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極限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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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維清晰只是變化之一，更重要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奇妙體驗。

第一種奇妙體驗來自感官的變化！

盧平原本在水下，是有一種閉塞感覺的，這種感覺來自多重感官的受阻：

由於聲音在水中傳播損耗嚴重，所以耳朵聽東西低沉模湖；

而鼻子不用來呼吸空氣，嗅覺自然也沒了用武之地；

由於海底光線昏暗，哪怕魚人形態的眼睛外有一層透明薄膜，但視野的清晰度和可見距離也和在陸地上時沒法比！

但此時。

視覺和嗅覺雖然沒有什麼變化，聽覺卻大大提升，提升程度之大，彷佛在盧平面前開啟了前所未見的新世界！

新的聽覺不再來自兩隻耳朵，而是來自面板。

面板上許許多多敏感的神經，彷佛讓盧平多了許許多多個小“耳朵”，無數細微的震動化作電訊號傳入大腦某個區域，讓盧平對方圓近千米的水域都升起“盡在掌控”的感覺。

這樣的掌控感之下，彷佛哪怕閉上眼隨意移動，也一點都不擔憂撞上什麼。

盧平忽然聽到某種可疑的動靜，勐然回頭！

卻發現原來只是海底冒出一連串珍珠似的小氣泡——其中兩個相距不遠，在上升過程中，下面一個追上了上面一個，二者“波”一聲融合為一，盧平聽到的聲響就是那聲“波”。

“這聽覺，也太強了。”盧平震撼。

至於第二種奇妙的感受體驗，則來自於這幅身軀的水下運動體驗。

“如魚得水”，這個詞很好的形容了盧平現在的狀態！

原本的魚人形態，哪怕已經足夠流線型，表面也有鱗片，可說到底還是人形的身軀，游泳也採用的是四肢划水方式……但現在，盧平輕輕一擺尾巴，身體就像抹了肥皂又趴在光滑瓷磚地面上，毫無阻力，一下子滑出去十幾米遠！

他嚇了一跳，連忙輕輕轉動鰭狀肢，身體便馬上靈活地在水中畫過一個優美的弧線，向右轉彎九十度。

又試著擺出不同的鰭狀肢角度，頓時帶來其他方向的轉彎，或者上浮和下潛。

《鎮妖博物館》

“太爽了，這感覺真是太爽了。”盧平難得升起了強烈的玩的心思。

心癢難耐！

他看了一眼水晶宮的方向，記住它現在的位置和前進方向，然後就一甩尾巴，衝入了深無邊際的海洋！

這世界的海洋中，已經沒有了那些多姿多彩的海底生命，但景觀依然在，比如珊瑚礁、巨大的海綿屍體、海底的穴隙和冒出的氣泡、忽明忽暗的岩漿……

盧平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儘管是在“玩”，但他其實也是在熟悉著這幅身軀的能力。

他首先測試極限遊動速度！

以自身長度為參照，盧平從紅色鹿角珊瑚到鷹嘴巖，丈量出了一段長達300米的“跑道”。

然後繞了個圈子回來，遠遠就開始全力加速衝刺，默數自己衝過這段距離的時間……事實證明，大概只用了6~7秒！

換算一下，也就是每小時150公里到180公里之間。

這個速度，是魚人形態的三倍有餘！盧平回憶著之前那場大戰中的那些水晶宮超凡、水族不死者，似乎都沒有任何一個能達到這種程度的速度！

不過赤色蛟龍是個例外。

她之前衝上天空砸斷軍艦，那一個向上衝刺的速度，明顯比自己現在的速度更快一籌。

接下來，盧平又一個俯衝，衝入了海底複雜的岩石和珊瑚從中，然後直接閉上眼，用聽覺來引路。

起初，他努力躲避，但偶爾還是會撞上某些東西。尤其是珊瑚之類的多孔結構。

但某一時刻，他彷佛開竅，頭部忽然開始發出某種尖銳之極的聲音。

下一刻，他彷佛扯掉了矇眼布，瞬間躲避得更加靈活，多次在珊瑚巖的狹小縫隙之間穿行，卻連一點灰都沒蹭掉。但這個過程中，實際上盧平依然是閉著眼的！

“回聲！海豚果然是有回聲定位系統的。”盧平高興起來。

因為他對海洋生物不那麼瞭解，所以第一時間沒有發掘出這項能力！但後來一直撞珊瑚，完全是下意識的用出了這一招。

用出之後才反應過來。

被動的“聽”，對於那些不發聲或聲音反射率較低的物體，自然是難以發現，尤其是珊瑚這種多孔結構，最能消除回聲，電影院中的牆壁就多采用類似的多孔材料。

但主動的發射超聲波，然後再接收返回的聲波，就不會有問題了。這種探測方式，就算是吸聲材料都無所遁形——別的地方都有回聲，唯獨你這沒有，你沒問題誰有問題？

為了儘快掌握這幅身軀的全部本領，盧平最終把兩種鍛鍊結合在了一起。

他依舊閉著眼，只靠回聲定位，但把速度提到了最高，彷佛一道銀灰色的幻影，在海底飛快穿梭！

也幸好如今海底沒什麼生物，否則看到盧平這幅形態，恐怕一個個都會像是見了鬼。

鍛鍊了一會，盧平感覺自己逐漸適應了這幅身軀，不再那麼彆扭了。

但他還是暗暗決定，以後有空時就多來無人海域鍛鍊，必須做到像掌控人類身軀一樣靈活自如。

甚至如果能靈體合一，更好！

這幅形態，沒有拳頭可揮，但有一個很簡單的攻擊方式，就是用頭撞！

現實中的海豚就會用這種攻擊方式，盧平記得自己好像看過一個新聞，說是有成群的海豚透過加速遊動，用長矛似的長吻撞擊鯊魚腹部，從而殺死了海中霸主之稱的鯊魚。

盧平暗想著，也許自己可以把這種攻擊方式，作為自己下一個靈體合一招式的鍛鍊目標。

正想著，忽然他一愣。

睜開了眼睛。

然後就看到前方海水之中，一個三米多高，兩側腋下長出一對巨大龍蝦螯肢的人，正驚訝望著自己。

一雙巨鉗正無意識的開合，臉上漸漸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活的生物？”他滴咕道，眼睛放光！

“不死者？二轉，還是三轉？”盧平有些拿不準，圍著他盤旋遊動起來。

“好大一塊肉！”不死者怪笑起來，口中狂噴氣泡，“夠我吃一星期了！”話音未落，就對著盧平撲了過來！

“試試就知道了。”盧平暗想。

於是一甩尾巴，直接飛快遠離了那個長著螯肢的不死者。

“肉！別跑！”不死者狀若瘋狂，“你跑不了，我聞著味追你三天三夜，累死你，也一定追上你！”

但盧平還是飛快遠離，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不死者鼻子鼻子拼命聳動，氣急敗壞的追著，但某一時刻……盧平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但這次，方向卻是完全相反。

是衝著他來的！

“什麼？”不死者瞪眼。

來不及反應，二者迎面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