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燕煊和葛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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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祁晶沒什麼表情，但微微點頭。

“嗯。”白衣中年男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小蝶的死，你心裡不好受，等公司的十年大計成功後，我可以陪你去下十區一趟，確保萬無一失……

“但在那之前，你還是得先做好分配的工作！你既然三轉成功，那過幾天上面估計就會提你做主管，原本你手下的那些員工還是跟著你，等到提級之後，再給你補充一些新人。辦公室就不換了，免得你不熟悉。”

“一切都聽三叔安排。”祁晶點點頭。

兩人交談很快結束，祁晶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輕輕揮手，虛擬螢幕上就顯現出幾個撥出的通訊視窗。

片刻後。

“讓你們辦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她冷聲問道。

“頭兒，您叮囑的漫畫我們已經請了最好的畫手，買了不少的推廣位，如今都已經擠進了月銷量前三！在網上討論牛頭人超級英雄的話題也很多，熱度很高……可是卻沒人反饋在現實中看到他。”

“其他方法我們也一直在找，刀鋒幫那邊也一直派人盯著，可是都沒有找到對方的蹤跡……這傢伙隱藏的很好，這段時間都沒有露面過。”

手下們有些惶恐。

“算了，本來也只是一試。”祁晶深呼吸著，輕輕靠在椅背上，“繼續監視著吧……另外，公司的遊戲馬上釋出了，你們也別忘了本職工作，一週後的公測，絕對不能出差錯。”

“這您儘管放心。”手下們連連保證。

通訊很快中斷。

而祁晶整個靠在老闆椅上，看著天花板。

“一週後。”她喃喃自語，“一週後，牛頭人不死者，你就無處遁形了……”

————

計程車還沒到悅來大街38號，盧平就跟師傅打了聲招呼，提前下了車。

他穿著破舊的衣服，就像個普通的下十區少年一樣，無所事事抄著口袋，遠遠看著“皓健”牙醫門診。

這次過來，是為了籌錢。

但黑幫的錢，自然有些是見不得光的，不宜轉賬，只能現金。

葛博士和如今的刀鋒幫幫主燕煊，約好了在地下診所會面交接，看看手環，現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15分鐘。

自從祁晶跑到刀鋒幫一番抓人審問，幫中上下都知道了“金東豪”是假的，這幫主之位自然易手，不過和之前每一任幫主在位時一樣……“葛博士”都是地位特殊的存在！所謂幫主，倒像是葛博士的傀儡。

因此盧平雖然不再露面，但透過葛博士，倒也依然能對刀鋒幫施加一些影響。

“希望今天順利，燕煊……不要搞什麼么蛾子。”盧平心中暗歎。

幾百萬不是一筆小錢。

他親自過來，自然是要給葛博士撐場子……葛博士的機械犬如今已經半截裝在了小哈士奇的身上，改頭換面成了艾瑪的機械寵物，所以嚴格說起來，葛博士除了“金瑞公司研究員”的身份，已經對燕煊沒有了任何威脅。

萬一燕煊不願意拿出這筆錢而鋌而走險，對葛序不利，盧平自然要出手破壞。

葛序這傢伙雖然作惡多端，但暫時對盧平來說用處還不小，自然不能讓他陰溝翻船，栽在這裡。

不一會，一輛改裝過的防彈轎車緩緩駛來，一個帶著眼睛的斯文青年從上面走下來。

拖著一個行李箱，就這麼一個人走進了皓健牙醫診所。

盧平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開啟電子手環，接通了葛序的思維監視晶片。

頓時，以葛序第一視角的聲音和影象，都傳遞了過來。

地下診所，葛序的實驗室中。

“葛博士，你要的錢我帶來了，”燕煊苦笑著，“你要的太急了，目前刀鋒幫上下只能籌措到這些……箱子裡的現金是203萬，另外還可以轉賬給你245萬，總共448萬……”

視角上下晃動，盧平知道葛序是微微點了點頭。

“嗯，可以。這些錢我就先收下，如果過幾天你還能籌措到更多，可以再過來一趟。”葛序的蒼老聲音響起。

“行，再給我點時間，應該還能籌到一點。”燕煊也點頭，把行李箱遞過來，開啟給葛博士檢查。

裡面整齊碼放著一捆捆的現金。

一邊清點著，燕煊一邊看似不經意的忽然問道：“幫主需要這筆錢？”

葛博士的雙手動作一頓。

遠在外面大街上，盧平皺眉，看著葛序的思維監視晶片顯示出強烈的精神波動，連忙低喝一聲：“假裝聽不懂！”

聲音化作神經訊號，傳遞到了葛序的奴隸晶片中。

“你在說什麼？”葛博士皺眉望向了燕煊，“你不就是幫主？”

然而剛才那片刻的遲疑，燕煊卻彷彿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似的，笑了。

“葛博士，明人不說暗話……你難道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變化麼？”燕煊無奈看著葛博士。

“你在說什麼？”

“我從王邁幫主在位的時候就在幫中管事了……也多次見過你。”燕煊搖頭，“葛博士，你或許是個很聰明的研究人員，但人情世故方面可能真的差點意思……那時候的你，和現在的你，許多細節表現都不同。”

“舉個例子，當初每隔一段時間你就向王邁老幫主索要實驗體，不僅需求量大，時間要求也都很嚴格，期間出一點岔子你都會大發雷霆……可是後來，你對實驗體的要求似乎放寬了很多，變得可有可無起來，有時候送去晚了，你也不曾再發過火。”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細節……而這些變化發生的時間點，就是在‘金幫主’上位之後不久……”

“而更重要的是，就在這些變化發生後，我去清點了蘇菲秘密工廠中留下的‘奴隸晶片’，發現少了一枚！而我專門留心觀察了葛博士您的後腦勺，發現那段時間，您頭髮之下的面板明顯有著輕微的縫合痕跡……”

“綜合諸多蛛絲馬跡，我想，葛博士您現在應該並非絕對忠誠的在為金瑞公司做事了吧，您所聽從的，是否另有其人？”

隨著燕煊不斷的說著一些細節，遠在大街上的盧平，臉色凝重起來。

葛序的思維晶片中的波動，十分強烈，強烈到盧平幾乎可以肯定他已經掩飾不住表情的變化，不由得暗歎。

“你到底想說什麼？”最終葛序在盧平的命令下問出這句話。

“我想讓你轉告金幫主……”燕煊湊了過來，“刀鋒幫，永遠是他的刀鋒幫，這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