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4章 大柳樹下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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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不就是看看妹子嘛，你這麼不爽幹什麼？”張風笑著回道。

“你都嚇到人家小姑娘了。”白巖沒好氣地回道。

“小姑娘又沒說什麼，你激動什麼啊？難道……”張風不斷地湊近白巖。

“你幹什麼湊這麼近？”白巖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

“難道白巖你其實暗戀我對不對？所以你不樂意我看其他妹子。”

“我的天啊，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啊？你想得實在是太多了。”

“別不好意思啊……”

“咳咳咳咳！”江楓故作咳嗽，打算讓張風消停一會。

張風看江楓那誇張的咳嗽，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暫時停止了扯皮。

“你們三個人稍微熟悉下，然後就準備出發吧。”江楓對他們說道。

白巖看了看那個女飛行員，走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月華。”女飛行員略微低著頭回道。

“你不要害怕那個猥瑣風，如果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打死他。”白巖稍微瞪了張風一眼。

“喂喂喂，什麼叫猥瑣風，我的名字叫張風。”

早上9點鐘，張風和白巖的飛機在跑道上滑翔起飛。宇文滅、雷戰、江楓、蘇宼夜目送著飛機劃入碧藍的天空，逐漸消失在南方的天際。

飛機艙內，白巖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看著窗外被霞光映襯的紅雲，心裡感慨萬千。

“張風，你說我們是不是誤會江楓了？”

“誰知道呢，等晚上到達南蠻後不就真相大白了嗎？”張風回道。

“老實說，我們在望城的這段時間，他們對我們非常不錯。”

“其實我也不太想離開望城，因為望城的女人們真心是美，我已經泡上好幾個了。”

“猥瑣！”白巖沒好氣地回道。

“喂，白巖，我跟你認識也快一個月了，我真的很想問問你，你對什麼樣的男人比較感興趣？”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在南蠻的時候你跟天痕走得很近，還經常一起練劍。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們兩個的關係不簡單，直到最近看到天痕和子晴走得很近，我才知道你跟天痕沒有任何男女關係。”

“所以呢？”

“所以你肯定不喜歡天痕，不知道你對我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那種感覺？”

“只是戰友的感覺，沒有其他想法。”白巖面無表情地回道。

“好吧，我猜你也不會有感覺，如果有的話，我這個情聖肯定不會不知道。”張風笑道。

“我的天，你什麼時候成情聖了？我真服了你。”白巖笑著搖了搖頭，繼續看向窗外。

“我真的是情聖，我還知道你喜歡誰。”張風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噢？誰啊？”白巖自己都有點好奇了。

“就是女飛行員月華啊，你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樣，眼珠子都泛著光呢。”

“胡扯什麼呢，她是女的，我也是女的。”

“都什麼時代了，女人喜歡女人又怎麼樣？再說現在是末世，更加是自由至上，個性第一，誰也管不了你。”

“夠了，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你不要對月華胡說八道，否則我砍死你。”白巖怒瞪向張風。

“好了好了，別太緊張嘛，我跟你開玩笑呢，我有分寸的。”

在望城醫務樓的其中一間病房裡面，子晴正為天痕削著一個蘋果。天痕靠在床上，臉色慘白，樣子有些虛弱，雙手還被玄鐵手銬靠著。

子晴削完蘋果後還特地把蘋果肉切成小塊，喂到天痕的嘴邊。不過，天痕卻一動也沒動。

“從昨天到今天你都沒吃東西，再這樣下去你的傷怎麼好？”子晴有些生氣了。

天痕沒有回答，眼神迷離，面無表情。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以前一直非常聽我的話，為什麼現在我說的話都不管用了？”子晴的眼裡氣出了點淚花。

聽到這裡，天痕終於有所動容了，他慢慢轉頭看向子晴。

“子晴，對不起，我食言了。”天痕說完這句話後低下了頭，眼裡的淚滴落了下來，浸溼了被子。

天痕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天前，也就是魏馳離開後的第五天，天痕去找了子晴，把她帶到了辦公大樓附近的大柳樹下。這顆大柳樹就是天痕第一次碰到子晴時的那個大柳樹，就是在這裡附近，天痕撿起了子晴的平安扣。

“子晴，你還記得這顆大柳樹嗎？”

子晴也不是傻子，她知道天痕心裡肯定有事。

“嗯，當然記得。你找我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天痕的眼神極其憂傷。

“為什麼啊？”

“我們五虎商量過了，打算今天採取行動，離開望城，回南蠻找魏馳。”

“離開望城？回南蠻？不回來了嗎？”子晴變得有點激動了。

“就算回來也進不了望城，因為今天的行動意味著我們將成為江楓的敵人，江楓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為什麼啊？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要變成敵人？”

“對不起，我們已經沒辦法了。”天痕說著說著眼睛不禁有些溼潤。

“不行，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商量，不要變成敵人啊。”子晴抓著天痕的手，使勁搖晃著。

“真的對不起，這件事情根本沒辦法商量。”

“你認真的嗎？”子晴的眼睛也開始溼潤了。

“嗯！”天痕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如果你走，就把你的平安扣還給我！”子晴大聲說道。

“子晴，平安扣……能不能放在我這，我想把它當做你，好好放在身邊。每當我想起你的時候，我就看看這個平安扣。”

“不行，你必須還給我。平安扣只給我愛的人，一個我愛的人，他絕對不會拋棄我！”子晴的淚腺全線崩潰，眼睛都紅了。

天痕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子晴的話。

“你說什麼？你說我是你愛的人。”

“怎麼了？不行嗎？你是我最愛的朋友，我最最在乎的朋友。”子晴邊說邊用手背擦眼睛。

天痕苦笑了一聲，輕聲問道：“只是朋友嗎？”

“朋友怎麼了？哪對戀人不是從朋友開始做起的？”

子晴的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深深劈進天痕的內心。

“戀人？難道？難道你都……知道？你一直知道……我喜歡你？”天痕說話的語氣有點顫抖。

“我感受不出來嗎？我又不是笨蛋。你是整個望城對我最好的人，唯一一個啊。”子晴的眼淚嘩嘩地流出來。

“江楓不是對你也挺好的嗎？他不是把你當做妹妹看待嗎？”

“我跟江楓做不成真正的兄妹，他的心裡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平時很少陪我。他只會給我物質上的滿足，偶爾給我一些關心，但是他給不了我真正的兄妹之愛。所以我心裡對他的感覺更多的是感激，而不是愛。”

“是嗎？但是你明明很在乎他，我可以感受得到。好多次，我們兩個去巨木林遊玩的時候，你都會有意無意說起江楓，還會帶一些好吃的給江楓。”天痕的眼裡有莫名的哀傷，甚至是嫉妒。

“我不是說了嗎？他很像我的哥哥，僅此而已。”

“你不能一輩子活在哥哥的影子裡，你必須放下他，你必須放下江楓。你跟我走吧，跟我一起離開望城。”天痕一把抱住了子晴。

這是子晴第一次被天痕這樣抱住，她愣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始強烈反抗。

“你幹什麼？放開我，我們還沒到那一步。”子晴推開了天痕。

“子晴，跟我走吧，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吃苦的。”

“我不可能跟你走，我們才認識十天左右。”

“可是這十天的每一天都這麼充實，都這麼快樂，感情不應該以時間來衡量。”

“不行，我還是有一些東西放不下。總之，我希望你留下來。但是，如果你非要離開，就把平安扣還給我。”

聽到這裡，天痕突然發了瘋般喊道：“是不是因為那個江楓，你心裡還在乎著他，你是不是喜歡他？是不是？”

“你喊什麼喊？你要我說多少遍？江楓的身上有哥哥的影子，僅此而已，僅此而已啊！”

“你為什麼要執著於你的哥哥，為什麼？”天痕吼道。

“從小到大，哥哥就很疼我。末世之後，我的哥哥為了保護我死了，為了我而死啊。我執著於他有錯嗎？有錯嗎？”子晴也歇斯底里地喊著。

“但是過去的人就應該讓他們過去，我的家人在末世第一天就變成了喪屍，我們不能一直頂著過去的悲傷活著。”

“那你為什麼要去找魏馳？魏馳是你的誰？他已經離開五天了，過去的事情不應該讓他過去嗎？他為你做過什麼？你又為什麼要執著於他？你有資格說我嗎？有資格嗎？”

子晴的怒喊使天痕的內心恍然大悟，他突然明白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天大的錯誤。

有些感情，不是說放就可以放下的。

曾經，自己也是深深沉浸於失去家人的悲痛之中無法自拔，甚至一度想要放棄活下來的希望。是魏馳出現在了天痕的生活裡，一直幫助他，鼓勵他，慢慢把他從過去的悲傷中解脫出來。

但事實上，魏馳對天痕的知遇之恩，只是暫時麻痺了天痕。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思念，從來沒有消失過，它只不過是被暫時掩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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