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先生早就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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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成道:“師傅,我們是李平安李先生的朋友,想買兩柄兵器。”
老默彷彿沒聽見,理也不理他們。
徑直走到院子裡,洗了一把臉。
崔成和崔才二人不由皺了皺眉,這架子也太大了吧。
“師傅......”
“不賣!”
老默乾脆利落地回答了他們。
王毅硬著頭皮道:“嘿!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老默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
為自己點上菸斗,吐出一口煙霧。
頗為玩味的說道:“想讓我幫你們做兵器?那個劍匣看見了沒有。
裡面的劍只要你們能隨便拔出一柄,我就幫你們。”
“不就是個劍匣嗎?”
崔成不屑地哼了一聲,大步走過去。
劍匣樸實無華,就那麼隨意的擺在地上。
共含了四柄劍。
崔成伸出一隻手,握住一柄劍柄,想要將它拔起來。
可是剛一用力,便有一種自己彷彿要將一座山拔起來的感覺。
表情微微一變,深吸了一口氣。
氣血湧動,手部發力。
崔成尷尬一笑,“這劍還挺沉哈。”
說著,不再託大另隻手也握住了劍柄。
這一次用盡全力,額頭青筋暴起。
只是那劍匣中的劍卻是仍舊紋絲未動
“我來試試。”
崔才不信邪的走過來。
結果兩兄弟圍著劍匣,發出類似便秘的叫聲。
半晌之後,二人終於認清了現實。
崔成喘著粗氣,想到了一種可能,“你這個裡面是不是有機關?”
沒等老默解釋,少女走過去。
伸手握住其中一柄劍,輕而易舉的拔了出來。
晃了晃,隨後又插了進去。
崔成和崔才沉默片刻,“打擾了告辭。”
王毅可不甘心這麼走了,湊過去。
鉚足了勁,握住離他最近的一柄劍便往外拔。
“唔!!”
“少爺,走吧。”
崔成和崔才二人一左一右拉起少爺,轉身便走。
李先生並非常人,那麼他的這位古怪朋友也絕非常人。
他們這些凡夫俗子,還是少沾邊的好。
“站住!”
身後老默的聲音忽然響起。
三人皆是嚇了一跳,莫非是惹怒了人家,不準備讓他們走了。
老默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劍匣中靠最左邊的一柄劍。
劍柄微微脫離了原先的位置,含著的劍鋒露出了半寸。
老默的目光呆滯了片刻,隨後又落在王毅身上。
那目光讓王毅不由得遍體生寒,崔成崔才二人連忙將小少爺護在身後。
“你叫什麼?”老默沉聲道。
王毅嚥了口吐沫,“.....我沒叫啊?”
老默雙眼一眯,“你覺得自己很有幽默感。”
王毅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了。
“願不願意跟我學打鐵?”
老默話鋒一轉,忽然說道。
打....打鐵?
王毅一愣,隨即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不學!”
老默冷笑,“你可知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跟我學打鐵,都求不得呢。”
王毅在心裡吐槽了一句,“淨吹牛。”
嘴上道:“我可是將來要成為向先生一樣厲害的大人物,才不要學打鐵呢,我要學習武道。”
老默吐出一口長煙,“你先生是那個天罰之人?”
王毅疑惑地眨了眨眼。
“叫什來著,李平安對吧?”
王毅點頭。
老默道:“他的刀就是我給他做的,你說我厲不厲害。”
王毅若有所思的說道:“那....應該是有一點厲害,但是絕對沒有先生厲害。”
老默表情依舊冰冷,站起身。
右腳重重一踏,地面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痕。
彷彿是一條黑線般不起眼。
緊接著黑線迅速延伸,筆直地衝向門口的一棵巨樹。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轟”的一聲巨響,樹葉如同雪花般飄落下來。
樹根猛烈地扭動著,轟然倒地。
別說王毅了,崔成崔才二人此時也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現在改主意了嗎?”
王毅緩過神來,連忙點頭。
“學!學!我要學。”
老默點了點頭。
“那我要做什麼?幫您打鐵?”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學到絕世神功,王毅滿臉的驚喜。
“先把那棵斷樹清理乾淨。”老默淡淡道。
王毅便在老默這裡暫住了下來。
崔成崔才不放心小少爺陪著住了幾日。
隨後才回去向老爺彙報。
畢竟如果老默真圖謀不軌,直接出手便好了,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王毅很是開心,雖然每天的任務只是清理那棵巨大的斷樹。
老默在院子裡翹著腿,望著王毅跑來跑去的背影。
有些詫異道:“我讓你天天干活,你不覺得煩嗎?”
“不覺得。”王毅道。
“為何?”
“先生說過先苦後甜,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要著急。”
老默:“倒是個明事理的,他說你就聽?”
“那當然了。”
老默忽然來了興趣,“那你現在覺得是我厲害,還是你先生厲害。”
王毅脫口而出,“那當然還是先生。”
“這又是為何?”
“你雖然很厲害,但是我先生很早就來料到了這一切。”
老默冰冷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
王毅繼續說,“我之前沒被書院錄取,先生就跟我說我的大機緣在後頭。
然後我便遇見了你,所以說這一切早就被我們先生料到了。”
老默眉頭皺了起來,“什麼!?”
王毅點了點頭,“對啊,先生早就料到這一切了。”
老默:“他一個天罰之人,怎麼可能窺探天機?”
王毅哼了一聲,“先生可厲害了呢,你根本想象不到。”
.............
“阿嚏~”
遠隔萬里的李平安輕輕打了個噴嚏。
算算日子已經過去七八天了,江面起了霧。
四周白茫茫的可見度很低,水也很渾濁,讓人很不舒服。
只是這些卻影響不到李平安。
他是個怪人,這是船上其他同伴對他的評價。
每日定時起床,定時睡覺。
什麼時候觀想,什麼時候該在外面溜達。
什麼時候又該去甲板上,用他那個二胡拉曲子。
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
閒下來便靜靜地坐在那裡,聽同船的人閒聊天。
偶爾搭話,但大多數時候,都在沉思。
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又是一個夜晚。
李平安坐在老牛身旁,哼著歌。
“老牛,我們送完扶桑樹的種子就回家吧,好不好?”
老牛:“哞~”
“你想再四處看看?去哪兒?”
“哞哞。”
李平安笑了笑,“行,你想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我聽人說九州很大,大的一輩子都走不完。
不過好在咱們有手藝不怕餓死,壽命也長。
那咱們就慢慢走,什麼時候累了就回去。
老牛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哞~”
..........
“大哥,那船都在後面跟我們三四天了,會不會是劫船的?”
小東有些擔心。
“怕什麼?船裡那些人哪一個不是手上見過血的。”
船老大滿不在意。
“我就怕他們在背後搞小動作。”
船老大猶豫了一下,“把船靠過去。”
“好勒!”
兩艘船逐漸靠近,船老大瞥了一眼甲板並沒有看見人影。
這是一艘典型的漕船,用來大規模運糧。
“喂,船上的朋友!”
船老大高喊了一聲。
聽聲音便知道是個練家子,中氣十足,聲音洪亮。
聲音迴盪在江面,卻並未聽到對面的回答。
“大哥....有點不對勁兒。”小東皺眉道。
“去船上看看!”
兩艘船這時已靠得很近。
小東當即和另外一名船員,一個起躍落到漕船的甲板上。
“有人嗎?”仍舊沒人回答。
船上靜的十分反常。
二人莫名的緊張,手摸著刀。
小心翼翼地走進船艙。
船老大望著漕船,等了片刻。
“小東!”
得到的是一片死寂。
船老大心一緊,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又喊了幾聲。
船艙內,正在打坐的李平安忽然感受到了“俠客”的異常。
筆端散發出淡淡的溫潤光芒與熱量。
白霧漫空白浪深,舟如竹葉信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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