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2章 占卜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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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隊長，我好像聽出來你的意思了。說白了，你就是不想當特務了。你想要做將軍，帶領士兵攻城略地是嗎？”第二大隊長猜測道。

“對，我也懶得跟你們拐彎抹角。我的確不想待在鄴城，也不想當特務。因為我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又會有一個令我噁心的任務要去執行，我的命只有一條，我想穩著來。”

“但是，攻城略地是個耗時耗力的東西，成效非常低。而且俸祿的高低，直接跟軍工有關係。我們就是受不了那廉價的俸祿，所以才選擇加入特務軍。”

“特務軍的俸祿的確是高，但是有用嗎？你別忘記了，我們是特務，我們要隱藏身份，我們的俸祿是以記賬的形式日積月累。只有離開楚國，回到西川，我們才能揮霍我們的財富。但是，我們有命花嗎？除非楚國滅亡，否則我們就離不開這裡。請問離楚國滅亡要多久？你等得下去嗎？反正我是等不了了，我要親自帶兵，我來滅掉楚國。”

“江大隊長的志向可真遠大，但你是不是忘記了更加重要的事情？你殺了你的頂頭上司，犯了死罪，怎麼？你還想戴罪立功嗎？烈王會允許嗎？”第二隊長反問道。

“烈王不一定允許，但是郭迦一定會奉勸烈王。這個世界上，只有郭迦懂我。只要我修書一封，郭迦自然會為我說話。”

“就算你是郭迦器重的紅人，但是你別忘記了，烈國，是烈王說了算。以下犯上，擅殺長官這種重罪，我看就算是郭迦也未必包庇得了。”

“那如果能包庇呢？”

“如果你真的沒事，我賭上我的所有，跟著你幹。”

“好，兩天後，我們再聚。”

次日，蘇城環城營寨，老敖烈正在與敖烈拿著手機玩遊戲。

這一款模擬攻城略地的遊戲，是專門為了將軍和軍人而研發的，其中還原了大部分天竺的實際地形。當然，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不是說遊戲玩得好，就可以在現實中玩得好，不過這種遊戲對於訓練大局思維和反應很有幫忙。

二人玩得正歡，一位屬下來到老敖烈面前，向其彙報了東騰被殺的事情。

老敖烈頓時氣得站了起來，捏著拳頭說道：“好你個江澤，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立即下令，抓江澤歸案。”

“讓……讓誰去抓江澤？”

“讓……”老敖烈想了一會，硬是想不出有誰能夠抓得住江澤。

如果真的要去抓江澤，恐怕只有老敖烈自己親自去了。

“你先下去吧，去把郭迦叫來。”

幾分鐘後，郭迦來到辦公室。

敖烈很不爽地看向郭迦：“你一直縱容江澤，這傢伙膽子越來越大了，連長官都殺。”

“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江澤殺長官，實屬意料之中。”

“就因為東騰故意派江澤執行危險任務，所以江澤就要報復？”

“報復並非主要目的，他是殺給我們看的。我這裡，有江澤的一封信，剛到不久。”郭迦把信件遞給了老敖烈。

老敖烈看完後冷笑一聲：“自以為是的江澤。”

“我看看。”敖烈拿過信件，看了看。

信件內容總結來說就是：江澤請求退出特務軍，帶領士兵佔領楚國小城

，逐步擴大影響，最終逼迫楚國將援助趙國的所有兵力拉回。不過江澤需要烈王委派至少五萬正規軍給他，其中要有成型的攻城部隊。

敖烈看完後，直接將信件扔到地上，大罵道：“江澤還想讓我給他五萬人？他什麼意思？特務軍不想幹了，想當將軍了？他以為戰爭是兒戲嗎？想換就換？”

郭迦猶豫了一會，說道：“要聽聽我的看法嗎？”

“你說。”

“上一次，特務軍組建了八百敢死隊，除了江澤無一人生還。他們的戰果是殺了八百多人，其中有五百左右的政府工作人員，還有三百則是保安、衛兵、保潔、普通文員、實習生等等。這五百人的死亡，的確給王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但是他們的經濟、政治體系並沒有動搖，因為要替代五百人，並不是很難。而且，因為有楚軍坐鎮，就算民眾遭遇不滿，他們也不敢真的鬧。除非一次效能夠殺光所有中央官員，讓經濟、政治、民生一瞬間癱瘓，這樣就可以讓王都鄴城亂上好一陣子。不過，事實證明，這個方法已經行不通了。而江澤，也意識到，無論特務軍多麼努力，都不可能撼動王都的統治。既然如此，不如另闢蹊徑，從外部逐步侵略，這也算是一個方法。”

“從外部侵略？這算哪門子的好方法。如果這是個好方法，那我們為什麼不把這個方法用在趙國？我們幹嗎還要天天耗在蘇城，我們去攻打其他城池不就行了嗎？”

“不，這個方法用在趙國沒有意義。因為趙王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司馬奕輔助，他們很清楚趙國面臨的是生死存亡的抉擇，所以他們不會在乎那些城池。說難聽點，趙王早就做好了除王都之外，其餘城池全部丟失的打算。因為，早就在幾個月前，趙國全境所有的資源和人口都集中到了兩個地方，一個是王都，一個是蘇城。說難聽點，趙國只在乎這兩座城。但是楚國不一樣，畢竟楚國離我們太遠，總體來說比較安穩。試問，如果有人要侵略楚國的城池，楚王真的會坐視不理嗎？尤其是敵人數量不多的情況下，楚王肯定要管，就算他不管，他底下的官員和將軍們也不會答應。這管著管著，就會演變為長久戰。那楚王必會焦慮，越是焦慮，他越想把援助趙國的十萬軍隊拉回來。”

“原來如此，那既然如此，我們自己為何不分出部分兵力去侵略楚國？”

“長途跋涉侵略楚國，效率並不高。而且我們的兵力不能太散，一旦我們的兵力數量下降，蘇城內的趙軍可能會有突圍的打算，此時若是天竺其他國家也搞偷襲，我們就會變得很被動。所以圍困蘇城的兵力不能少，至少要有六十萬以上。”

“我們在天竺的所有兵力加起來，差不多六十萬，都已經在蘇城這裡了。如果不打算分兵去打楚國，那怎麼弄？”

“就讓江澤自己想辦法，他不是揚言要消滅楚國嗎？就讓他去辦，算是將功補過。”

“呦呦呦，就讓江澤自己想辦法？你一直以來不都是偏袒江澤的嗎？這次好像有點狠啊。”敖烈笑了笑。

“其實你們一直都誤會我了，我說了很多遍，我沒有故意偏袒江澤，我只是站在國家的角度上考慮，江澤這個人非常有用，所以要適當給予他關照。而不打算分兵給江澤，也是站在國家的角度上考慮。因為對我們來說，蘇城是重中之重。等待蘇城彈盡糧絕，我們就能滅了趙國。

而趙國一滅，其他國家根本不足為懼。”

“不過，咱們就事論事，如果江澤真的能夠逼得楚王把兵力拉回家，那我們這裡的事情辦起來就容易多了。雖然我不喜歡江澤，但的確也希望他真的能夠幫我們分擔壓力。”老敖烈說道。

“但是如果真的不給他兵，靠他那點人，要攻城略地，不太現實吧。”敖烈說道。

“郭迦，你怎麼看？”老敖烈問道。

“我看可以折箇中，江澤說要五萬人，這個數量太多，明顯不可能。這樣吧，給他兩萬人，配齊裝備和攻城器械。並跟他約定，若半年內無法逼迫楚王將所有兵力拉回，直接提頭來見。”

“郭迦你此言當真？你真的捨得江澤死？”敖烈有點吃驚道。

沒等郭迦說完，老敖烈冷笑道：“郭迦早就看到了江澤的未來，江澤不會輕易死，並且未來會和劉姬結婚，郭迦扮演牧師。”

“還有這種事情，怎麼沒跟我說？”

“這個郭迦，算準了江澤不會死才說這樣的話。”

“郭迦，我警告你，以後不可對我隱瞞。”

“是，絕不隱瞞。”

“不過，我有點好奇，這個未來畫面，到底會不會被改變。”敖烈說道。

“現階段，還未發生過改變。”郭迦回道。

“其實到底會不會改變，你們這些預言師根本不會說真話。如果說了，那還有誰會把占卜師奉為神一般的存在。”老敖烈笑了笑。

“你在第一宇宙待了好幾十年，你有聽說過嗎？”

“其實到了後期，會誕生很多佔卜師，有的人的確算得準，有的人則是招搖撞騙，哪怕是一流的占卜師，也有出現前後矛盾的時候。說白了，要打破預言本來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很簡單嗎？”

“當然簡單，比如你預測了一個人會活很久，但是如果我非要現在殺了他呢，那不就改變了嗎？”

“有道理，”敖烈激動地問郭迦，“除了江澤，你還預言到還有誰能活很久。”

“沒，沒有什麼明顯的線索了，要麼就是江楓、蘇寇夜這些人，至少未來好幾年，蘇寇夜肯定活著，我最遠看到了蘇寇夜的孩子都長成少年模樣了。“

“你說蘇寇夜那些人有什麼意義，我現在又宰不了他，你就說我們身邊有沒有誰能活得很久，就是比較普通的，不太重要的人。”

“那倒是沒有。”郭迦答道。

“唉，好吧。”

其實，就算有，郭迦也不會說。否則以敖烈的性格，搞不好真的去特地殺人做實驗。說真的，郭迦有時候也會看到一些普通人的未來。這些人並不強，如果非要殺，一點都不難，甚至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郭迦絕不會把這些人說出去，如果讓他人知道未來可以輕易被改變，那麼以後誰還相信先知，誰還相信占卜師。

這幾乎是所有占卜師的秘密，他們不會允許有人去故意打破預言，除非這個預言對占卜師本身非常不利。總之，要麼不輕易說出預言，既然說出來，那麼每個占卜師都希望這個預言一定會實現。只有這樣，人們才會永遠敬畏占卜師，將占卜師奉為神明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