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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劉禪放下手中的小刀,笑著說道:“能將孟獲押解過來,證明此番武陵之行,從事應是順利,馬氏五常,白眉最良,果然名不虛傳。”

他緩緩起身,知道今日的休假已經結束了,他毫無留戀的說道:“回蠻王城!”

關銀屏聞言,連忙一手抓著一隻炙烤好的野兔,這才跟在劉禪身後。

這妮子...

劉禪看著吃得滿嘴流油關銀屏,輕輕搖頭,人家祝融公主吃相這麼優雅,到你這裡來便成了餓死鬼投胎了。

你才是蠻女吧?

對劉禪異樣的表情,關銀屏只是瓊鼻微動,嘴巴吃得鼓鼓的,愉悅的輕哼一聲,並不和自家郎君一般見識。

眾人策馬奔騰,很快便趕回大理王城了。

“文偉,一路上辛苦了。”

在這個時代,長途奔襲是一件很是勞累的事情,不僅風餐露宿,更是要時常擔憂有沒有山匪劫掠,這日曬雨淋之下,便是白麵公子,都變成黑臉包拯了。

不過費禕臉上此刻哪有勞累之色,他臉上具是興奮。

“公子,先生不負重託,此番武陵出使,算是成功了!”

他從胸口內袋處掏出馬良手書親信,雙手奉上。

譙周將信件取來,放在劉禪案牘之上。

開啟信件將裡面的內容看完,劉禪臉上的笑容亦是止不住了。

“武陵苗王沙摩柯順服,武陵重回我大軍掌控!”

之前武陵雖然名義上屬於劉備一方,但奈何沒有派遣官員,政令亦是傳達不到武陵。

此番馬良出使,最起碼不僅僅是在名義上武陵歸為他手,更是可以實際操控武陵了。

那個...臨沅縣城弓箭手,把你的弓朝著西北方移動五厘米!

哼哼哼!

這校長的範,不就一下子出來了?

“季常先生言之,公子應當派兵至武陵,以安苗王沙摩柯之心,否則其心必不順服,屆時攪動江東風雲,也變成鏡中花,水中月了。”

“派兵自然可以。”

他手底下的無當飛軍,現在便可以派上用場了,這些日子募兵一直沒有停止,恐怕人數已經快到三萬了罷?

“只要公子大軍一至,長沙蠻勢必動亂、山越亦是不安定,至於交州之地,也會有風起雲湧,如此三管齊下,孫權恐怕便會焦頭爛額,不敢再有其他的心思了。”

正如南中四郡是劉禪謀劃南詔、交州的前哨站,這武陵便是搞亂孫權內部的前哨站。

江東之地本來就人口稀薄,大部分孫權可控制的人口,都在長江中下游平原上,其餘的人口,大多數是山越之民。

一旦山越與長沙蠻動亂,孫權便不得不派兵前去鎮壓。

攘外必先安內。

這個道理,他孫權不可能不明白。

而一旦孫權被牽扯了精力,便是關羽北伐襄陽,威逼許都的大好時機!

就看這一切,能否在他劉禪的計算之內了。

“宣阿會喃上殿!”

既是要調動無當飛軍,那麼便要事先與阿會喃知會,好讓他提前做好準備。

“諾!”

未過多久,身穿甲冑的阿會喃便緩步入殿了。

“末將阿會喃,拜見公子!”

他一進來,便對劉禪行了大禮。

“將軍無須多禮,快快請起。”

將阿會喃虛扶起來,劉禪面帶和煦笑容,說道:“無當飛軍募兵如何了?”

阿會喃看到一邊出使武陵的費禕,他眼中神光閃爍,心中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臉上露出喜色。

“無當飛軍募兵已有三萬餘人,其中兩萬人已透過考核,訓練十五日以上,可行軍在外,馳援武陵!”

要練就精兵,本不是那麼容易的。

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沒有經過血與火的錘鍊,即便是訓練個一年半載,到了戰場上,依舊不如別人的百戰勁卒。

戰場是錘鍊一隻強軍最好的地方。

而且...

招募的無當飛軍,也並非全是新卒,有很多之前在各路豪酋手下做過部曲,譬如孟獲、雍闓的部曲,逃散到山林之間,如今被無當飛軍招募而來。

這些人便是有過征戰經驗的,不算新卒。

而這些人比例,在無當飛軍中並不低。

是故,無當飛軍也並非是完全新軍,還是有些戰鬥力的。

“季常出使武陵已成,但武陵苗王沙摩柯心中還有猶豫,我命你帥本部兩萬大軍,前去武陵馳援,佔據要道城池,防範江東,亦是要給沙摩柯信心,你可做得到?”

阿會喃神情激動。

之前他作為內應,剿滅大理王城叛亂,這功勞雖然有,但並不大,還是公子信重他的能力,看上了他的投名狀,是故才將無當飛軍交由他統領。

現在出兵武陵,與江東爭鋒,這才是考驗他的時候。

若是在這個時候能夠立功,那便是立大功了!

“公子放心,有我阿會喃在,必保武陵無恙!”

“好!”

劉禪撫掌一笑,說道:“以將軍之才,保住武陵自是沒有問題,還望你專心練兵,練出一支百勝強軍出來,屆時,不僅僅是守衛武陵,北上襄樊、南下交州,東至建業,天下之大,將軍皆能去之,為我建功立業!”

阿會喃聞之,神情更是激動了。

“公子放心,無當飛軍自不會辱沒了飛軍之名!”

“善!”

劉禪給阿會喃賜酒,後者痛飲而下,便立在側位了。

“公子,孟獲現如今便在城中,要如何處置?”費禕在這個時候上前問道。

孟獲?

劉禪看向阿會喃,笑著問道:“阿會喃將軍,依伱之見,這孟獲,我該如何處置?”

方聽到孟獲之名的時候,阿會喃心中難免泛起漣漪。

但是如今的他,已經是不是原來的阿會喃了。

他拱手行禮,說道:“孟獲為我主公,已是昨日之事,他與我的恩情,我阿會喃也還完了,如今我為公子所戰,為天下黎庶所戰,孟獲死活,全憑公子處置!”

他阿會喃早就不是之前愚忠的阿會喃了。

孟獲亦不是他效忠的主公!

“好,將孟獲帶上殿來!”

很快,被五花大綁的孟獲便被人帶了上來了。

孟獲被綁得結結實實,身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他濃密的黑色頭髮散亂地垂在臉上,襯得他那張被泥水浸染的臉更加猙獰。他那雙兇狠的眼睛閃爍著憤怒和不甘,顯然是被束縛的感覺讓他異常惱怒。他那強壯的身軀此刻卻毫無掙扎的餘地,只能默默地承受著身上的束縛。

此刻他用充血憤怒的眼神,直視坐在王座主位上的劉禪。

“劉禪小兒,喝喝喝~”

他剛要說句狠話,鄂煥一一拳便打上去了。

“在公子面前,安敢猖狂?”

“你!”

孟獲看著鄂煥沙包大的拳頭,心中再是憤怒,亦是不敢再出言不遜了。

“孟獲,你可知罪?”

王座主位上,劉禪幽幽一聲傳來。

“我孟獲何罪之有?”

他很是怨毒的看向劉禪,再瞟向那日思夜想,如今日夜在劉禪身下承歡的祝融公主,再看向站立在殿中的阿會喃。

這些原本都是他孟獲的,都是他的!

祝融公主原本應是他的妻子,那個日夜享受美人伺候的,應是他孟獲!公子劉禪坐下的王座亦是他的王位,阿會喃也應該是他手底下的第一猛將!

如今!

全被這公子劉禪所奪!

他豈能不狠,豈能不怨?

南中四郡,本為南中蠻族所有,我孟獲不過是保衛家園而已,何罪之有?

“執迷不悟!”

有那麼一刻,劉禪還是想要放孟獲一條生路的,這個放孟獲一條生路,並非是劉禪心軟了,或者是看在阿會喃的面子上,而是除南中蠻夷之外,像朵思大王、木鹿大王,以及更遠的南詔地區,其實可以憑藉孟獲這一條線,一一將其收入囊中。

諸葛亮七擒孟獲,除了要收服孟獲之外,更多的,何嘗不是將蠻夷打服?

只是...

他與孟獲有奪妻之恨,殺弟之仇,原本屬於他的南中蠻王之位,如今更是給他劉公嗣剝奪了。

此人對他的恨意,已然滔滔,放其入山林之中,恐怕會有大患。

他好不容易將南中大局穩定下來,若是放其入山林,而使局勢變幻,那便不美了。

現在劉禪主要的精力,是要放在荊州上。

南邊的朵思大王、木鹿大王,肯定是要對付的,但不是這個時候。

想明白此點之後,劉禪也不再猶豫了。

“既是你執迷不如,便莫要怪我無情了,來人,拖出去,宮門外斬首示眾,屍體吊在城門處三日才能放下來,傳文南中各郡縣,言之叛逆孟獲,已然伏誅!”

既然不能用孟獲收復南面的其他蠻夷,那現在只能用孟獲之死,再鎮一鎮南中豪酋了。

敢反?

想想孟獲的下場,他的屍體,可就在大理王城城外吊著,看著你們呢!

“劉禪小兒,我孟獲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黃口小兒,你給我等著!我會在下面看著你的,看著你...”

鬧鬧嚷嚷的孟獲被拖出去,很快便沒了聲息。

祝融公主美目閃爍,心中若有所思。

公子在對她的時候,是溫文爾雅的。

祝融公主看向劉禪,但她心中亦是明白,公子絕非是兒女情長之人,若是她哪日犯了大錯,公子也絕對不會因為她的美色而放她一條生路。

鐵血漢子,便是說的他!

帶來洞主如此,孟獲亦是如此。

但也正是這般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才配得上她祝融公主!

祝融公主眼中秋波泛起,崇拜強者,是印在蠻族血液之中的信仰。

而她的好郎君,無疑是她見過世上最強大的人!

想到此處,她唇齒相咬,美腿交錯,呼吸不自覺加重了些。

她想開了。

“阿會喃將軍,出兵武陵之事,你要好生準備,允南、文偉,糧秣後勤之事,便由你們二人負責!”

“諾!”

三人出列,分別行禮。

待眾人走散之後,關銀屏連忙湊上來,說道:“公子,田獵一日了,肯定腰痠背痛了,我來給你捶捶!”

當真是越來越會了!

劉禪以放鬆的姿態坐在王座上,祝融公主見此,上前款款行禮,說道:“郎君,那妾身便去照顧父王了。”

蠻王祝融尚還活著,但已經是沒有意識了,話也說不完整,這種狀態,真不知說他是死還是活。

關銀屏哼哼一聲,對祝融公主的識趣很是滿意。

今晚公子是她的了!

然而劉禪卻是對她招了招手。

“這兩夜,你來陪我罷。”

“啊?”

祝融公主驚詫一聲,有些不知所以。

“哼!”

關銀屏本來捏的好好的,突然下重力,好傢伙,差點沒把劉禪的腰子給捏壞了。

劉禪轉頭,沒好氣的看向關銀屏,說道:“漢中戰事已畢,南中諸事皆定,有我沒我,差之不多,過幾日,我恐要回成都了。”

原是如此。

關銀屏頓時明白為何這幾夜劉禪要與祝融公主纏綿了,原是要回成都了!

既是如此,我便大氣一些,將公子借你兩日又何妨?

關銀屏模樣重新變得乖巧起來,老老實實的給劉禪捶背揉腿。

而祝融公主原本先喜,但聽聞劉禪要回成都了,她頭微低,眼中的黯然之色是掩蓋不住的。

“怎像是要生離死別似的?去成都之後,我還會回來的!”

荊州,便是劉禪的下一站。

武陵郡,便是劉禪對荊州下的第一步棋!

劉禪將祝融公主攬入懷中,美人眼中含淚,但故作堅強道:“妾身明白的。”

自己給公子這個大豬蹄子按摩,他卻在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真恨不得躺在懷中的是她!

但看在你這蠻女和公子相處不到幾日的份上,我便大度點好了!

到成都,嘿嘿嘿...

公子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等一下...

關銀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

在南中有祝融公主,似乎在成都中,她也是有一個情敵的?

關銀屏心中憤憤,嘴嘟嘟的。

張家娘子,可比這蠻女難對付多了。

另一邊,祝融公主滿眼柔情,整個人恨不得與劉禪融為一體。

“郎君放心,這幾日,不管郎君有何要求,我都隨你。”

美人動情如此,想來,之前沒有解鎖的姿勢,今夜便可以解鎖了。

劉禪微微一笑,心想道:便再苦一苦身體,畢竟南中四郡大局要緊!

為了南中局勢,他劉禪願意多做一些犧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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