然後扣動扳機。
頭盔在槍響後被打得稀爛,賽維塔鬆開手讓那人跌落。
兩聲槍響,子彈從他的披風中劃過,打出兩個大洞。
隨後他轉身順勢拔出戰戟,在轟鳴聲中揮舞手臂,將兩個飲魂者攔腰斬斷。
鮮血翻滾而出。
第五個人試圖揮劍劈砍,賽維塔用戰戟的末端猛擊對方的胸口,把那人砸翻在地,然後他上去一腳將對方的手臂踩斷。
“這看起來很脆呀。”
賽維塔彎腰,看到目鏡後,仇恨在那名戰士眼中燃燒。
那人在嘶吼什麼,應該是在罵他。
賽維塔浪費了幾秒鐘就為了欣賞這句話,這種絕望的感情,還有獵物掙扎時的快意。
然後他就用拳頭猛擊把面罩打得粉碎,一擊就打裂了頭盔。
一拳,兩拳,三拳——
直到對方不再動彈為止。
“賽維塔。”
這時,語音訊道發出嘶嘶聲。
“說吧,索爾。”
“我們遇到了懼妖。”
“這不算意外,你又不是猜不到。”
“你那邊完事兒了嗎?”
“兄弟,你看這個廢船就和索什揚的腦袋一樣空,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我連個機僕都沒看到,我讓我怎麼找那玩意?鬼知道亞空間把它藏哪了。”
賽維塔在穿過黑色走廊時切斷了語音伺服器,他已經有些受不了索爾的喋喋不休了。
現在他必須獨自一人,認真的把活幹完。
這並非是出於自願,他到今天為止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自願,但這沒有辦法,畢竟這一切的根源都是——
父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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