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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二刻進發,至宮門酉時初,下車馬步行往外朝熙和門以西。
到武英門,過武英門,沿著甬道,到武英殿。
年宴,便是設在此殿中。
武英殿南向,面闊五間,進深三間,黃琉璃瓦歇山頂,後有形制差不離的敬思殿,以穿廊相連,東西配殿凝道殿、煥章殿,左右共有廊房六十餘間,院落東北又有恆壽齋,西北有浴德堂。
此外,與武英殿一文一武相對應的,是外朝之東的文華殿。
太子踐祚之前,便日常於文華殿觀政攝事。
仁國公帶著柴氏,莫息帶著夜十一,四人一前一後,來到武英殿殿前的月臺。
正殿宴席早已備齊,文武百官攜帶家卷皆未入座,以男女區開,各於東西配殿裡等候年宴的開始。
男進的凝道殿,女的進煥章殿。
仁國公與莫息去凝道殿,臨去前莫息看著夜十一目不轉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夜十一則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神色。
仁國公瞧著嘴角含笑,柴氏卻是直接道:“好了,有母親在,哪兒會讓小壹受委屈,你儘管放心便是。”
莫息還是一動不動的。
頓時,柴氏與仁國公的視線盡落在原本不打算多言的夜十一身上。
夜十一隻好開口:“一切都好。”
這是夫妻倆吵嘴賭氣冷戰之後,她對他說的第二句話。
第一句,對不起,第二句,一切都好。
對不起是真真切切在同他道歉,一切都好則是在告訴他,她不會亂來,希望他也不要亂來,一切按照計劃進行,都會順利安好。
仁國公混跡官場半輩子了,什麼話聽到耳裡,做什麼歸類,幾近是自動的,都無需刻意思考,故聽到長媳說的這一句,他本能地覺得似乎是在打啞謎。
隨即想到妻子前幾日同他提起的,小夫妻倆還在鬧小別扭的話,他瞬間又釋然了,長子長媳夫妻之間打的啞謎,他這個做公爹的,不好摻和。
他微笑地轉過身去,看著又有同僚攜著家卷正往這邊走來。
柴氏沒想那麼多,只當做是長子憂心長媳第一回參加宮宴,又是年宴此大宴,難免放心不下,見仁國公已背過身去,她也笑眯眯地跟著往前兩步,同望著正在走來的官卷。
定睛仔細看,卻是以靜國公為首的夜家人。
夜十一也發現了,想開口叮囑兩句的莫息不由跟著視線一轉,同同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靜國公與夜老太太。
靜國公與夜老太太皆已銀髮滿頭,都一臉嚴肅,不緊不慢地往武英殿走來。
緊跟在其後的是夜子慧與邱氏,再後面便是夜瑞、夜祥、夜旭。
除了她父親,一大家子全齊了。
夜十一心口一窒,下意識地後退,卻教莫息以掌抵住她的後背,在她耳邊低語:“計劃一旦進行,你此刻面對的,與計劃過後所要面對的,將是小巫見大巫。你眼下能避開,但皇上呢?你也能避開麼?”
她的背嵴被他的掌心抵得僵直。
他說沒錯,她終是得面對。
不能退縮,也容不得她退。
夜家人已走到跟前,柴氏笑著轉過身來,莫息悄無聲息地放開手。
“小壹,來。”柴氏衝夜十一伸出手。
夜十一上前將手放入柴氏的手中,任柴氏拉著她往前,站定在她祖父祖母跟前。
一番引見介紹,夜十一行禮:“小壹見過國公爺,老夫人,夜大人,夜夫人。”
夜瑞三兄弟是晚輩,又齊齊同莫家這邊長輩行禮。
同夜十一行禮時,三兄弟行得尤為真心,一派恭恭敬敬,半分不摻假。
引得夜子慧與邱氏前後一一略過夜瑞三兄弟,後落在第一回正式會面的仁國公府嫡長媳王壹身上,片刻又默默地對了對眼,夫妻間的默契令二人在無言之中,都看到了對方的驚詫。
連夜子慧夫妻看到夜十一的一雙眼眸,都在瞬間驚詫不已,更為熟悉已薨長媳葭寧長公主的靜國公與夜老太太,更是好幾息沒能緩過神兒來。
直至後輩們互相見過禮。
還是更沉穩的靜國公先回過神兒,清咳一聲,才把夜老太太從緩神兒中驚醒過來。
仁國公對當年的李清芙也是頗為印象,然相對的,他覺得人生在世,別說只是一雙眸子一模一樣,饒是五官都一般無二者,那也是有的。
是故,他在見過長媳復明之初,倒是從未聯想到葭寧長公主。
柴氏則是一直把這份極肖似的驚訝擱在心裡,縱然有表現出詫異,那也少在人前。
此時此刻,夜家人除卻夜瑞三兄弟,靜國公夫妻與夜子慧夫妻,皆表現出來的驚詫,讓仁國公感到微訝,讓柴氏感到緊張。
】
畢竟她不比仁國公想得簡單,她心中所猜測的,倘若是真,那可是大事件。
“是個好孩子。”片刻,靜國公力持鎮定,緩緩而道。
夜老太太卻是直接握住夜十一的手:“你……”
你這雙眼!
這句往下的話,她卻是說不出口,梗在喉嚨裡,嘴唇抖著,半晌才擠出兩個字:“……很好。”
公主長媳那雙眼,長得尤為好看,縱然當初她並不喜歡這個兒媳,可也不得不承認,長媳相貌極好,那雙鳳丹眼生得更是極好。
嫡長孫女,大姐兒,相貌幼時尚還有些像長媳,待再長大些,她記得是大姐兒十歲那時,連宮中皇上與太后娘娘看到,都說大姐兒的一雙眼眸肖極了長媳,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當年,嫡長孫女借病秘往杏江,自此不歸,於杏江屍骨無存,她有多少回於夢裡夢到這雙眼,夢到她的大姐兒其實並沒有不歸,仍好好地待在靜國公府裡,時不時得遭她嫌棄兩句。
夜半夢醒,方知一切不過是夢。
她後悔了,悔極了。
大姐兒長到十歲的那十年,她其實待她不算好,總是因著長媳的干係,對這個長孫女不遠不近的,甚至還曾因著芸釵那丫頭,不管對錯地怨怪過大姐兒。
大抵也因此,大姐兒從來與她這個祖母不親近。
卻也不曾不恭,甚至在她犯湖塗之際,總是明暗摻半地提醒她,將她從歪道上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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