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友誼是魔法,但愛才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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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萬兩千兩百七十一。
這個數字在原位停留了一段難以被計量的時間之後,再次開始下滑。
在此期間裡,一直在現實中無聊地重複著“登艦-鎮壓-收復”這種機械動作的科茲被數字的改變所觸動,從高天之上投下了一瞥:他的一些子嗣從中走出來了。
驚訝的感情還沒來得及出現,答案就已經被呈上了他的眼前。這陸續從審判之路上得到解脫的零星幾人,成為阿斯塔特、加入混沌戰幫的時間,至少從主觀上來講,還沒有很長。雖說在這之前他們就大多已經是出身地裡的同齡人中罪行累累的窮兇極惡之徒了,但,他們目前度過的生命的長度並不支援他們積累下太過嚴重的罪惡,因此,他們在此處需要經歷的審判也比其他人少一些。
他俯瞰著那些從緩緩結束的痛苦中清醒過來的子嗣,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為此高興。緊接著,他發現那零星的幾個午夜領主新兵掙扎著清醒過來後,第一件事是試圖向身邊依然還幾乎無法接受外界資訊的老兵進行無意義的炫耀——這令科茲重新確認了,他們也不過是另一種型號的小混蛋而已。
至高天中的他利用血脈的連結喝止了這些事情,並且命令他們從他們自己的船上開始工作——統合艦隊中所有的船隻,向他,午夜領主原體,所有夜之子的基因之父效忠。
這些人還不能完全適應自己身上的變化:原體以亞空間之力強加於犯罪者身上的“紅手套”,這讓他們在移動自己的手指,或者接觸到任何其他物品的時候都感受到猶如刀割一般的痛苦。但他們仍然歡天喜地地開始執行從原體處獲得的第一個命令,就好像這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折磨不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那樣。
原本的科茲會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事,因為軍團士兵就該去執行原體的每一個命令。但現在,在經歷過第二次人生當中的一切,意識到原體的身份並不能成為一切行為邏輯中的最終答案之後,他開始思考:為什麼他們會做這種“不合邏輯”的事。
在此之前,科茲與他的子嗣素未謀面,即便緊接著,他透過基因種子帶來的鹼基契約與他們所有人建立了亞空間意義上的聯絡,但他也只透過這份聯絡向他們傳遞了強權,暴力,痛苦與折磨。
他與自己的子嗣之間沒有問候,沒有讚許,沒有任何一種正向的聯結,但他的子嗣依然為他的現身而欣喜,因他給予的痛苦而感到快慰,甚至於會服從他這個施暴者的指令——並非出於恐懼,而是出於另一種他不能徹底明晰的感情:愛。
當科茲注意到這個問題,並嘗試去理解的時候,他不由得產生了一個疑問:他的基因之子,在亞空間中漂流了一萬年後,精神是否正常?
他再次向下俯瞰自己所有的子嗣,並同時意識到,已經開始有罪孽深重之人經受不住這種折磨,破碎著死去了。
五萬一千四百五十二。
他早已經說了,在罄竹難書的罪行之下,他的審判可能會令阿斯塔特的精神與肉體一同崩潰。科茲在內心深處嘲笑著這些自不量力的子嗣,而他的本能則在同時,以鹼基契約的細線抓起他們執迷不悟的靈魂,在持續不斷的痛苦哀嚎中,冷酷地湮滅了他們的意志,在轉瞬間將之打散化為純粹的能量,融合進了自己的本質。
如果他們在這之前自覺一點選擇死亡,那麼科茲也會大度地放過他們的靈魂。然而,受審者在身死之際也沒有產生一絲一毫“停止”的想法,那麼這審判就將在他們死後依舊繼續下去。這完全是不以科茲的意志為轉移的本能行為——就像人在呼吸之後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吸收其中的氧氣那樣,科茲也沒辦法叫停他的本質,令它不去消化自己以“審判”捕捉到的獵物。
他也明白,這樣做會令他自己承接下這些子嗣所造下的因果與業障,但——還有什麼罪孽比成為將整個銀河推進火海中的幫兇還要更大呢?他因此而不在乎這些“小事”。
——看,他也大小算是一個“飲罪者”。科茲自嘲地想。
他繼續俯瞰著那些還在受苦的子嗣們,意識到那些被自己的罪惡吞噬,或者說被他不加節制的“審判”折磨到物理性崩潰的人,數量還在,並且還會持續增加。
這令他生出一種介於惱火與恨鐵不成鋼之間的情緒,但他自己並不能很好地將之定義,也不是很清楚這種情緒的發端在哪。最終,他只是在幾微秒的思索後,將之歸於“等這件事結束後,小典獄長肯定又要發表長篇大論的說教了”這一令人煩躁且可預見的未來上,氣急敗壞地繼續著他“銷燬廢品”的工作。
那有一部分並非他的本意,五萬零六百七十八,與他一同執行收復艦隊任務的子嗣增加到了六十七人,五萬整,加拉坦星堡已經甩脫了瘟疫艦隊,還有一小時二十分鐘就將成為他們的後備力量——四萬九千七百六十四。
他開始感到一些原因不明的焦躁。在他的審判中,透過者寥寥,自覺選擇死亡者也寥寥,逐漸減少的那些數字裡,有九成以上的子嗣都是被他本能地吞噬了的。
科茲隱約有所感覺,自己的決定非常武斷,“審判”的標準與強度也並不能說是完全合理,但他原以為自己那不過是一幫軟蛋的子嗣該懂得在什麼時候知難而退,而不是——死撐著,把事情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最開始的時候,他沒想到自己會“吃掉”這麼多的子嗣。
科茲本質的審判或許在最初的最初時,能夠象徵某種程度的“正義”,但諾斯特拉莫劇毒的環境已經將他的心智不可逆地向著糟糕的方向扭曲了,他被毒害過的意志已經偏離了帝皇最初的設想,即便在第二次人生當中獲得了各種外力的幫助,他依然不能完美地駕馭自己的本質。
他身處於高天之上,但負責審判的那一部分,則幾乎完全在依照本能執行。現在,那所謂的“審判”,不過是他獨斷的,矯枉過正的,嚴苛的,絕不會考慮受審者人權的,不設期限的一種刑罰罷了。他清楚人在如此不人道的折磨之下會怎樣迅速地屈服,哪怕是阿斯塔特。他精心為自己的子嗣炮製了最恐怖的折磨,卻沒想到——
——他們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棄?因為所謂的“愛”嗎?
一直以來,科茲都清楚地知曉,世界上有這麼一種感情存在,但他從未成功地體驗或是解析過“愛”到底是什麼。他能夠憑藉基本的推論與擬合粗淺而機械地理解這種感情,進而加以基本的利用——就像是農人能夠憑藉傍晚的雲霞預測到次日是否下雨,再決定要給田地中澆多少水那樣——但眼下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過於超出他的認知了。
在他的第一次生命當中,他原本將子嗣對他的愛之視作理所當然。但在意識到並不該如此之後,他才發現,正在發生的這些事情到底有多荒謬,甚至荒謬到令他恐懼。
“愛”應當會讓人變得軟弱。本該如此才對。
“為什麼你們要如此堅持?”他向他的子嗣們發問,“為什麼明知前方只有無盡的痛苦與恥辱卑微的死亡,你們還不肯放棄?”
鹼基契約的聯結中傳來破碎的嗚咽,四萬六千三百七十二個回答在同一時刻匯聚在科茲的心頭:
因為您在那。
有志一同的齊唱令科茲的脊背發寒。
咪嗚(六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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