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生不如死（二合一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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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無法解釋，對方僅是在街上看了一眼冷月葵，就找上門提示。

重陰之體，放靈體中也不多見。

大部分人看不出來。

但對某些人來說，這種體質，就像火爐，熊熊燃燒，在大街上，第一眼就能吸引目光。

對鬼奴、鬼族來說，更是黑夜中的火把，照亮四面八方，讓它們本能的找過來。

冷月葵這個特性，陳無忌沒和她本人說過。

一來，冷月葵自從進了山，就沒出去過。

二來，告訴冷月葵，只會加重小姑娘的心理負擔，搞不好會造成抑鬱。

這次冷月葵下山，陳無忌不知道。

當然，即便知道了，也不會阻止。

畢竟白河城這半年多來很平靜。

誰曾想，城中的平靜，僅是表面上的。

底下已經有真正的鬼族，在潛伏著，殺人制造鬼奴！

冷月葵這時進城，運氣不好。

但她被人提醒，說明福運不錯。

那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身份神秘，很大機率和鬼族有關！

背叛人族的人奸？

陳無忌目光平靜，心底琢磨開。

白河城中潛伏著一頭真正的鬼。

按理說，讓冷月葵站出來，配合引鬼，能更快的揪出這隻幕後鬼族。

但是人就有立場。

冷月葵站出來，確實能縮短時間，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潛藏的危險也更大。

此前，一個鬼奴附身冷月葵，就讓她半死不活。

更何況是一頭真正的鬼？

現在冷月葵是潛龍門的人，是他陳無忌的徒弟。

那陳無忌就得以保證冷月葵的人身安全為主。

讓冷月葵站出來，配合引鬼，不可能。

但陳無忌自個有興趣會一會這頭鬼族。

真正的鬼，陳無忌還沒見過呢！

正好，煉製地元大丹的難度，超乎陳無忌預料。

明明按照丹方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走，更有神識之力時刻監督，煉製出來的丹丸，卻不是廢丹，就是殘渣。

丹方沒問題，材料沒問題，火候也沒問題。

整個過程，九成九都沒問題。

就是最後一步，藥物成丹，接連失敗。

這一步，也是無法把控的一步。

事實上，不僅地元大丹，只要是高階丹藥，最後一步的成功機率，都很小。

陳無忌很清楚，這種事，越急越沒用。

通神草的數量有限。

暫時停下，回頭再煉製，或許反而能成。

……

白河城。

城守府。

秦牧、蘇定南、林萬樓、曹方方、宋懷恩……

城中的官方機構，主要負責人，齊聚一堂。

“曹掌印，確定了沒？”

秦牧滿臉嚴肅，看向曹方方，沉聲道，“白河城中是否潛伏著真正的鬼族？”

“已經確定了。”

曹方方同樣肅穆，回答道，“我動用了‘顯魂石’，明確城中潛伏著鬼族。”

“幾頭？”蘇定南追問。

“一頭！”曹方方語氣稍緩，“‘顯魂石’上只顯示了一頭。”

“確定？”秦牧皺眉，“‘顯魂石’的顯示範圍有限……”

“這個，我知道。”曹方方快速回答，“我親自帶著‘顯魂石’在城南、城北、城東、城西，以及內城，都走了一趟，發現只有在城北‘顯魂石’出現反應，顯示了一頭鬼族。”

“很好。”

秦牧聞言，緊皺的眉宇舒展開，“只有一頭鬼，且潛伏在城北，這個訊息非常有用！”

“秦大人的意思是，我們立刻動手，包圍城北？”林萬樓開口詢問。

“不。”秦牧搖頭，“城北的人那麼多，一旦我們包圍，只會讓這頭鬼發狂，肆意殺人。人死了，又會被對方變成鬼奴。鬼奴數量增多，對我們只有麻煩。”

“何止麻煩，鬼奴數量多到一定程度，完全就是災難。”蘇定南冷喝道，“要我說，在城裡動手，根本行不通。”

“老蘇，你有辦法引對方出城？”秦牧看向他。

“這不商量嗎。”蘇定南不動聲色。

“……”

“‘顯魂石’可以更具體的鎖定鬼族位置嗎？”一直沒說話的宋懷恩，忽然開口，詢問道，“如果能鎖定大概位置，我們一起出手，就能解決掉麻煩。”

“不行。”

曹方方搖頭，“最好的‘顯魂石’也只能顯示方圓百丈範圍內的鬼族。白河城靜夜司分配到的‘顯魂石’，範圍較大，無法具體鎖定。”

顯魂石是一種特殊奇石改造成的寶器，能夠顯示一定範圍內的魂魄。

只要是有靈智的生命，都能顯示出來。

而真正的鬼族，屬於天生的靈體。

魂魄和人的靈魂、動物的靈魂，有著明顯的區別。

靜夜司多年的獵殺妖鬼經驗，積累下來。

可以透過“顯魂石”，一眼看出是不是鬼族。

反倒是鬼奴，剛變成的時候，“顯魂石”能夠顯示，因為理智尚存。

時間長了，鬼奴完全喪失了記憶，沒了靈智，“顯魂石”便會失去作用。

正因此，曹方方透過“顯魂石”證實了白河城中有真正的鬼族潛伏，卻無法知曉城中有多少鬼奴。

“顯魂石”這玩意，顯示範圍越小，越是精貴。

……

“無法具體鎖定，更不能打草驚蛇。”

秦牧沉吟著，緩緩開口，“看來只能用老辦法了，召集足夠多的人手，分散開來，同時進入城北，逼這頭鬼族現身！”

“也只能如此了。”蘇定南嘆氣。

“那我這邊儘快抽掉出所有真氣境的人手。”林萬樓道。

秦牧點頭，“風雲樓、萬寶閣那邊，老蘇，你去走一趟。”

“月牙灣那邊的門派，我親自去請。”

“好！”

……

白河城，城北。

一座偏僻的小院，地底挖掘出的寬敞地下空間裡。

“南宮三娘，昨晚你去哪了？”

昏暗的密室中，一名身形消瘦，眼眶凹陷，面龐慘白的男子，猙獰著臉龐，聲音尖銳，望著從臺階上走下的三十來歲女人，陰冷開口。

“我去哪裡，需要向伱彙報嗎？”

南宮三娘面不改色，淡然反問。

“哼，主人當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撒謊！”男子一聲低喝，周身煞氣盤旋，隱隱有陰風呼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南宮三娘依舊淡然回應，說著同時，向前幾步，面朝密室深處，一團漆黑的角落，單膝跪地，低頭行禮，口中恭敬喊道，“南宮拜見主人！”

角落裡，寂靜一片。

漆黑的空間，彷彿吞噬著一切光線。

卻有一股股陰森、冰冷、死寂的氣息，源源不斷，傳遞而出。

“主人，南宮三娘在撒謊。”

男子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的人親眼看見，她昨晚進了內城，去了一座府邸……”

“我去李府，不應該嗎？”

南宮三娘平靜回應，“拿下李府，本就是計劃中的一環，我前去打探，難道還做錯了？”

“你……”男子語塞，慘白的臉龐上，越發猙獰，“既然是打探，你為何要獨自行動？不知道靜夜司的人，已經察覺到我們了？萬一被靜夜司發現你，主人的計劃，就會遭到破壞！因為你一個人的莽撞，破壞了主人籌謀多時的計劃！我就問你，南宮三娘，你擔的起責任嗎！”

“我只是打探，沒有引起任何人……啊！！”

南宮三娘剛說沒兩句，就一聲慘叫，整個人栽倒在地，渾身顫抖，痛苦的翻滾。

“你的膽量，確實很大。”

沙啞好似金屬摩擦的聲音，在地下密室裡響起。

空氣這一刻都在振動，形成獨特的音波，傳遞進南宮三娘和男子耳中的同時，腦海裡也跟著響起。

“知道你哪裡洩露了嗎？”

“你的靈魂！”

“你以為本將軍在你的靈魂裡，僅是加持了一點束縛嗎？”

“告訴你，本將軍不僅下了束縛，還繫結了你的靈魂軌跡，只要你去過哪裡，本將軍都能重新回溯路線！”

“昨晚你進了內城，是去了一座府邸，但那座府邸，不是計劃中的李府！”

“說！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進的哪座府邸！！”

最後一句話，如同尖刀般，紮在南宮三孃的靈魂深處，刺的南宮三娘，尖叫慘嚎，淒厲、痛苦無比。

偏偏這種痛苦加持，卻沒有讓人昏迷。

南宮三娘痛的渾身汗水淋漓，痛的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在地上翻滾，撞到牆壁，腦袋砰砰砰，不停撞擊。

妄圖撞暈，或者撞死。

然而，就是暈不了，死不了。

生不如死！

這一刻的南宮三娘，又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一旁的男子，看在眼裡。

猙獰的臉龐上，滿是激動、亢奮，充滿病態般的暢快。

“竟敢欺瞞主人，你該死！不，死了，反而便宜你！”

“南宮三娘，快說，你昨晚到底去了哪！”

“進了哪座府邸！說！快說！！”

南宮三娘沒回應，僅是慘叫，不停撞擊牆壁。

生不如死的滋味，體驗多次，竟讓她有些麻木，硬是忍了下來。

“主人！”

猙獰的男子見狀，眼中噴火，咬牙低喝道，“南宮三娘如此不配合，請主人剝離了她的靈魂，讓她變成奴僕！奴僕也一樣可以……”

“啊！！”

一聲慘叫，猙獰的男子，同樣抱頭慘嚎，倒在地上翻滾。

“本將軍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揮了？”

空氣中的沙啞聲音，透著冰冷，無情，“再敢胡亂插嘴，本將軍剝離了你的靈魂！”

“不……不敢……”

猙獰的男子，停止慘叫，哆嗦著身體，緩緩站起身，“謝……謝主人！”

“哼~”

空氣一震，沙啞聲音再次響起，“南宮三娘，你很頑強。要不是你的肉身，還有用處，本將軍今日就剝離了你的靈魂，讓你嚐嚐無根之木的滋味。”

南宮三娘痛苦慘嚎，撞擊牆壁，沒有回應。

沙啞聲音也不介意，再次道，“拼死不說，想保留秘密，可以，本將軍很欽佩。但可惜，就算你不說，昨晚你去的府邸方位，本將軍也知道在哪。”

說到這裡，邊上的猙獰男子，腦海中忽然多出一團資訊。

“去，查清楚，這座府邸是何人所住，府內有哪些人！”

沙啞聲音淡然下令。

“是，主人！”

猙獰男子吸收了腦海中的資訊，滿臉亢奮的走上臺階，快速離去。

這個過程中，南宮三娘依舊在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空間的地下密室裡，沙啞聲音停止，寂靜等待。

不知過去多久。

南宮三娘停止慘嚎，來自靈魂的痛苦，漸漸消弭。

她渾身溼透的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眼中滿是不甘和絕望。

“主人，查清楚了，查清楚了！”

猙獰男子的聲音響起，他從臺階上快速下來，站在地面，滿臉激動。

“很好。”

沙啞聲音中透著滿意，漆黑的角落裡，有黑霧湧動。

“說說看，南宮三娘死也要護著的府邸，是何人擁有？”

“回主人，那座府邸是白河城本地的一個門派，潛龍門門主，陳無忌的府邸！”

猙獰男子立即回答道，“這座府邸，已經存在幾十年，是陳家的老宅。不過，差不多一年前，陳無忌就搬家去了城外的青牛山上。留在府邸裡的，只有幾個老僕。”

“雖然搬家了，但陳無忌和他的徒弟，時不時會回來住幾天。”

“昨天，陳無忌的四個女徒弟，就從青牛山回來，在陳府住了一晚！”

“也就是說，南宮三娘昨晚是去見了陳無忌的四個徒弟之一，或者，四個人都見了？”沙啞聲音平靜道。

“是的，主人。”猙獰男子恭敬回答，“具體見誰，只有南宮三娘知道。有什麼目的，也只有南宮三娘知曉。”

南宮三娘趴在地上，低著頭，沒有反應。

一雙手的手指，卻情不自禁抖動。

“南宮三娘，本將軍沒記錯的話，你不是這裡的人，為何要去見陳無忌的徒弟？”

沙啞聲音淡然開口，“去見了以後，又為何要隱瞞？”

南宮三娘沉默。

“不想說？”

沙啞聲音嗤笑，“行，你可以不說，但本將軍所料不差，陳無忌的這四個女徒弟，其中一個，應該體質特殊，很適合作為爐鼎吧？”

“啊啊啊！！”

一直沒反應的南宮三娘，終於尖叫，臉龐扭曲，瘋狂大叫。

“哈哈。”

猙獰男子則大笑，“原來如此，南宮三娘，你好毒的心，竟然不想讓主人變強，其心可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