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從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百九十九章 渣男,重生之乘風而起,二子從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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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群星璀璨的唐代拿到這樣一個文名,薛濤也了不得了。”李東平不禁有了些仰慕之色。

說話之間,眾人就來到了琵琶巷,周至念道:“那是,不少著名的詩人如元稹、白居易、張籍、王建、劉禹錫、杜牧、張祜等人,和她都有唱酬交往。”

“王建有一首著名的《寄蜀中薛濤校書》是這樣寫的‘萬里橋邊女校書,枇杷花下閉門居。掃眉才子知多少,管領春風總不如。’”

“從此之後,薛濤又多了一個外號——掃眉才子。”

在薛濤生活過的小巷裡聽薛濤的故事,眾人不禁神往,李一佳不禁問道:“這麼多詩人都對薛濤仰慕,那她後來找到自己的歸宿了嗎?”

周至搖了搖頭:“曾經無限接近過,但最後還是遺憾。”

“元和四年三月,當時正如日中天的詩人元稹,以監察御史的身份,奉命出使地方。他久聞蜀中詩人薛濤的芳名,所以到蜀地後,特地約她在梓州相見。”

“薛濤欣然赴約,一見面就被這位年僅三十一歲的年輕詩人俊朗的外貌和出色的才情所吸引。兩人議詩論政,情誼漸深。遲來的愛情讓已經四十歲的薛濤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滿懷真情地寫下了《池上雙鳥》。”

“兩個人流連在錦江邊上,相伴於蜀山青川。但分別終究不可避免,很快元稹調離川地,任職洛陽。”

“薛濤十分無奈。為了給元稹寄詩,薛濤迷上了寫詩的信箋,她對當地造紙的工藝加以改造,將紙染成桃紅色,裁成精巧窄箋,特別適合書寫情書,人稱薛濤箋。”

“也是因為朝思暮想,薛濤創作出了她最著名的詩歌,《春望詞四首》。”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

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只可惜啊,才子多情也花心。”周至搖頭:“元稹當時已經娶了高官韋夏卿小女韋叢,卻在蜀中和薛濤痴戀,任越州後,又和一位名角劉採春墜入愛河。”

“他自己也承認‘詩才雖不如濤,但容貌佚麗,非濤所能比也’。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元稹還把這場情事搞得轟轟烈烈有聲有色。他留滯浙江七年,兩個人來往時間長達七年之久。”

“一次元稹酒興大發,題詩道:‘因循未歸得,不是戀鱸魚。’同僚盧簡求看到該詩,開玩笑說:‘丞相雖不為鱸魚,為好鏡湖春色耳!’可見元稹與劉採春二人當時的關係眾人皆知。”

“同薛濤一樣,劉採春與元稹的緋聞雖然流傳甚廣,可這段感情也是無疾而終。”周至說道:“原因很簡單,元稹已經習慣了喜新厭舊,劉採春與薛濤一樣,身份低賤,與元稹門不當,戶不對。”

“說回薛濤,”周至說道:“元稹後來被貶洛陽,其間喪妻喪妾。元和九年春,元稹就職江陵,再召薛濤,薛濤由蜀都赴江陵會晤元稹。”

“兩人在詩歌中‘以夫婦自況’,薛濤一生中只有兩次主動離開蜀都,都是為了元稹,可是元稹在經歷江陵、通州的貶謫後,終究娶了世族之女裴淑。”

“而薛濤卻脫下了極其喜愛的紅裙,換上了一襲黯淡的灰色道袍。離開了熙熙攘攘的浣花溪,移居到這裡,在碧雞坊枇杷巷築起一座吟詩樓,安靜度日。”

“大和六年,終身未嫁的薛濤去世。”說話間大家來到了一個墓園,石頭包崁,風土上長滿了青青的綠草,前面的墓碑上寫著‘西川女校書薛濤洪度之墓’:“這墓碑,是曾任宰相的段文昌為薛濤親手題寫的。”

“等一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這首詩我記得就是他寫的,悼念亡妻之作!”童曉琳臉色煞白,一副受到了欺騙的樣子,咬著牙道:“這渣男,寫詩到處騙人!娶了韋叢,又撩撥薛濤,劉採春,然後掉頭娶了裴家女,他到底哪段感情才是真的?!”

“的確是他寫的,可曉琳你怎麼這麼大反應?”周至覺得毛骨悚然,這位是校書上身了?

“我最喜歡的一首詩啊,我還以為作者一定是個大情種。”童曉琳很生氣:“原來是個陳世美!”

“呃,其實在韋叢之前,他還曾與一崔姓少女頗有私情。然而崔氏雖然才貌雙全,且家中富有,但畢竟沒有權勢,元稹後來赴京應試以後,以其文才卓著,被新任京兆尹韋夏卿所賞識,透過與韋叢結婚攀上了高枝。”周至說道:“之後他將自己的故事改編了一下,寫成了一部唐代傳奇,就是《西廂記》的前身《鶯鶯傳》。”

“我靠!這可真渣到沒底了!”這下不光是童曉琳,所有人都開始憤怒譴責。

其實這種事情在唐代非常正常,不管是薛濤還是劉採春,都屬於“賤籍”或者曾經屬於賤籍,在唐代賤籍都無法構成法理意義上正常的“社會人”,社會權利嚴重缺失,哪怕是其中的佼佼者能夠脫籍從良,也基本達到了自己階層的頂點,很難跨越。

比如劉採春,在和元稹密切交往的時候,本身是有丈夫的,兩人經營著一個當時流行的“參軍戲”小劇社,每次出場都萬人空巷。

但是元稹這樣的人能夠與之詩歌酬唱,君妾相稱,對於劉採春來說已經屬於大官人“恩深義重”了。

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這一代,很難帶入到古代去考慮當時的社會生態,在當時的狀態下,元稹的妻子是韋叢,後來的妻子是裴淑,元稹對她們情深義重,沒有毛病。

至於薛濤和劉採春,只是給元稹新增魅力的“附屬物”,二人對元稹的情感,只是連她們自己都不曾奢望過能夠實現的迷夢而已。

因此在薛濤的詩歌裡,只有深厚的情感,只有連綿的思念,沒有怨恨,沒有遺憾,沒有後悔。

不過他不敢說出來,不然義憤填膺的大家會把他當做元稹來罵。

枇杷巷不大,薛濤井,濯錦樓,薛濤墓,不多一會兒就逛完了。

從建築區出來,便是一片江灘,能夠看得出古老的碼頭痕跡,江邊的卵石和蘆葦,還有許多水鳥,有點“蒹葭蒼蒼”的意境。

這裡無疑是個拍照的好地方,以蒹葭為近景,後方碼頭上紅牆古樹竹叢為遠景,拍出來效果非常不錯,大家在這裡謀殺了不少膠片。

“誒?這裡有首詩歌!”江邊有一頭大石牛,黃瑞山在石牛底座上發現了什麼:“肘子你快來看看,這是啥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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