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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褚腳步不停,山魅只好說:“我說我說,我說就是了!”
佘褚回頭靜靜等她開口。
山魅眼珠一轉,飛快道:“我是在星宿閣買的!”
佘褚“唔”了一聲,表示她清楚。
山魅又被佘褚弄無語了,她蹲在樹枝上,抱著自己膝蓋問:“你都不問問真假嗎?”
佘褚道:“我當然會查驗你話的真假。是真的一切好說,是假的我自然會同你討利息。”
山魅:“……”
她恨恨道:“你真和那死腦經一樣討厭!”
佘褚:“……”這話說的過分了啊,晏清可是她看好的未來魔後!怎敢辱罵思幽的未來魔後!
佘褚正要為晏清討回點公道,就聽見靠近的腳步聲。
晏清帶著王瓏回來了。
王瓏一來,見到被關在雷電裡的山魅,頓覺出了一口惡氣。
他哈哈笑道:“你把我們抓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這一天?後悔了吧!”
山魅在樹上連連點頭,表情晦暗:“後悔死了!”
王瓏很滿意。
他看了看晏清,又看了看佘褚,見兩人都沒有攔他的意思,便抬了抬下巴,示意山魅老實點,然後才開口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王瓏認真詢問:“好了,現在把你的邪惡計劃好好說吧,你抓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佘褚聽到這裡,想要開口打斷一下。
畢竟她覺得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問這句話實在沒什麼意義。可山魅就像等這句話等了很久一樣,王瓏一問出,她雙眼就放出了光。不僅放光,她也不抱膝蹲著了,她直接重新坐在了樹枝上,以佘褚都來不及打算的速度,向樹下的王瓏快速傾倒著說:
“是為了復活我的愛人!”
王瓏:“……”
王瓏:“——哈!?”
山魅並不理會王瓏的震驚,她聲情並茂、興致勃勃地講述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故事裡,她是六萬年前被負危無意間救下的山間精靈,曾與負危有過一段亦徒亦友的快樂時光。只恨天不遂人願,就在她決意努力修煉,早日修成正果,成為負危的屬臣時——負危與帝鈞天爭霸失敗,身死在疏屬山。作為深受負危恩惠、又深愛他的山間精靈,她自然不能忘恩負義。所以她用了她所有的修為來確保負危的屍體不散,尋找讓他復活的辦法六萬年,最終才打聽到了妖魔化神屍的方法,想要透過祭祀新娘的方式,來喚醒負危。
說道最後,山魅自己還動了點真情。
“要不是我把修為都給了負危,你們也勝不了我。”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深情道:“只恨天算不如人算,我籌謀六萬年,還是被你們阻止了。早知如此,我還不如一早陪他去死。”
王瓏聽得驚呆了,他見山魅正要撞上雷網,連忙出聲阻止。
山魅從善如流地坐回了樹枝上,眼睛紅紅地看著他。
王瓏觸動道:“你原來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山魅不住點頭:“是啊是啊。”
王瓏同情道:“六萬年的執念啊,那好像是有點情有可原哦。”
山魅再贊同不過:“沒錯沒錯。”
王瓏心軟:“如果你保證不會再做壞事——”
他忍不住看向晏清和佘褚。
結果這兩人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笑得沒一點溫度。
晏清連話都沒聽王瓏說,兩指翻手一扣,雷光直接吞滅枯樹。
山魅被突如其來的雷光刺得跳腳,在電閃雷鳴中,她痛罵道:“有沒有搞錯,我辛辛苦苦編——”
她說漏了嘴,連忙改口道:“我的故事這麼深情,你沒反應就算了,你還動手!?”
山魅氣得都罵出了髒話:“小混賬!你都沒有感情的嗎!?”
晏清的反應是合起雙手,直接焦灼了這顆枯樹。
燦白驚雷再一次充斥天地,耀目奪光!
眾人不免微微避開些許時間,待雷光消後,王瓏連忙探頭瞧去——原地只剩下了一捧灰塵。
王瓏目瞪口呆,他看向晏清結結巴巴道:“姐、姐姐,你把她殺了?”
佘褚瞧了那灰一眼,開口說:“沒有,她逃走了。這山魅滿口謊言,恐怕這雷光也不是真能剋制她的東西。她裝作被金雷控制,為得怕就是等這個機會逃走。”
王瓏一聽是逃走了,鬆了口氣。
他想了想,還是嘆氣道:“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雖然害人不對,但她畢竟盼了六萬年——”
王瓏是真心實意地為山魅的錯付感到可惜,說完一抬頭卻瞧見晏清與佘褚都神色難辨地看著他。
王瓏不明白地摸了摸鼻子:“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佘褚收回了視線,她在心裡默默修正了自己對赤城王氏的刻板印象。
她溫和笑笑:“不,我只是有些驚訝你居然真信了她的話。”
王瓏不明白:“我不該信嗎?她說謊了?”他翻來覆去回憶了山魅的故事,沒邏輯問題啊?沒哪裡不對的啊?
還是晏清先開了口。
他掃了眼地上灰塵,說:“如她所言,若她真愛負危逾命,怎麼會將他鎖在這山窟裡?她早該在尋到負危的第一刻,便帶他離開疏屬山,尋一處隱蔽的洞天福地好好溫養。”
王瓏聽得如夢初醒:“對哦!”說著他看向佘褚:“表妹你也看出來了嗎?”
佘褚瞧了晏清一眼,說:“我倒是沒注意到這個,我想得比較簡單。”
晏清聞言側首而來,顯然很想知道佘褚是怎麼想的。
佘褚攤了攤手,她說:“山魅活不過六萬年。祂們若是未能修成金身,壽命最長不過千載。”
她分析道:“如果真按她故事說的那樣,她為了救負危,在六萬年前就化過修為,那她最多在五萬九千年前時就該死了。活不到與我們見面。”
王瓏:“……”合著就我一個人聽了故事是嗎?
他若有所失,悵然道:“原來你們那會兒就發現她不對勁了啊。”
佘褚“呃”了一聲。
王瓏:“……”
王瓏崩潰道:“好了你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我有多蠢!”
晏清看了王瓏一眼,搖了搖頭,他說:“也沒有,至少我也是剛剛才發現這山魅的目的是‘黃曲’,同樣發現的不算快。”
佘褚聞言,忍不住道:“果然目的是黃曲嗎?”
她蹙眉道:“果然。我就在想,以她能從你金雷中逃脫的修為,應當不至於看不出你的危險。她敢讓你入局,一定是有非你入局不可的理由。”
佘褚在心中默默道:在疏屬山放出負危之屍的訊息,一旦庚子學府派人處理,來得必是高手。也只有高手能逼迫負危召喚“黃曲”。黃曲失蹤已有六萬年,非主人召出,想要再尋到它簡直比破天還難。
而王瓏聽不明白,佘褚卻聽得清清楚楚,那山魅對著晏清叫“晏清”,顯然很清楚知道他是誰。
知道他是誰,不僅不逃,還要再搞這套祭祀,顯然本身便不在乎負危生死。
晏清這是被利用了,也幸虧他足夠機警,在黃曲現世前,先斬了負危之屍。
晏清道:“黃曲只有控制疫毒之能,幕後之人想要得到它,一定還有更深的目的。這件事我需要上報庚子學府,接下來的路,便不與姑娘一道了。”
佘褚原本也只打算借這次機會搏一搏晏清的好感,這事了了,她還要回思幽一趟的,也沒打算繼續跟下去,便也點頭同意。
她溫聲道:“嚴姑娘一路好走。”
晏清微微頷首,正打算要走,又想起什麼,停下了腳步。
佘褚見他欲言又止,好心詢問:“嚴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晏清凝視著佘褚,緩聲道:“佔姑娘。”
佘褚頷首聽言。
於是晏清慢慢說:“你說你身體不好,依靠丹霄宮的靈氣,才維持住基本的康健。”
佘褚不知晏清為何突然提及這一點,她手指微動,難免有些多想——是我之前跑太快讓“她”懷疑了?還是我到現在沒喘一口氣讓“她”覺得不對勁了?
——我現在要不要裝一裝氣虛?
好在佘褚向來很穩得住,所以即便晏清問的就像在懷疑她的身份,她在幾下猶疑後,便神色不顯地略咳了兩聲,溫聲道:“確實如此,我如今看著與常人無異,多虧了岐宮主大善。”
晏清點了點頭,他接著說:“依靠靈氣滋養身體是一種辦法,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他說得再自然不過:“我觀姑娘眉心有靈光,顯然是在靈氣豐沛處久住後,已無意識地引氣煉體,入了修煉的門。即是如此,姑娘為何不更進一步,請岐宮主再善良點,直接送你入庚子學府修行呢?”
“若能修得金身,莫說這點弱症,便是天生殘缺,也能重獲新生。”
佘褚聞言:“……?”
她有些不敢確定:“你這是在邀請我入庚子學府?”
晏清點頭,他取下腰間香囊,從中取出一小塊玉珏遞給佘褚:“這是我的印信,持它入庚子學府,自能入學。”
佘褚:“……”
驚喜來得太快,以致佘褚都想不到是自己哪件事打動了晏清。
她乾脆抬頭問:“我能問問你為什麼邀請我嗎?”
晏清說得也乾脆:“你有才智、有耐性,日後必有一番抱負,與其入丹霄宮,不如入我庚子學府。”
“說得更簡單點。”晏清看向佘褚的眼裡滿是欣賞,“你很聰明,庚子學府正需要你這樣的弟子。”
言下之意:你很好用,我用的上。
佘褚:“……”你可真不怕我把玉摔你臉上啊!
晏清就站在原地,看著即便佘褚真將玉摔回他臉上,他也不會動一下眉毛的樣子。
佘褚:……算了,這麼漂亮的臉,也下不去手。
再說了,畢竟是未來魔後,就當是提前服務了。
她不太高興地收了玉珏,還是想找回點場子。她想起晏清藏著身份的事,故意道:“嚴姑娘倒是好底氣,我竟不知庚子學府如今已開放到如此程度,連個普通弟子都可替祭酒招收門徒了?”
晏清聞言神情未動。
他甚至向佘褚微微笑了一下,說:“你知道我是誰。”
佘褚:“……”
晏清向佘褚恭謹行了一禮:“那麼就此暫別了,佔姑娘。”
佘褚:“……”
再說一次,她真從沒有見過晏清這樣的人!
佘褚與晏清談話的時候,兩人彷彿自帶與旁人的隔離帶,王瓏看見了愣是沒敢上前。眼見晏清一揮手,便換了身上紅色嫁袍,重新穿上了庚子學府的統一制服——王瓏看著他向自己走來,和自己道別後,才敢跑回佘褚身邊,問:
“表妹,你們剛才聊什麼呢?”
佘褚道:“沒什麼,我打算入庚子學府求學。”
沒想到這話一出,王瓏的雙目亮了。
他連聲道:“我也是!我這次經過交界地,就是要前往仙域求學的!”
說著他從自己的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封貼身攜帶的信:“這是堂姐幫我寫的推薦信!還好那山鬼沒搜身,它還在呢!”
佘褚看了一眼,也沒有更多的精力,簡單回道:“啊,那真是太巧了,早知你該叫住晏清的,你與他一路。”
王瓏還沒有發現嚴景和晏清的區別,他聽著佘褚念得怪怪,卻也沒有多想,同樣遺憾道:“她走太快了,都沒來及。唉,表妹,你去嗎?要不我們一道?”
佘褚說:“不,我要先回人界。我本就是回去探親的。那麼就此別過了,殿下。”
說罷,她便也打算走,走了兩步,發現王瓏跟著她,她不免微微蹙眉,以眼神詢問王瓏。
王瓏嘿嘿一笑,說:“我其實不知道怎麼走出去,不然你帶我出去?我的僕從一定在外頭等著呢!我和他們匯合就好!”
佘褚只得點頭。
然而萬萬沒想到,等她帶著王瓏順著記憶走出這片森林,走回疏屬山下時,荒蕪的交界地裡,只有等在那兒的晏清。
剛才說過別過,結果一轉頭又撞上的佘褚:“……”
她困惑地看向晏清。
晏清平靜說:“我的師弟們都先走了。”
佘褚:“然後呢?”
晏清道:“我找過了,這裡也沒有你的僕從或是這位殿下僕從的蹤跡。”
佘褚:“所以……?”
晏清謙卑問:“佔姑娘,你認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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