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孤注一擲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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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此時此刻的沛城，江楓就在北城門附近，指揮著部隊佈置陷阱。眼看著天矇矇亮，江楓也已經猜到了破夏聯軍應該已經到齊寧城了。

如果不出意外，破空聯軍在短暫休息後就會繼續向沛城進軍。

除了江楓在佈置北門的城防，呂炳峰和弘曆也非常忙碌，甚至比江楓還要忙碌。

呂炳峰和弘曆正組織幾十萬的勞工挖出環繞整座城池的護城河，但經過一夜的努力，只有北門到東門之間挖出了深5米，寬10米的溝壑，這還是呂炳峰時不時使用異能協助才辦到的。而弘曆也非常辛苦，他需要時不時使用異能，將遠方湖泊的水調入溝壑。

不得不說，沛城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了，甚至比帝王宮還大。

清晨7點左右，齊寧城，司馬奕緊急召開軍事會議。

破空非常不情願地來到了會議廳，眼睛都還沒有完全睜開，因為他只睡了一個小時啊。不只是破空，其他戰將也都沒有睡夠。

20萬大軍連夜奔波到達齊寧城，本來說好了要好好休息幾個小時的，結果才一個小時，怎麼又要開會了呢？

“怎麼回事啊？”破空抱怨道。

“我們的行蹤可能已經被江楓知道了。”司馬奕回道。

“知道了？不對吧，你不是說沿路哨塔的偵察兵都已經解決了嗎？難道有漏網之魚？”

“哨塔的偵察兵數量太少，一座哨塔只有兩三名偵察兵，所以我追蹤起來非常簡單。但是我們到了齊寧城之後，我占卜到了數量眾多的偵察兵，實在難以追蹤他們的位置。”

“為什麼會這樣？”

“我估計是沛城的偵察兵，他們可不是普通的蝦兵蟹將，而是訓練有素的高階偵察兵。想當年，沛城的底子有多雄厚你們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沛城內部發生兵變，這座城可沒這麼容易歸入江之勢力。”

“然後呢？能說重點嗎？”破空著急道。

“我估計偵察兵正在把情況彙報給沛城，也就是說，沛城已經在做防守準備。”

“那只是沛城知道，江楓還不知道吧？江楓不是在帝都嗎？”

“不，江楓已經不在帝都了，因為我居然能夠占卜到幾乎整個帝都的情況。這說明江楓不在，宋元也不在。”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們這一路南下，我把大量的異能都放在了占卜哨塔和偵察兵上。我不可能無時不刻地關注所有地區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江楓是什麼時候離開帝都的。有一種可能性，江楓已經到了沛城，甚至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你搞什麼屁啊，司馬奕，這跟你之前說的不一樣。你明明說我們可以神不知鬼偷襲沛城，所以我才上了這條賊船。”破空激動道。

面對其他首領對司馬奕的不客氣，夏雅霜也按耐不住了：“破空，你能不能別激動。占卜師也是人，他不是神，不可能每個地方都占卜，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能算到。”

“可……可是之前司馬奕明明說進攻沛城十拿九穩，可如果江楓現在已經知道了，他肯定會做好防禦啊。”

“你是被江楓嚇怕了嗎？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沛城的十多萬精兵早已經被蘇寇夜調去了望城，這是事實。沛城現在的兵力只有十萬，其中新兵佔了一半以上。就算是江楓，也無法靠這點兵守城，畢竟我們這次是有備而來。”夏雅霜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江楓是何許人也，他既然已經知道了，肯定會有辦法應對。”

“你不要把江楓神話了。首先，帝都的兵力不可能南下，否則幾千萬的灰人怎麼辦？索爾的殘黨部隊少說有好幾萬，現在一定是在帝都的地底，可能隨時準備搞事情。至於望城的兵力，也不可能北上，畢竟美軍還沒撤離。或者說，就算他們北上，也得好幾天時間，根本已經來不及了。然後我再說說江楓本人，沒錯，他本人的確很強，但是又能怎麼樣？我們可以用最普通的盾甲兵去消耗他的異能和體力。還有我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異能者，躲在暗處放異能就行了。”

夏雅霜這一頓說道，使破空反應了過來。仔細一想，的確如此，就算江楓是炎黃第一強又能如何，只要不跟他正面交鋒就行了。

戰場瞬息萬變，有很多戰術可言，如果真的打起來，士兵是最基礎的單位。而沛城，缺的恰恰就是士兵。

“好吧，我剛才的確激動了，那我們回到主題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破空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必須儘快行動，不能給沛城準備的時間。”

“你確定嗎？我們的大軍行軍這幾天都沒時間睡個安穩覺，現在好不容易到達了齊寧城，不休息就直接進攻沛城？”

“沒錯，齊寧城到沛城，全力進軍，到沛城北門只需要幾個時間。越早進攻，效果越好。”司馬奕回道。

“疲勞作戰，真的合適嗎？”破空還是有些擔憂。

“兵貴神速，我們拖不得。如果順利的話，今天就能佔領沛城。讓將士們做好覺悟，不成功，便成仁。”司馬奕嚴肅道。

“雪，你認為呢？”

“我也覺得軍事說得有道理，我們不能給沛城準備的時間，越快進攻，越好。”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了。”

就這樣，齊寧城的召集令不斷響起。

有很多士兵才剛剛入睡，現在卻被召集的喇叭和鈴聲驚醒。整個軍隊裡，充斥著不少怨言。

待集結完畢之後，幾位首領都對自己計程車兵們開始演講，灌輸心靈雞湯。

有的人可以聽得進去，有的人根本聽不進去。但聽不進去的人，也只能把怨言放在心裡，因為首領們已經下令，誰敢再說出半句怨言，直接軍法伺候。

管理軍隊，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教育洗腦，一種是嚴苛法令。

教育洗腦的效果往往優於嚴苛法令，一個懂得忠義廉恥的高覺悟士兵，哪怕不需要嚴苛法令的約束，他也能做得很好。但這種精英士兵畢竟是少數，大部分士兵都需要法令來管束。

還有一種東西，也可以影響士兵的積極性，那就是大勢。

大勢是什麼？這東西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打個比方，當國家遭受侵略，士兵們會更加英勇，也更加不懼犧牲和死亡，因為他們會覺得這是捨身取義。還有一個比方，那就是侵略敵人，士兵們為了利益，為了升官發財，也會很英勇。

當然，還有一種反向大勢，那就是這種戰鬥不能被大眾認可。

而破夏聯軍之中，有不少士兵就是這樣，他們其實並不認可侵略江之勢力。

首先，大家都知道江之勢力，也知道江楓的事蹟。誰都知道，這樣的侵略戰爭，會有很大的風險。這無異於老鼠啃大象，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踩死。

其次，有很多士兵加入夏雅霜、破空、夜舞雪的勢力都是有目的的，有的人動機並不純。江之勢力，地大物博，人才濟濟，但是人太多，競爭太激烈。很多人加入了江之勢力，得到的利益卻很少。還有不少人感覺在江之勢力根本無法發揮，畢竟競爭太激烈了，有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但是加入夏雅霜等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很有錢的勢力，尤其是夏雅霜，經營著淬毒生意，可謂是富甲一方。更關鍵的是，他們人才短缺，競爭壓力小。

兵餉錢糧富足，就會吸引人加入，這也是為什麼夏雅霜等人的兵力越打越多的原因。

那有人可能會說了，既然夏雅霜有錢，為什麼兵力不能持續上升？

因為總會到達一個飽和點。

夏雅霜只有兩個城市，蛋糕是有限的，所以夏雅霜能達到十萬的兵力已經是極限了。這也是為什麼夏雅霜最終決定鋌而走險進攻沛城，因為沛城這塊蛋糕太大了。

一旦佔領沛城，不只是夏雅霜，還有破空，夜舞雪等人都能獲得巨大的利益，直接可以大幅度擴軍。

道理，大家都懂，哪怕是最普通計程車兵也都懂。可是，士兵們也不傻啊，他們知道江之勢力底子厚。就算它經歷了好幾個大戰，就算它已經元氣大傷，但是江之勢力依然是河東最強大的勢力，這一點是鐵一般的事實。

就算付出了巨大代價佔領了沛城，難道江之勢力就不會把它奪回去嗎？

士兵們的顧慮，破空也顧慮過。可是司馬奕保證說，佔領沛城之後，江楓絕不會再奪回去，因為索爾兩天內就會釋放病毒。這個資訊，就連江楓都不知道。

可是司馬奕的預言，總不能跟一個小兵說吧。如果每個小兵都知道了，事情就傳開了。如果出了叛徒，將訊息傳出去，江楓就會知道這個資訊。如此一來，江楓可能會直接放棄帝王宮根據地，帶領所有兵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