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血淚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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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見狀，氣得滿眼通紅，嘶聲大喊：“蘇寇夜，你有什麼就衝我來，你對楚歌下手有什麼本事。”

蘇寇夜看了一眼楚辭，露出了更為驚險的笑容。

“唰！”蘇寇夜再次刺向了楚歌的手臂，又用刀刃攪了攪，那鮮血像是被榨汁機榨出來一般流下來。

楚歌的表情痛苦不已，但是他沒有再叫出來，而是咬著牙，瞪著楚辭。

楚辭被楚歌一瞪，突然明白了什麼。他馬上反應了過來，因為自己表現得太過在乎楚歌，所以蘇寇夜才會用這招來威脅楚辭。說白了，就是楚辭越是表現得在乎楚歌，那楚歌就會越慘。

楚辭立即調整情緒，他不再叫喚，也不再有任何動作，而是強迫自己全身心放鬆，不流露出絲毫情緒。

但蘇寇夜也不是傻瓜，他看得出楚辭只是強迫自己冷靜罷了。

於是乎，蘇寇夜再次刺向了另一個位置，鮮血再次流下。

楚歌痛得滿頭滲汗，但他咬牙切齒，試圖忍住。他希望楚辭也能忍住，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只有讓蘇寇夜明白，楚辭他不在乎，那麼蘇寇夜才會放過楚歌。

楚辭當然明白楚歌的心思，所以他繼續強行控制自己，哪怕他的心在滴血，但是他依然強忍著。

在不遠處的夏雅霜，心裡也為楚歌和楚辭打氣：很好，忍著，必須忍著，蘇寇夜是不會真的殺掉楚歌的，所以只要忍住，不要表現出任何的在乎，那麼所有的威脅也就失去了意義，蘇寇夜也就會放過楚歌。

蘇寇夜見楚辭沒有任何反應，臉色暗了下來，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楚辭，你真的忍心看著楚歌痛苦嗎？”蘇寇夜問道。

楚辭默不作聲，不做任何回答。

“喂，你沒看到嗎？楚歌已經痛得不行了。”蘇寇夜邊說邊用刀刃攪動楚歌的傷口。

楚辭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但是他什麼都不說。只要楚歌的眼裡依然有不服輸和不放棄的決心，那麼楚辭也不能讓楚歌失望。

蘇寇夜看到他們都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有些急了：“楚辭，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楚歌嗎？”

“楚歌讓你們無阻礙入城，他的行為跟投降無異。如果你們殺了楚歌，就等於告訴天下人，江之勢力會殺害投降之人。到了那個時候，誰還會再投降。”楚辭強裝淡定回道。

“哈哈哈，笑死了，你以為我很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嗎？我們江之勢力靠的是絕對的實力，如果對方不投降，我們就打到對方投降。”

“但是失去人心的話，你們的無形損失會更多。”

“不要自以為是，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蘇寇夜徹底怒了。

“江楓還未下令，你敢嗎？”

楚辭也算聰明，他知道，就算蘇寇夜不在乎，但是江楓很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他一定不會殺楚歌。

“楚辭，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我不敢作死，但是你拿楚歌威脅我根本沒有意義。我勸你還是從我入手，別拿外人來威脅我。”

“有意思，好一副裝腔作勢的姿態。我知道你想賭一把，那麼我賠你賭一

把如何？”蘇寇夜叫囂道。

“你想怎麼賭？”

“我就實話實話，江楓不會殺楚歌，所以他不會下令。但是，我可以殺楚歌。殺完之後，只要江楓殺了我，就是堵住悠悠眾口。”蘇寇夜喊道。

“你瘋了嗎？你拿你自己的命賭？”楚辭實在沒想到蘇寇夜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不是拿我的命賭，我是拿我和楚歌的命賭。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願交出鬼修宜，到時候別後悔。”

“你……你真的瘋了嗎？”

“一……”蘇寇夜笑了笑。

漓鳴感覺情況越來越不對勁，她有點慌了。她來到江楓旁邊，嚴肅道：“蘇寇夜認真的嗎？”

“看他的樣子是認真的。”江楓回道。

“難道你真的要讓蘇寇夜殺了楚歌？”

“不知道，反正蘇寇夜要賭，就賭一把。”

“如果蘇寇夜真的殺了楚歌呢？”

“那麼就治蘇寇夜的罪，擅殺降臣，觸犯軍法，死罪。”

“什麼情況？蘇寇夜瘋了，難道你也瘋了？”漓鳴激動道。

“蘇寇夜非要賭，我有什麼辦法。”江楓無奈道。

江楓和漓鳴的談話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到了。楚辭越來越心慌意亂，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沒想到江楓會說出這樣的話。

夏雅霜也蒙圈了，這江楓和蘇寇夜，為了得到鬼修宜，不惜玩這麼大？

江楓會殺蘇寇夜？誰會信。但是不管江楓會不會殺蘇寇夜，這蘇寇夜很可能真的會殺了楚歌。

“二……”蘇寇夜的聲音非常鏗鏘有力，直擊所有人的內心。在場之人，幾乎所有人都變得越來越緊張。

楚辭的慌張再次表現到了臉上，他發現他似乎賭不起，他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和楚歌相認，怎麼能允許他現在慘死。

楚辭剛想說話，楚歌忍住痛苦喊道：“爸，如果你交出鬼修宜，你就沒有價值了，他們會殺了你的。”

“誰允許你說話的。”蘇寇夜突然用匕首刺向了楚歌的嘴巴，這一刀直接把舌頭劃斷了，那鮮血跟噴泉一樣湧下來。

“媽的蘇寇夜，你不得好死。”楚辭再也剋制不住了，情緒再次崩潰。

“就這麼點剋制力，你怎麼玩。”蘇寇夜冷笑道。

“蘇寇夜！”楚辭不顧身上的傷勢，衝向了蘇寇夜。

江楓使了一個眼色，鑫魂衝了過去，截住了楚辭，並將他按在地上，但讓他的臉朝向楚歌。

楚辭自知迴天乏力，憤恨的眼淚不斷湧下來。

“求求你們了，放過楚歌吧，有什麼衝我來吧。”

在場之人，大部分人都會覺得楚辭現在很可憐，但是鑫魂卻失望地搖頭道：“楚辭，你真的在乎楚歌嗎？”

“你在胡說什麼？他是我的親兒子啊。”

“如果楚歌是我的親兒子，我便會早早交出鬼修宜。”鑫魂說道。

“你不懂，你懂什麼？你又沒有孩子。”

“不，我懂。我的孩子已經出生兩個月了，我可以為他做一切，哪怕交出自己的命。而你，依然珍惜著你

這條命。你很清楚，世界上很多人要殺你，別人不說，就夏龍早就想取你狗命。只要你交出了鬼修宜，也就等於交出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你為了自己的命，坐視楚歌遭遇如此痛苦。難道你不明白嗎？楚歌正在代替你去承受所有的痛苦，他甚至已經打算好把命交出去，只為了保住你這個所謂的父親。”

“什麼……什麼？”楚辭的內心再次受到了震動，他看著楚歌的眼睛，真的可以感受到，他已經打算好交出自己的命了。

自己作為父親，卻還在猶猶豫豫。雖然交出鬼修宜，自己也完蛋了，可是楚歌會活著。

口口聲聲說在乎自己的兒子，卻還想著抱僥倖心理，還想著這條命能夠活得更久一些……

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是，自己還有很多抱負要實現，好不容易擺脫了十字商會，好不容易可以追求自己的志向，就這樣把命交出去嗎？

之前抓住鬼修宜的時候，心裡非常得意，只要有你這張王牌在，我就一定能活著。可現在想想，似乎太天真了。只要世界上還有羈絆，還有在乎的人，王牌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裝飾品罷了。

另一邊，蘇寇夜一直盯著楚辭看，但是他卻是滿臉怒火，內心急躁不堪。他其實知道楚辭已經動搖了，經過這麼多的鋪墊，楚辭的心理防線逐漸在決堤，交出鬼修宜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蘇寇夜特別窩火，這楚辭的心理活動也太久了，這也太特麼拖沓了，老子要等到什麼時候？就算老子等得起，那些吃瓜群眾都要打哈欠了。

“楚辭，三！”

只聽蘇寇夜大喊一聲，他這次直接一刀刺入骨頭的關節上，然後將楚歌的手臂扯了下來，然後扔到了楚辭的面前。

“哇啊啊啊啊……”原來一直在忍耐的楚歌，終於也忍不住了，他發了瘋般慘叫了起來。

楚辭看著那血淋淋的手臂，還有那撕心裂肺的慘叫，那僅存的心理防線直接崩塌。

“我交，我答應交出鬼修宜，放過楚歌，求求你們放過楚歌！”楚辭發了狂地大喊。

“真是，墨跡到現在。”蘇寇夜放開了楚歌，一臉不耐煩。

“餘韜，趕緊搶救楚歌。”江楓下達了命令。

一直躲在暗處的餘韜突然跑了出來，他快速拿起楚歌的斷臂，然後再來到楚歌的旁邊，然後就是“一頓操作猛如虎”。隨著那耀眼的金黃色光芒不斷閃爍，楚歌的氣息也慢慢恢復了。

感應到楚歌氣息恢復，楚辭的內心，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時，一雙腳出現在了楚辭的面前。

這是江楓的鞋子，看上去是皮鞋，卻泛著紅色的光芒。

江楓慢慢蹲下，摸了摸楚辭的腦袋，笑道：“說罷，鬼修宜在哪裡？”

楚辭滿臉不甘道：“她被我藏在萊州城的地下基地。”

“帶我去唄。”江楓示意鑫魂放開楚辭。

楚辭慢慢站了起來，他看了看楚歌，擔心道：“楚歌他……”

“唉，你就放心吧，楚歌他不會有事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就這樣，江楓帶著幾個人，帶著楚辭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