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肉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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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的街頭，一個穿著衛衣的青年匆匆向前走著。

他神態略顯拘謹，不安的眼神隱藏在衛衣帽子下，時而雙手抄兜，左顧右盼，時而低頭前行，步伐小而急促。

這裡是附近有名的找樂子一條街。

沿街的兩排店面，酒吧、舞廳、電玩館隨處可見，有人在角落裡吞雲吐霧，有人在垃圾桶邊上嘔吐和踢打垃圾桶，隨處可見站在小巷口招攬生意的性感妓女。

李想是來找自己的女朋友的。

作為一名上市公司的白領職員，李想在下十區絕對算是最讓人羨慕的群體之一，加上本人長得不錯，脾氣也好，從小追他的女孩一大把。

不過他偏偏不喜歡爸媽給他安排的那些身家、工作都不錯的相親女孩，反而和偶然認識的一個街頭小太妹成了情侶。

兩人在一起已經五年了，性格互補，雖然偶爾吵架，總體感情倒也不錯。

只是李想始終都不太能夠融入女朋友混的那個圈子……他光是走在這條燈紅酒綠、喧囂露骨的街上，都感覺渾身不自在。

周圍的每個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彷彿滿懷深意和不懷好意。

走了一大圈，始終沒有頭緒的白領青年，終於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在一個看起來老邁的流浪漢面前蹲下，放下一張50元的通用幣現金，然後小聲詢問道：“請問您知道，哪裡有賣肉骨茶的麼？”

肉骨茶，是最近新興的一種飲料，據說工藝可以追溯到地獄生物降臨之前，風靡華人圈子的一種骨肉兼飲茶的飲食方式。

說白了就是小火慢燉的肉湯，加入各種“涼茶”的藥材熬製而成。

在下十區貧民長期食用人工香精調製的食物泥，已經吃到要吐的情況下，這種號稱真正肉湯的飲品，其滋味一下子就俘獲了許多人的心。

而且這種肉骨茶賣的不貴，只要30元左右一杯，比那些動輒幾百通用幣的原生態罐頭食品可便宜多了……而且用一種印著可愛圖案的塑封紙杯裝著，插上吸管，就可以一邊逛街一邊慢慢啜飲。

因此很快就風靡街頭，尤其受到許多年輕女孩子的喜歡！

但也不知是飢餓營銷還是怎的，這東西並不大量售賣，出售方式也是頗為神秘，極其偶爾才能買到一杯。

李想還記得，前段時間女友就唸叨著要喝肉骨茶，而三天前的某個下午，她聽閨蜜說這邊極樂一條街有賣，等不及李想下班，就自己匆匆跑來買……

而之後，就再也聯絡不上了。

“肉骨茶？”聽了李想的問話，老乞丐慢慢抬起頭，渾濁的眼神盯著李想的臉看。

一直看到李想有點心底發毛，才慢悠悠伸手一指：“那邊，沿著巷子走到最深處，右拐上二樓……”

“好的，好的，謝謝！”李想連忙站起身。

他一路小跑，進了巷子深處，按照老乞丐的指引，爬上了樓外的金屬階梯，在二樓找到了一個生鏽的小門。

“就是這裡？”李想上下打量著門上的一個塑封紙杯的噴漆圖案，暗暗點頭，“應該沒錯了。”

咚咚咚。

他敲響了門，門很快開啟。

一個畫著煙燻妝的短髮女孩百無聊賴的倚在門邊，看著他。

“什麼事？”

李想忙道：“請問這裡是賣肉骨茶的地方麼……”

“30一杯。”煙燻妝女孩慵懶的伸出手，“只收現金。”

“不不，我不是要買茶。”李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想找個人，我女朋友，三天前她可能來這邊買過茶……她大概這麼高，穿著亮片短上衣，牛仔短褲，漁網襪……”

“你來找人的？”煙燻妝女孩眨了眨眼，忽然笑了起來，“可能見過吧……不如你先進來坐坐。我們見過的人太多了，一時也不能確定，我去叫其他人一起回憶一下。”

“那太感謝了。”李想不疑有他，感激點頭，很快跟著煙燻妝女孩進了門。

裡面……是一條昏暗的金屬走廊。

走了一會，忽然來到一個室內大廳，看起來就像是個廢棄的工廠車間，有各種報廢生鏽的巨大機器和橫七豎八的金屬支架。

李想驚訝的看到，有些金屬支架上，用白色的繩子懸吊著一個個白色密封袋，大小就像是那種塑膠蛇皮袋，但裡面明顯裝著液體，在重力作用下形成水滴的形狀。

有些袋子的底部，還裝著像那種木酒桶下方接啤酒的水龍頭一樣的構造。

“這是我們製售肉骨茶的地方。”煙燻妝女孩很是熱情，邀請李想在一個破舊的皮質沙發上坐下，然後拿出一個還沒封口的紙杯，擰開其中一個水龍頭，接了一杯橙黃色的液體，遞給李想。

“你還沒喝過肉骨茶吧，這杯免費，你可以嚐嚐看，味道很不錯呢。”

“你在這等一會哦，我去叫其他人來……我們每天工作的人不同，說不定他們見過你要找的人。”

“對了，你的女朋友，她叫什麼？”

“楚小萱，她叫楚小萱。”李想在沙發上半起身回答道，然後才略帶拘謹的重新坐回去，輕輕抿了一口茶……

頓時眼前一亮，這飲料受歡迎不是沒道理的，味道果然贊，既有肉的香醇，又有幾種植物的混合清香，更帶有一絲微弱的辛辣……

“你慢慢喝啊。”煙燻妝少女嫣然一笑，很快離開。

————

“什麼，那個所謂的肉骨茶，裡面有蜘蛛不死者的毒素？”

運輸機中，盧平聽著萊拉講解這次任務的有關情報，微微挑眉，“所以說，咱們這次要對付的，是一個可能由好幾個蜘蛛不死者形成的小團體？而這個團體，居然偽裝成了製售飲料的普通團伙？”

“失敗不死者的後遺症，大多都是吃人肉喝人血……他們會老老實實的做生意？”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狼女深吸口氣，語氣變得森然，“火鳳幫對蒐集到的那杯肉骨茶，進行了多項成分檢測，不僅檢測出了微量的蜘蛛毒素，更是檢測出了肉湯的DNA來源……”

“就是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