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7章 她正在暴風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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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唸的眼睛半睜開,可她的神智卻隨著甦醒後肌肉的抽痛變得無比清醒。
她的腦袋針刺一樣疼痛難消,像是有人不斷拿著細長的密針扎著她的顱骨,殷念知道,這是她之前過度透支精神力的後遺症。
一池子藥水都根本不夠她恢復的。
原本母樹說的泡池速度和每日要泡的池子數量她甚至都覺得浪費,可現在看來,那不是浪費。
是不夠!
這龐大的精神力透支,只因為在母樹帶著殺意的那一擊下,她認真又短暫的凝望的那一眼。
當母樹舉起那根枝條的時候,殷念在她帶起的狂亂殺意中能感覺的出母樹是認真的。
就好像母樹也知道,她說給她兩年的時間成長,成長後她就能給母樹帶來勝利一樣。
她們都是認真的,她相信了她。
殷唸的手微微發抖。
她面前出現了空白的紙張,抖著手的殷念沒辦法書寫那一個個的字元,所以她厲喝一聲:“蝸蝸,進來,我說,你寫!”
蝸蝸毫不遲疑的走進了元辛碎撐起的金色精神力屏障中。
外面母樹三人交手的劇烈振動波根本無法透過這精神力屏障影響到殷念,而這也是殷念能順利在半昏迷的狀態中,將‘療’的法則在自己身上試驗成功的原因。
可蝸蝸進去之後,一瞬間就被那漫天飛舞的咒術,陣法,給震驚住了。
母樹的法則無法為他人所用。
從來都沒人成功過。
是不可能成功。
蝸蝸張大了嘴巴,光他現在肉眼看見的,同時在進行的就有靈脈,咒術,陣法,這三種同時。
也就是說,想要用出一點和‘療’法則沾邊的能力時,這人就必須擁有強大的靈力和精神力雙修的能力。
而這咒術?
他從未看見過殷念用這種咒術,咒術中竟又隱隱含著法則之力。
不過這法則之力好像是殷念自己的法則,特別自然,與殷念一呼一吸間配合默契,甚至一度替她歸攏不太聽話的‘療’法則。
“這個咒術你不用管,這和新的‘療’法則的修煉方式不一樣。”殷念嚥下快要湧出喉嚨裡的血液,“你只要記錄下來我所用的陣法,還有我用靈力灌入的靈脈走向。”
“我的猜測是對的。”
殷念又用力嚥下一大口回湧上來的血,她的齒縫以及內唇都隨著說話的開合間透出洶洶鮮紅,“法則是天道化身,我們在萬域的時候,只要在萬域領地上,就能用咱們的天道子樹的法則。”
“法則既然能被母樹掌控,自然也能被我們掌控。”
“只要符合它定下的規則。”
母樹是天道化身這話,對,也不對。
她只是天道推出來的一個代表,就好像那棵混沌藤選中了頂皇,她們都是天道與混沌,推出來的一顆鋒利的棋子。
規則是天地定下的規則。
而母樹和頂皇,以及他們所有人包括殷念自己在內,都是在這樣的天地間誕生出來的存在,它們無處不在,卻無實體。
當代表過去和開創的混沌想要和如今的天道爭奪掌控權的時候。
他們就需要一個能代表他們的實體。
所以母樹為此而生。
頂皇被選中。
母樹掌控了天道法則,而頂皇困住了混沌藤。
天道和混沌亦是母樹和頂皇的棋子,兵器。
當法則這樣無形的東西,寄託在母樹和頂皇這樣有形的存在身上的那一刻起,就也從不可捉摸變的可以捉摸了。
“你……好厲害。”蝸蝸聽完了說明,覺得自己懂了,又彷彿沒又懂。
殷念卻說:“不是我厲害,是天道厲害,將自己無形的力量具化成有形的方式,我只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複用者。”
連他都一時之間分辨不清楚,更何況外面的辣辣和半翅,兩人用充滿智慧的眼神呱唧呱唧的替殷念鼓掌,只是臉上的茫然神情還沒有散去。
元辛碎輕笑了一聲,“你們主人的意思是,法則屬於天道而不是母樹,當法則屬於天道時,它無形,不可修煉。”
“但天道創造出了母樹,母樹有形,和我們這些人都一樣,所以她能修煉,我們也就能修煉。”
“只是母樹不知道該如何教給別人罷了。”
元辛碎對待殷唸的靈獸很顯然比其他人有更多的耐心,也願意在它們不明白的時候多說上兩句,“因為母樹和我們雖然一樣,但也有細微區別,她是天地靈物,我們是血肉之軀,修煉方式不同。”
“自然運用法則之力的方法也不同,可她找不到方法。”
“她並不精通此道,換而言之,她沒有這個天賦。”
她沒有。
但是殷念卻有。
她看一眼別人的招式就能化為己用,這是隨著苦難一起帶來的天生天賦。
“對,我們主人之前也將我們萬域的天道子樹的法則弄成修煉書給我們學了!”因此,萬域眾人實力暴漲!
要不是因為這一點。
從那麼貧瘠荒蕪的子樹領地出來的萬域怎麼能一口氣就在母樹領地站穩腳跟呢?
“可,可主人之前還沒有這麼厲害。”百變緊皺眉頭,找到了其中一處不合理的地方,“之前主人弄子樹法則還需要小苗的幫助呢,而且也沒有這麼快。”
要知道母樹和子樹的能力壓根兒就不在同一個等級上。
殷念不僅領悟力變強了,還不需要別人的協助了。
百變暫時沒想通。
可元辛碎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就是,你們主人敢同母樹做這種交易的最大依仗了。”
頂皇再一次撞開母樹不要命一樣撲殺過來的枝條。
再一次覺得母樹瘋了。
而這樣發瘋的程度,是會讓她自己的神識受到比他們兩人更嚴重的傷勢的。
“她都這麼不理智了。”頂皇喃喃道,“那就真的只有一個解釋了。”
“她完全摸清楚了殷唸的價值。”
頂皇這話說的很輕。
可母樹不知怎麼就是聽見了。
“說起來。”
“我還是要謝謝你的。”
母樹平靜開口,“要不是你刺激的那孩子失去理智,重傷討回,渾渾噩噩的朝我求救。”
“我壓根兒就忘記了,她真的是個孩子。”
母樹將所有人視為自己的孩子。
畢竟她的年紀是最大的,就算是銀奶奶在她眼中也是孩子。
這也讓她徹底忘記了殷唸的年紀。
“我們判斷一個人成年,並不是從身高,心智,胖瘦這種外在的因素來判定的。”母樹的聲音像是一面面的鼓,咚咚在頂皇耳朵裡呱噪不斷。
“而是一個人的天賦強度,徹底定型的那一日,將是他們的成年日。”
“普遍,兩百歲左右將會徹底成年。”
“實力的暴風成長讓我看見了她的潛力,卻忽視了她的天賦,只要努力,不管是孩子還是成人,都能不斷進步,可唯有天賦,在成年那一刻就真的定型了,就如同永遠不再生長的骨骼和牙齒一樣。”
所以。
這樣的殷念,她的所有天賦,在接下來的每一刻,依然在悄無聲息的,暴風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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