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夏雅霜及時止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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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雅霜頓時覺得有些心灰意冷，如今這局勢是進退兩難。如果現在停戰，對不起那已經死去了的數千士兵。如果繼續打，就算打贏也會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更為關鍵是，玄鐵水已經被宋元奪走。聯軍就算佔領了沛城也無法及時修補城牆，到時候，江楓的精銳部隊還有濟南城，泰安城的兵力能夠輕易反攻沛城。

夏雅霜變得糾結無比，他逐漸退出了戰場最前線，跳到了一架投石器的上面。投石器很高，在這裡視野比較好，可以觀測到戰場全域性。

這一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聯軍的側翼，還有後軍，居然有許多人在向後退。明明沒有撤退命令，他們居然向後退。

兩軍交鋒才半個小時，就有人士兵當逃兵，而且是越來越多。興許是前軍交戰的慘叫聲太過恐怖，後軍計程車兵也變慫了。

夏雅霜越看越氣，自己養的都是些什麼士兵，竟然如此貪生怕死。但仔細一想，夏雅霜突然覺得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

沛城有十萬的守軍，卻只有五萬出城迎敵。這五萬士兵，都是久經沙場計程車兵，不怕犧牲，生死置之度外。而城內計程車兵，大部分是新兵，還沒有見過世面。讓他們在城牆上守城還行，但如果讓他們出城戰鬥，也就是個炮灰，膽小之徒甚至會逃跑，擾亂軍心。

而20萬聯軍，至少有10萬是新兵，只有10萬兵力是可以真正打仗的。

10萬對5萬，雖然人數上依然有優勢，但要吃下那5萬沛軍，代價一定十分慘痛。

綜合考慮下，夏雅霜突然吹起了撤退的號角，不只如此，他還主動跳到了江楓的火恐龍上，展開雙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江楓注意到夏雅霜後立即閃現，來到了火恐龍身上。

夏雅霜看到江楓居然直接摘掉了頭盔，表情無奈道：“停戰吧，這一次是我錯了，別讓這些士兵死在沒有意義的戰鬥上。”

“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

江楓立即下令，全軍收緊兵力，原地擺陣，不再進攻。

看到夏雅霜如此做法，破空和夜舞雪都蒙圈了，而司馬奕竟瞪大了眼睛，氣得直接吐血。

很快，江楓的軍隊擺起防禦陣型，盾牌兵在最外圈，長槍兵在第二排，那尖銳的長槍從盾牌的夾縫中刺出。

聯軍方面也暫時停止了進攻，他們向後撤百米左右，前軍重新擺陣，採取了類似的防禦陣型，盾牌兵在第一排，長槍兵在第二排。

夏雅霜本人則站在了沛軍的方向，江楓就站在夏雅霜的旁邊。

這場正式交鋒的慘烈戰鬥，從開戰到停戰，僅僅持續了半個小時。雖然只是半個小時，但沛軍傷亡一萬多，其中死亡人數3000多。而聯軍的傷亡情況也差不多，但死亡人數多了一些，約5000多。

就是僅僅半個小時，8000多人的生命殞命在夜空之下。

夏雅霜看著地面上的屍體心疼啊，太心疼了。

司馬奕不顧眾人反對，一個人衝向了夏雅霜，激動地大喊：“夏雅霜你在幹什麼？你到底在幹什麼啊？明明是我們優勢，為什麼要這樣做？”

幾名沛軍士兵攔住了司馬奕，不過江楓喊道：“別攔他，讓他過來。”

就這樣，司馬奕來到了夏雅霜的面前，他不斷搖晃夏雅霜的身體，氣急敗壞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勝利是屬於的我們的，你為什麼啊？”

夏雅霜十分無奈地回道：“沒有意義了，司馬奕，到此為止吧。齊寧城已經被佔領了，所有玄鐵水都被宋元拿走了。我們就算攻下沛城，也無法短時間內修復城牆。”

“那又怎麼樣，只要破城，就可以用城內的平民威脅江楓，就算不修復城牆，江楓也不敢反攻沛城。”

聽到這樣的話，江楓氣得差點沒忍住把司馬奕給撕了。但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江楓強忍著，他不說話，就在旁邊聽著。

夏雅霜看著司馬奕，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難道真的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嗎？真的一點底線都不講了嗎？”

“我早就跟你說了，婦人之仁不能幹大事。你既然已經決定支援我的行動，你就不該這麼天真。”司馬奕十分激動。

“我發現這所謂的大事根本就是錯誤的，因為這麼一個錯誤的決定，死了這麼多人，這種無謂的犧牲，有什麼榮耀可言。”

“呵呵呵呵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司馬奕突然發笑，還不斷搖頭。

“你幹什麼？司馬奕。”夏雅霜很討厭司馬奕這種奇怪的笑聲。

“你說的對，都是錯誤的，是啊，我最錯誤的事情就是相信你，我錯跟了主子啊。”司馬奕仰天長嘯，聲音非常大。

夏雅霜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掐住了司馬奕的衣領，十分不爽地回道：“應該說是我看錯了你，你做事完全沒有原則，你完全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夏雅霜，多說無益，我們緣盡於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來人，先把司馬奕銬起來。”江楓立即命令道。

夏雅霜見狀立即阻止道：“你幹什麼？你說過不會傷害任何人的。”

“你放心，我不會食言。只是司馬奕作為聯軍的指揮官，主張與你不和，為了避免戰事再起，我們先控制住他。”

“可是……”

“來人，把司馬奕帶下去。”江楓強硬道。

在沛軍士兵將司馬奕帶下去的時候，司馬奕沒有說什麼，卻一直髮著那奇怪的呵呵笑。

那種笑容，似乎是在諷刺夏雅霜，或者是在嘲笑夏雅霜。

江楓看得出夏雅霜情緒很糟糕，便對他說道：“你是主，他是臣，你絕不能讓他來影響你的判斷。而且，我覺得你的做法並沒有錯，你避免了生靈塗炭，你避免了更多的死亡，不只是你計程車兵，就連沛城的人民和士兵，都會感謝你今天的所作所為。”

“你說的是真的嗎？”

“公道自人心，但求問心無愧。”江楓拍了拍夏雅霜的肩膀。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還不確定破空和夜舞雪的想法。”

“沒關係，當務之急就是你先跟我一起去把你計程車兵收回來，沒有了你的兵，破空和夜舞雪只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