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意交鋒，二次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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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個對視，燕鳴就看出來了，金九齡實力上比之前又有精進，而且很大！

同樣的，金九齡也不由地皺起眉頭，目光鎖定在燕鳴的身上。

現在的燕鳴還帶著面罩，真容隱藏在面罩後面，因此金九齡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對方。

金九齡只是直覺上發覺他很熟悉，而且同樣也感覺到燕鳴的實力不弱。

旁邊的南長老見狀，剛想對金九齡介紹燕鳴，可是卻被旁邊的西長老給拉了一把，然後一個勁地給他使眼色。

“嗯？哦哦！”

南長老先是疑惑，但緊接著就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們葵花派之前也收到過類似的訊息，說江湖傳言金九齡曾經去了七俠鎮，和聲名鵲起的燕鳴比試了一場，但是卻鎩羽而歸。

雖然並不知道其中的詳細情況，但是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金九齡應該是落了下風，否則不會這麼輕易地灰溜溜地回去。

而且傳聞回去之後，金九齡還閉關了挺長一段時間，誰也不見，後來才慢慢恢復了正常，這更是印證了之前的猜想。

南長老一時間忘了這一茬，被西長老提醒了才發覺，從這個角度來說，燕鳴和金九齡是有過節的。

又見故人，燕鳴倒是表現得一點都不緊張，提著魏無牙走了上來，同時一手摘掉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金捕頭，許久不見，一向可好！”

燕鳴主動對金九齡打招呼道。

“是你！”

在燕鳴顯露真容的一剎那，金九齡雙眼猛然睜大，失態的叫出聲來。

同時，金九齡腰間的長劍微微顫抖，似乎是氣機引動，想要直接動手一般。

一股若有若無的凌厲之意直衝燕鳴面前。

而與之呼應的，燕鳴所擁有的一抹精純刀意也立刻做出了回應，雖然雙方離得很遠，可是身上的鋒銳之意似乎轉眼之間完成了一次隔空交鋒，發出了輕微的清鳴。

“嗯？”

燕鳴和金九齡都盡皆訝異，不禁意外的看向了對方。

短短時間不見，對方竟然都凝練出了真意！

燕鳴同樣感知到了，金九齡的那是一抹精純至極的劍意，足見其在劍道上邁進了一大步，大為意外。

而金九齡更是無法接受。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金九齡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能擺脫劍法的桎梏，而邁入劍道，凝練出真意，完全要歸功於自己化身為繡花大盜，從王府中盜取出來的那一本易水歌劍訣。

而且金九齡這段時間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勉強到了這一步。

金九齡在鑽研易水歌的過程中，無時無刻不想著自己敗於燕鳴的屈辱，因此爆發出來了巨大的潛力。

在凝練出劍意後，金九齡一度十分得意，自認為天賦超群。

然而今日一見燕鳴，他竟然也凝練出了刀意？

一瞬間，金九齡產生一種極度的挫敗感。

腰間佩戴的長劍微微顫抖之後，被金九齡安撫了下來。

另外一邊，燕鳴直接走到面前。

將魏無牙扔在了地上。

此時的魏無牙，已經完全被制住，失去了行動能力，身上的縛龍索也早就被燕鳴收了起來。

望著身材矮小，雙腿萎縮的魏無牙，這就是他們此次行動的目標。

然而南長老和西長老一點都沒高興的意思，反而滿滿都是憂心忡忡的表情。

因為解決了魏無牙，卻引出了另外一個更加燙手的問題，怎能令他們心中不憂慮？

曾在軍中立下赫赫戰功，威望甚高，被皇上御賜過九龍杯的撫遠將軍竟然勾結平南王想要謀反，這事情實在不是他們能兜得住的。

反倒是燕鳴毫無壓力，轉過頭來笑呵呵地看著金九齡。

最近江湖上已經有了好幾次繡花大盜活動的傳聞，燕鳴也多少聽說過。

別人不知道，但燕鳴清楚這位繡花大盜就是金九齡，心中只是嘆息，看來這位名捕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金九齡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燕鳴看著周圍的情況。

這裡的一道小院子已經被戒嚴了，周圍都是精銳的六扇門官差。

他們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嚴肅且沉默，相互之間都不過多交談。

而再外面，時不時地能聽到撫遠將軍府中傳來命令以及呼喝聲。

很明顯，是更多金九齡帶來的官差們，已經開始對撫遠將軍府進行控制，府上人員不得隨意進出。

剛剛兩位長老已經和金九齡交流過了，茲事體大，他們無法處置，必須要向上請示，同時讓增派人手。

而且已經吩咐下去，這院子當中的情況，禁止往外透露，連這些六扇門的官差都禁止交頭接耳，不得隨意私自行動。

旁邊負傷而萎靡不振的撫遠將軍鄭天河已經被控制起來，他的這副模樣如果傳聞出去，估計要引起軒然大波。

幸好能在這裡的六扇門官差們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絕對不會洩密，值得信任。

否則的話，也不會讓他們參加和葵花派的聯合行動，畢竟葵花派的保密程度就很高，江湖中鮮少有人知道葵花派的真實背景。

很快，撫遠將軍府中雞飛狗跳的雜亂聲音就平復了許多，隨後一些官差押著幾人走了進來。

看樣子是撫遠將軍府中的幾名護衛、管家以及下人。

“啊！”

幾人見到了地上已經負傷，滿身鮮血的撫遠將軍，被嚇了一大跳，驚叫出聲來，當即有些腿軟。

幾名官差上前彙報情況，說府上已經被初步控制住了，其他人倒還好說，只是對於府上的那些成隊的護衛們，不太好處理。

畢竟他們都是從軍中選拔出來，加在一起的實力也不弱，顧及到六扇門和軍中的關係，也不方便動手，只能勸說他們在府上待著，等待上面的指示。

幸好經過了初期的騷動後，這些護衛們都還算配合。

“嗯。”

金九齡點點頭，表示自己心中有數了。

隨後看著府上這幾人。

“你們不必緊張，只要配合，便不會為難你們，我現在問你們幾個問題，如實回答。”

幾人立刻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隨後金九齡幾個問題出口，大致是詢問最近鄭天河以及府上的近況，有沒有什麼反常的。

“我們只知道將軍他出去打獵了，哪知他在府上……另外，我們將軍從前段時間開始，就吩咐過，無論出現了什麼情況，出了什麼動靜，都禁止接近這院子附近。”

“剛開始的時候有幾人好奇，聽到這裡的動靜前來檢視，但是無一例外都被我們將軍派人給當眾活活打死了，所以我們也就不敢違背。”

那名管家說道。

“確實是這樣，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但是最近我們將軍確實有點反常，他以前不是這麼苛刻易怒之人，但是近來卻越來越行為古怪，露面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即使露面，也動不動就發脾氣。”

那名護衛也補充道。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有時候聽這個院子裡會出現一些不尋常的動靜，像是什麼沉重的東西砸落，又像是什麼野獸的嘶吼，挺嚇人的，有人傳言說將軍在這裡養了一頭野獸，府上最近也出現了許多生面孔……後來將軍禁令下來後，我們就不敢靠近這邊了。”

那名下人哆哆嗦嗦地講述著。

聽了他們的回答，兩位長老恍然大悟。

難怪剛剛這裡打得熱鬧，但是撫遠將軍府上的護衛們並不過來檢視。

根據他們的供述，大概能推測出來一些事情。

撫遠將軍鄭天河應該是透過某種渠道，和平南王私下聯合了起來。

而鄭天河自己困在宗師境第三重無法突破，平南王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門邪異功法，給他修煉，意圖透過這種方式突破第三重。

而這門功法確實有用，至少真的是增強了實力，但負面作用就是情緒變得不穩定，容易失去理智，並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吸取一名宗師境來穩固自身。

鄭天河自己不方便行動，又不想隨意對人下手而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況且自身的形象和脾氣也發生了變化，不方便頻繁露面。

因此就謊稱出去外面打獵，而自己隱藏在這裡，等魏無牙騙來一些宗師境的高手到此，再一網打盡，當做自己進階的養料。

魏無牙找來的這些邪派高手都是獨狼風格，平時本就行蹤飄渺不定，因此消失掉也不會有人懷疑。

原本這樣的計劃非常周密，可是他們也沒想到，其中竟然混進來了一個假冒的燕鳴。

更沒想到，燕鳴的實際戰力已經不亞於五氣宗師，出手將他們兩人擒獲。

鐵鬼紅荊此時也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緣由，不禁十分懊惱，一個勁的後悔，不該來趟這個渾水，可是已經淪為了階下囚，實在太晚了。

“燕捕頭，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幫忙，你辛苦了，不過此事牽扯太大，現在還不方便讓你離開，請多多見諒。”

南長老對燕鳴解釋道。

因為燕鳴剛剛展現出的戰力，南長老對他說話的語氣都客氣了許多。

“無妨，無妨！”

燕鳴也不太在意，知道對方是要等上面的意思，怕自己先行離開會洩密，只是他不忘補充道。

“二位長老別忘了之前許諾的補償就好。”

“這是自然。”

南長老有些無語，這傢伙對這事記得挺牢。

盤問完了，命人將他們給帶下去，暫且看管起來，金九齡就也閒了下來。

現在，他們除了等訊息，反而沒什麼事情了，暫時也無法離開。

金九齡控制不住地視線總是會飄向燕鳴，心中無比雜亂。

此次燕鳴擒獲了魏無牙，實力定然也有所提升，是自己的大敵！

金九齡琢磨著，可總是會想起上一次與燕鳴比試的情景。

他本就心高氣傲，出了這種事，讓自己始終都耿耿於懷。

以及眼前不停浮現，自己這段時間，苦練易水歌付出的努力和血汗。

“燕捕頭！”

終於，金九齡還是沒忍住，對燕鳴開口道。

“可否借一步說話。”

面對金九齡的邀約，燕鳴也沒推辭，當即和他走了出來。

兩人都暫時無法離開撫遠將軍府，但來到隔壁院子還是沒問題的。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一片空地上站定，金九齡轉過身來，看著燕鳴。

“燕捕頭，近來一段時間想必又有不小的精進。”

“好說好說，練武這件事，不就是不進則退嘛。”

燕鳴打個哈哈道，但實際上已經猜出來了金九齡的意思。

果然，金九齡隨即開口道。

“前番良晤，令金某獲益良多，不知今日燕捕頭是否願意再與金某切磋一二？”

金九齡話一出口，周身氣勢猛然增強，身體外放出來的鋒銳之意在旁邊形成了一道小型的旋渦，不停的擾動著周圍的氣流。

身上的戰意已經逼到了燕鳴的面前，說是切磋，看起來卻像是逼著燕鳴出手。

“金捕頭，現在切磋，是否不大合適？”

燕鳴臉上的笑意也隱去了，語氣逐漸冷了下來。

“沒什麼不合適的，大不了咱們點到為止。”

金九齡一隻手虛握在劍柄上，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他體內的一抹劍意蓄勢待發，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到底是自己更勝一籌，還是燕鳴的刀意更強。

“燕捕頭，請賜教！”

金九齡話音未落，長劍已然出手。

只是一出鞘，剎那間就好像是成百上千把劍齊齊出現，凌冽的劍光充斥了周圍的空間。

而在其中夾雜著的，還有意思若有若無的劍鳴，帶著一往無前之意，夾雜在漫天劍光中襲來。

這便是金九齡從易水歌中明悟出來的一絲劍意，秉持了易水歌中的獨特氣質。

“唰！”

幾乎與金九齡同一時間，燕鳴手中的刀也亮了出來。

寒鐵大刀高高揚起，然後一斬而下，似乎沒有什麼招式，但又似乎將無數精妙招式壓縮的這一斬之上，反而變得樸實無華。

刀鋒頃刻間斬落，和金九齡完全是兩種風格。

但其中的刀意，與金九齡的劍意轟然相撞。

“嗡……”

兩股真意相互對抗糾纏，瞬間爆發出刺耳的嗡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