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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都達不到法門寺那種宮廷秘色貢瓷那樣的標準,幾乎都是民間用品,我日常做研究用的,沒有擺到這裡來。”
“另外還有幾件,應該是唐代大邑邛窯的物件兒,其中有一件白瓷荷葉撇口盤是絕對的珍品,不過因為窯口過於特殊,還在研究當中,也沒有擺出來。”
“是嗎?大邑窯的瓷器是什麼樣子?”
“色釉胎質類邢窯,而造型刻花類越窯。”
“快讓我看看!”林婉秋哪裡還能忍得住。
周至開啟保險櫃,將荷葉撇口盤取了出來。
“咋一看還真像帶款邢窯。”林婉秋將盤子翻過來,發現底下沒有款識。
唐代瓷器還沒有形成官窯制度,邢窯內供入宮的精品一般會帶兩種款識,一時翰林院定燒瓷器,會帶上“翰林”二字豎刻款。
一種是入皇家內庫大盈庫,這種會帶上“盈”或者“大盈”款。
而與之相近的五代定窯白瓷,有極少會帶“官”字款。
這些款識都是瓷工在燒造之前用工具剔出來,再入爐燒造的,因為能夠從款識處看出胎質,燒造溫度等資訊,比較好辨認。
林婉秋現在看到的這個盤子,已經脫離了唐代前期使用化妝土進行瓷胚裝飾的習慣,採用比較白淨的土直接燒造出淺灰色的胎,這是一個類似越窯瓷器的重要特徵。
但是從胎土的細膩程度來看,卻又更加偏近邢窯。
從造型來看,這個盤子為撇口盤,形似荷葉,還暗刻了荷葉的筋脈,使之更具自然的美感。
就盤的形制來說類似越窯荷葉盤的造型,然而暗花雕刻在唐代早期更加盛行於北方。
剩下的還有釉色和燒裝工藝,釉色也類似邢窯白瓷,燒裝比早期湖田窯的民窯覆燒工藝先進,有比後來的支燒工藝落後,屬於內滿釉外留足帶些許流釉的燒造工藝。
總體來講就是治土,制胚,調釉,都達到了唐代中期相當高的水平,只是在爐溫和施釉方面,還是比同期內供精品略遜一籌。
“是很奇特啊。”林婉秋轉著盤子觀看:“一切特徵都是來自南北兩個唐代窯口,但是卻又是組合起來的。”
“邛窯在歷史上有記載,說它盛產白瓷。”周至說道:“但是目前在邛崍出土的唐代瓷器中,卻以非白瓷的為多,現在更有研究者認為它是另一個宋代窯口——長沙窯的遠祖。”
“因為在後來邛窯瓷器裡,發現了很多的青釉點彩繪畫裝飾,和長沙窯完全是一脈源流,而長沙窯的點彩繪畫工藝,又成了後來瓷器繪畫工藝的鼻祖。”
“但是長沙窯和絕大多數的邛窯瓷器,胎質疏鬆,用化妝土修飾,其製造工藝相比這個邛窯撇口盤,發生了嚴重的工藝倒退。”
“那邛窯白瓷器裡還有跟這個盤子類似的嗎?”
“有,”周至說道:“不過都是殘片,完整器型的,目前就你拿著的這一件。”
“邛窯瓷器應該算是以銅,鐵對瓷器著色的首創,三彩工藝首屈一指,一直影響到明代。”
“只可惜這窯口在民國三十六年被唐式遵命令駐紮的二十一軍大肆挖掘破壞,連帶周圍的古墓遺址統統都禍害了一通,到現在幾乎沒有考古價值了。”
“解放後政府徵集過幾次,川大也有幾件綠白釉和三彩的藏品,至於純白釉的,川博那邊有一個鸚鵡杯殘器和一個葵式盤殘片而已。”
“那這就難以定價了。”林婉秋說道:“如果比照邢窯大盈款瓷器的拍賣行情,也就百萬港幣左右。”
“所以我也沒有擺出來。”周至說道:“誒,其實邛窯裡邊厚釉點綵帶窯變的那種,也可以算‘唐代鈞窯’是吧?我搞幾個神垕窯,魯山窯或者禹州窯的花釉瓷器來充門面,年代比宋金還早,是不是也算湊齊了?”
周至所說這三個窯口是中國花釉的鼻祖,始於唐代,和邛窯的花釉瓷器燒造方式如出一轍,胎土淺黃,胎骨厚重,施釉濃厚,釉色以黑褐居多,少數黃色,斑塊有月白,灰白,藍色等多種。
受窯溫和還原環境影響,燒出來的胎是絳黃或者淺黃色,斑塊多不規則,有流淌痕跡,偶爾具備窯變特徵。
無論從造型還是釉種、釉色,都能夠看出這幾個窯口的花釉瓷器和宋金鈞窯的關係。
宋代名窯受到追捧後,鈞窯開始號稱“家財萬貫不如鈞窯一片”,於是便開始有藏家給三個窯口的花釉瓷冠以“唐代鈞瓷”的美名,進行炒作。
“哈哈,你要是樂意這樣騙自己也行。”林婉秋給周至逗笑了:“要真有這想法,那真是惠而不費。不過有不追求‘掛紫批紅’了?”
所謂“唐鈞”,一般都是黑底藍斑,林婉秋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都唐鈞了,還追求啥呢?”周至也和林婉秋開玩笑:“離三彩明器都差不遠了。”
林婉秋也給周至逗笑了,笑了一會兒才問道:“明天你怎麼安排?”
“明天?”周至一愣:“明天上學啊。”
“你那個學有必要上嗎?”林婉秋說道:“要不我們讓張誠帶著去淘宅子?付霞也說可以陪我遊玩。”
“這不大好吧?”周至有些猶豫:“計算機系那邊也是一攤子的事兒,明天大哥會造訪蜀大計算機研究中心,聽取瀚文字型檔的工作報告,就算不上課,我也得去那邊工作……”
“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嗎?付霞一天到晚地錄節目,我看也沒耽誤她修研究生啊?”
“她那種叫不務正業。”周至不以為然:“要不明天你也來蜀大唄,我們讓旦增付霞帶我們去博物館。”
“拉免費勞力幫忙鑑定?”林婉秋白了周至一眼:“你這算盤敲得也夠精!”
“蜀大的收藏也頗有可觀的。”周至誠懇地介紹道:“有宋代佛像圖軸,黃公望、王蒙合作的《山水圖》,朱文新繪製的《文徵明小像》,清代金農漆書中堂,張大千巨幅《黃山松雲圖》,八大山人畫作,張照行書等好東西。”
“啊對了,還有一套冊頁你肯定會非常感興趣,柳隱的草蟲圖冊頁。”
“柳隱?誰呀?”
“換個名字你就知道了,柳如是。”
“那明天還是去蜀大吧!”林婉秋果然還是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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