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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聽玉山跟我說過小先生,可是今日見到小先生,真可謂是少年英才。”
男人站起身,對我討好般的笑了笑。
“你家的事情,我已經聽林老闆說了。”
說著,我坐在沙發上。
“小先生求你救救我兒子,他,他現在已經不成人樣了。”
女人急忙懇求,聲音很急。
“不成人樣?”
我眉頭一蹙,鬼上身雖然嚴重,但他兒子也不過二十來歲,正是火氣壯的時候,怎會短短一週,便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一旁的林玉山苦嘆一聲,道:“唉!小先生我這位朋友,他家只有這麼一個獨苗,還請小先生出手,滅了那個邪祟。”
“這個倒是沒問題,只是失敗的後果,你們想清楚沒有?”
我說完,雙眸望向兩人,這對夫婦聽到我的話,不禁一陣茫然,顯然對於驅邪的後果,林玉山並沒有告訴他們。
我也不能瞞著人家,又把這事的後果,跟兩人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男人聽完,甚至都沒有猶豫,當即答應下來。
按照他的話來講,他兒子現在都快沒命了,有人能救他的兒子,雖然只有七成的成功率,但也總比現在等死要強得多。
說實話,這個男人現在純粹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屬於用自己兒子的生命當賭注。
“既然兩位相信在下,那麼這單委託,我接了。”
我站起身,對著兩人抱拳道。
“小先生瞧我,這麼久了還沒互相介紹一下。”
林玉山一拍腦門,笑著起身:“我這位老友是做古董生意的,在郡裡也是比較出名的古董專家劉墨,出身也大有來頭,是劉宋建安王劉休仁的後裔。
這位是我老友的妻子,同樣在本郡名聲顯赫,是漠南州著名的考古專家,名叫許雅。”
聽完林玉山的介紹,我自顧自的點點頭,心說這可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劉休仁乃是劉宋皇室,曾擔任發丘中郎將一官職。
眼前這兩人,不就是發丘中郎將,與摸金校尉的組合嗎?
說實話,哥們現在真有點後悔了。
後悔答應下來。
我是鎮魔風水師,主業便是給亡者選定安寧之所,而他兩人,做的全都是死人生意。
這也導致我們這行,對於他們這些人的厭惡。
“小先生是昨夜沒休息好嗎?”
林玉山見我情緒不對,急忙詢問。
劉墨許雅兩人,也不約而同的望向我。
我長長的撥出一口氣,調整心態:“沒事,如果現在有時間的話,先去看看情況如何,等晚上的時候,也好有個準備。”
“有,有時間!”
許雅緊忙說道。
“林老闆這幾日叨擾了,在下告辭。”
我轉身對著林玉山一拱手。
林玉山挺著個啤酒肚,面帶燦爛笑容:“小先生不多住幾天了?”
“不了,處理好劉先生家裡的事情,我也該回去了。”
我呸!
他這話純粹就是多餘問,我要是在這繼續住上幾日,怕是林玉山大半夜,都得堵我門口,就怕我把他家大白菜給嚯嚯了。
咱也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還是趕緊溜吧!
我隨著劉墨離開林玉山的小別墅,坐進一輛轎車內。
都是一個市區,因此前往也並未太久,也就二十多分鐘,汽車停在停車位上。
我跟著兩人走進小區,乘坐電梯來到了九樓。
開門進入後,我雙眼不斷掃視著,這套兩層複式樓,屋子裝修華麗,在房角的周邊雕刻栩栩如生的浮雕,牆壁由彩色瓷磚貼成,有許多瓷器擺件,羅列在客廳之中。
一眼望去,不免讓人感到極致的美感。
可自打進入這屋子,我就感覺這屋子的氣,有問題,有些潮溼,更多的則是悶。
房屋的窗簾拉著,外面的陽光進不來,屋子裡略顯陰暗。
我大步走到窗戶旁,將緊緊合閉的窗簾,一股腦全部拉開,將窗戶開啟後,外面的空氣流入進屋,那潮溼之感,才漸漸消散不少。
“小先生我兒子他在樓上,你拉開窗簾是在做什麼?”
許雅對於我拉開窗簾的行為,甚為不解。
我拿出牛眼淚,在眼皮上塗抹,解釋道:“陽光剋制邪祟,房子本來就不小,窗簾拉著導致陽氣無法進入,屋子裡會聚留陰氣。常年不見光的屋子,或是陽氣低的屋子,一來會吸引鬼祟,二來對人的身體,也是有一定影響。”
“啊?小先生你的意思,是因為沒有拉開窗簾,才把鬼招來,害了我兒子?”
許雅一下子慌了神,臉上充滿了愧疚。
我微微搖頭,寬慰道:“現在說這些並不能解決問題,你兒子今朝遇鬼,怨不得你們,是他命中有這一個劫數。”
劉墨將許雅摟在懷中,輕聲安慰:“別難過了,現在小先生都已經來幫咱們了,等會小先生上去看看情況,沒準景澄的問題,沒有小先生預料的那麼嚴重。”
他這話不光是在安慰許雅,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我嘆了口氣,說實話他們乾的這兩個職業,都是有損陰德的行業。
有句老話,報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尚未來到。
我走上樓梯,來到了二樓,在兩人的指引下,我來到一處房間門口。
而就在這時,我們幾人的臉色,都發生了變化,皆是驚愕起來。
只聽幽怨的戲腔,從門內傳出,聲音十分尖細,顯然不是一個男人,能夠發出的聲音。
“我乃山陽縣內禁婆是也。只因竇娥來到我這監中,時需好些日子,另另兩個錢否則甩掉來。今日把她叫出來,有錢便罷;否則無錢,打她兩下,也好出出我這點氣嚇。”
這是六月雪啊!
這個女鬼到底有什麼冤情,會在屋子裡哀唱六月雪?
莫不是墳被許雅刨了?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隻鬼的道行不淺,雖然劉墨的複試樓拉著窗簾,導致陽氣低迷,但也不至於,讓鬼在大白天出來啊!
我的手握在把手上,門把手寒冷刺骨。
我強忍著寒冷,往裡用力一推,可這扇門就像是被焊條焊住一般,愣是沒有推開。
幾縷縹緲的黑色霧氣,從門縫緩緩飄出。
我見狀也算是明白了過來,後退一步,當即拿出一道殺鬼符,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咒語唸完,將符紙往這扇門上一拍,縈繞在屋門上的陰氣,在黃符貼上的一剎那,竟然全都憑空消散。
我急忙握住門把手,往裡一推,這次沒有費力,直接開啟。
屋內可謂是一片狼藉,衣服丟的到處都是,地上以及牆壁上,留下鮮紅的斑斑血跡。
一個身著戲袍的人,站在床上,手掐蘭花指,自顧自唱著六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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