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星海迷途 第十章：微妙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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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觸到這終焉黑洞的剎那，以恐懼為資糧的陰影存在們，便知道了這絕不是足以力敵之物。

因此，它們將目光鎖定在了仲夜身上。

只要能夠消滅這脆弱的人類物種，那麼這終焉之力自然不攻而破！

下一剎那，它們再度變幻著自己的形態。

只是這一次，是在那意識的層面之中。

剎那之間，仲夜便感覺到自己的意識空間充滿了各類存在。

它們如同殭屍一般，不斷的進入著自己的意識，揮之不盡，斬之不覺。

這是意識海層面上的攻擊！

一般的普通人類，只要遇到任何一隻陰影的攻擊，那麼不到瞬息就會七竅流血、意識崩碎而死。

在外界的表現，則是以極為掙扎扭曲的姿態死去。

這是它們從未失手過的手段。

可仲夜，也是它們從未面對的存在。

面對這無窮的侵蝕，他卻面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來！來！再多來一點！都快進來啊！我等著你們呢！”

他不斷的在意識中響起嘲諷的話語，讓那些陰影微微一愣。

這人類莫不是有什麼毛病？

難道是被它們意識的進攻嚇傻了！？

這也倒好，那這一場戰鬥也就可以迅速的結束了。

陰影們是這樣想的。

而巧了，仲夜也是這麼想的。

看著那加快速度入侵侵蝕的陰影們，他本人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喜悅。

這要是全部吸收，那就是無窮的精神資糧啊！

他的意識空間無比廣闊，足以承載這一切的侵蝕，而更為關鍵的是，那裡面存在著一件與終焉同樣恐怖的東西...

赤紅之晶...

來自未來神皇赤紅的靈魂碎片！

當感受到那無數的陰影，已經來到意識之時，仲夜立刻凝神啟動了這靈魂碎片。

剎那之間，無窮的赤紅火焰就此熊熊燃燒。

漫天的光與熱在意識空間綻放著，灼燒著那自以為是的陰影靈魂們。

瘋狂無比的嚎叫與囈語，只會讓仲夜感受到喜悅。

它們殘殺了紐約城如此多的人類，就應該以靈魂之苦作為終焉！

為此，仲夜還控制著赤紅火焰的強度，讓這些靈魂殘渣不至於直接焚燒而亡。

這是一場修羅的地獄，更是一場滔天罪孽的粉碎！

仲夜享受著這一切，露出了將近瘋癲的笑容。

直到這一刻，那些陰影才真正的知道，恐怖的不是終焉之氣，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本身的瘋狂，便比那無窮的深淵更為滲人！

直到眼睜睜的看著最後一隻陰影意識化為殘渣，仲夜才停止了這赤紅火焰的灼燒。

此時的意識空間一片空靈、前所未有的寂靜。

那漫天的殘渣，已經被人類凝聚體的純青之種所吸收。

這再一次極大程度的增強了仲夜意識。

他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近乎已經能過做到憑空造物了。

純青之種來自於人類文明凝聚體，更關係他自我的本身，換言之，凝聚體越強，那麼自己也將變得越強。

這是以種族之力供養的唯一決策者，是能夠絕對整個種族的存在！

為此，凝聚體不會有絲毫的獨吞，而是全部饋贈給了仲夜。

在感受到凝聚體冥冥之中的意識後，他暗自點了點頭，返回了現實世界之中。

那無數黑影的肉身，已經盡數被吞噬。

失去了意識的它們，根本無法逃脫那貪婪的終焉黑洞。

這使得它也壯大了數倍，更為的難以控制。

仲夜費勁了一些心思，才將其全部收回到意識空間之中。

同時，以赤紅之晶作為鎮壓之物，壓制著它平常的行動。

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一絲的安全之感。

同時感覺到，若是再來數次如此的盛宴，那麼終焉之力終將脫離自己的控制。

到那時，自己就是第一個被它毀滅的物件。

只有這樣，它才能完全的不受約束。

而現在的仲夜，則身兼兩股力量，哪怕是在整個宇宙之中，也是幾乎無法復刻的唯一存在。

而這兩股相互剋制而相融的力量，在未來必然將展現出令宇宙都為之顫抖的強大。

在知曉完自己的情況之後，仲夜將目光看向了林鶯，淡淡問道：

“我幫你解決了，讓他們連灰都沒有剩下，下一次，記得要自己做到這一切。”

“哮天，我們走!”

“等等！先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林鶯連忙的勸阻道，讓哮天停息下了自己的行動。

仲夜回頭望道，“什麼事？”

“你究竟是誰！？”

“我是仲夜，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不！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能夠動用如此強大的力量、掌控無窮的暴戮與毀滅、對於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意念，以及對於人類本身的眷念...”

“你絕對不可能是泛泛之輩！不要欺騙我，你究竟是誰！？”

林鶯的眼睛已經溼潤，似乎已經想到了某個答案。

他絕不是自己認為的鄭毅子孫，而是某種更為強大的存在，甚至超脫了人類種族的存在！

而面對如此的林鶯，仲夜決心不再隱瞞，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

“決策者。”

“我是屬於人類、由人類聯盟和種族凝聚體集體承認，在過去、現在、未來都將存在的決策者。”

這是屬於自己的秘密，現在，它已經由林鶯所知曉。

仲夜知道，在說出了這秘密後，兩人的距離將就此拉遠。

決策者的身份，本就決定了必須要承擔起所有的責任，而無法牽掛任何兒女情長。

當聽完這句話後，林鶯的眼中落下了晶瑩的淚水。

複雜微妙的情緒交雜其中，不知是期待或是失念。

是呀，自己本該早就猜到的，眼前的這位存在，本就是人類的一片天，不該單單隻留在自己的身旁。

在無數複雜的思緒後，林鶯擦乾了自己的眼淚，露出了紅腫的眼睛，讓人無比心疼。

“你還好嗎？”

“嗯...沒事的，決策者閣下，我一切都還好...”

她用著顫抖的話語回道。

這已是她最後的倔強。

仲夜知道這一切，他知道的。

“哮天，我們...回去吧...”

林鶯微弱的出聲，而哮天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載著二人，消失在了這片猩紅之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