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古前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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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果然是因為我才去找趙樂聖的麻煩？」林炎驚訝，這個猜測成真了。

紀嫣然點點頭，道：「趙樂聖奈何不了師姐，只是龍虎教那幾個長老麻煩了點，師姐受了些輕傷，在一處秘地養傷，不多時就會回來。如今萬仙書院即將開啟，就算是龍虎教要找本宗的麻煩，也得往後稍稍，所以你不用擔心。」

林炎不語，心中湧過一絲暖流。

他這個姑姑，雖說沒見著幾面，但每一次都令他心中感動。

這般護犢子，倒是和師尊脾性很像。

「趙樂聖暫時找不了你的麻煩，但這場約戰卻是無法取消。」紀嫣然道，「另外師姐有留話給你，等在路上我與你細說。」

林炎點頭，程飛霜驚訝地道：「紀仙子也要和我們一起去凡俗界嗎？」

紀嫣然點頭，笑著道：「自然，不行嗎？」

東方瑤冷哼一聲，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要你管。」程飛霜沒好氣地道，心中煩悶。

沒想到來了這萬仙域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林炎的身邊竟然聚集了這麼多美豔的人兒，單論容貌，紀嫣然絕對的第一，陸思雲稍差一點，卻也在她之上，這不由得讓他產生挫敗感。

紀嫣然喚出一張魔毯，在空中放大，眾人落在其上，盤坐下來，遁光驟然放大，朝著遠方衝去。

「紀師姐，姑姑有什麼話留給我？」林炎以神識傳音，問道。

「這次築基期弟子的試煉，並非是在試煉塔中，而是小世界中的另一處秘地。」紀嫣然傳音道，「那些秘地都不凡，發掘出了不少上古大秘，涉及的時代不止上古，甚至和武道有關。」

林炎訝然，頓時來了興趣。

如今仙古大陸之上仙道昌盛，武道不存，林炎曾不止一次懷疑武道出了問題，或許不止體現在後天境界的武者境界會受到所謂的「後天靈根」制約，武者之路後續還是斷的，無法前進。

隨著武道修為提升，林炎這種感覺越發強烈，甚至感覺很有可能是在武勢這個境界上。

武勢境界，這個境界不一般，在武勢之前的後天、先天二境，除了一些特殊的關卡，只需要積累足夠的真氣便可以順理成章地突破，所以只要資源足夠，修行起來並不難。

但武勢境界卻不一樣，光是先天境界突破至武勢境界的鴻溝，便堪稱天塹，而到了武勢境界，境界的精進，則是更加依賴於「悟道」，悟道足夠了，境界便自然會提升，無需依賴所謂的外界資源。

前世的玄武大陸之上，有著無數有先天高手坐鎮的武道世家，但有武勢高手坐鎮的武道世家卻相對稀少，堪稱萬中無一。一個坐擁百郡千城的王朝，或許有大量先天高手坐鎮的世家超出了萬個，但放眼整個王朝，有武勢高手坐鎮的世家，卻可能只有寥寥數十個，而且通常這種家族也只有一兩個武勢高手坐鎮。

從中可見，武勢境界的武者是多麼稀少，這種強者，也唯有一些超出王朝的宗門，才能大批培養。

林炎現今乃是先天境界，但也可以說拿到了突破武勢的入場券，只要修為提升至先天九重天大圓滿，便可順理成章地突破至武勢，無他，只因他曾走過這條路。

但這個前提，卻是在前世的玄武大陸，而在仙古大陸，林炎卻依舊隱隱感覺到了前方有一道天塹，或許並非來源自身，而是外界。

「曾有人挖出過上古遺蹟，記載了一些神話時代以及太古時代的秘聞，當時還有一些修行有成的武者，但到了遠古時代，武者便完全沒了蹤跡，只剩下類似於現今凡俗界那種所謂的凡人武者。」紀嫣然道。

「神話時代、太古時代。」林炎倒吸了

一口涼氣，時間太過久遠了。

九百多萬年前為上古時代，而五千九百萬年前則為遠古時代，太古時代，則要追溯到一億多年前。對於未成仙的生靈來說，這種時間長久到了極致，別說凡人區區數十年的壽命，就連高深修仙者長達數千年乃至萬年的壽命，都稱得上是滄海一粟。

唯有仙，才能跨越這麼長的歲月。

「這個紀元太過古怪了，似乎時間在縮短。」林炎想到了一些關於每一個時代的時間，一個正常的紀元分為五個時代，每一個時代，都要跨越十二億九千八百萬年的歲月，但他目前所知的時代，時間雖然依舊長得嚇人，卻遠遠低於這個時間。

天地在大變。

這似乎坐實了林炎的推測。

可以修行的武者在太古時代全部消失，或許不是自身不行了，而是天地變了，不適合武道修行了。

「我和楚師姐兩人曾深入一處遺蹟，破譯了部分來自上古的仙文。」紀嫣然傳音，「凡俗界不一般，疑似有大秘密。這一界並非小世界，與萬仙域同屬一界，而且自古長存，目前最早可以追溯到太古時代，甚至是神話時代。」

「師姐這一次要跟隨我們進入凡俗界，便是要尋找這些大秘密嗎？」林炎訝然，傳音回應。

紀嫣然點點頭，道：「目前可以推測出的是，凡俗界歷史悠久，埋藏著大秘密，這一界的法則也不一般，還保留著神話時代的規則，不曾改變。這方天地若真如師姐推測的那般，或許可以讓你破繭成蝶，重新走上武道這條路。」

林炎點點頭，他修行武道，如今在一些凌霄天宗的高層的眼中，已經不算秘密，紀嫣然和楚傲雪更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她們這是為林炎鋪路。

林炎也告知紀嫣然他的推測，武道下一個境界或許在現今的天地無法修行。

紀嫣然回應：「與師姐的一些推論一致，不過或許還有機會，在凡俗界中突破，或許可以斬開枷鎖。當然，或許你也該考慮，專修仙道，武道可以捨棄了。」

林炎沉默，若真是斷路，武道這條路走不通了，專修仙道，或許是一條路，暢通無阻，但卻不是他心中想要的。

思索良久，林炎搖搖頭，堅定道心，道：「這是我的道，不可放棄。」

這條路他曾走得很遠，悟出了自己的道，幾乎大成了，若是放棄，等同於放棄自身，或許仙道從此不再有寸進。

這是心障，比之心魔更加可怕，潛移默化地腐朽自身，損失道心。

「若是有枷鎖，那便斬斷枷鎖。」林炎想起了自己的師尊，修羅血脈，被天詛咒，卻依舊崛起了，與他現今的狀況何其相似。

身為其弟子，珠玉在前，怎麼可能停止前進，那不是林炎的風格。

「斬斷枷鎖，需要足夠的實力。」林炎喃喃，神識掃到了懷中的赤紅巨蟒，或許要加快修行了，唯有修成初階的「禁忌龍凰體」，或許才有一線生機。

禁忌龍凰體，傳說中唯一可以與「修羅血脈」相媲美的絕頂體質，卻從未有人見過，甚至有古人曾言，這種體質只存在於傳說中。

「創出《凰血經》古經的那位前輩，推演過這種體質存在，只可惜，聖龍血難尋。」林炎嘆息，那位前輩功參造化，窺得神凰一族的鎮族古經《神凰經》，為人族創出《凰血體》，便是為了這種傳說中的體質。

只是，《凰血經》的修行越是深厚，所需的「龍血」也更加苛刻，那位前輩功參造化，《凰血經》早已經大成，所需真龍精血自然需要更高的品質，所以除非有大成聖龍精血，否則根本無法修行聖龍一族的《聖龍經》。

為此，林炎在遇到了身懷一絲稀薄真龍血脈的「赤紅巨蟒」時，便萌生了這樣

的想法，飼養此蟒，使其誕生真龍血精，以此開啟《聖龍經》。

若說此前修行出聖龍體，使之與神凰體合一成禁忌龍凰體只是一場有則幸之，無也亦可的造化，那紀嫣然帶來的這些訊息，則是讓林炎必須走上這條路。

「秘地中的一些武道蹤跡支零破碎，但我總覺得，你的武道與太古時消失的武道不同，或許兩者有本質的區別，不會被天地針對，你無需太過放在心上。」紀嫣然忍不住傳音，安慰林炎。

「或許吧，但總要面對這一切，無論前方如何，斬破荊棘便是，無需多言。」林炎堅定信念，道。

紀嫣然眼神迷離，忽然嗤地笑道：「你這般堅定的模樣，不像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倒像是哥修道多年的老妖怪。」

林炎莞爾，說是老妖怪也太過誇大其詞，縱然是前世修行了數十年，卻也沒有百歲，相比於五千多年的悠長壽命，卻也算得上極為年輕了。

「要進入界門了。」程飛霜忽然道。

林炎定睛一看，飛毯已經飛行到了一片鬱鬱蔥蔥的山林，周圍雲霧繚繞，彷彿人間仙境。

程飛霜取出一塊玉符，掐訣施法，玉符頓時飛出，周邊符文環繞，而後宛若黑洞一般消失，下一刻忽然又爆發出強橫的發力波動，宛若花朵一般綻放，一道點綴著星光的逆時針旋轉的星門出現。

這道界門，和林炎此前所見的瀚海宗小世界的不同，更加深邃，周遭宛若有星辰之力瀰漫，截然不同。

凡俗界與萬仙域之間的連線點數目頗多，皆是由風水天師打造，需要用特質的玉符開啟。煉製這種跨界玉符的手段，也僅僅只有看守連線點的宗門才擁有。

凡俗界疆域遼闊，雖然比不上萬仙域，卻也堪稱浩瀚，大大小小的王朝超過百數，這些王朝幾乎都掌握在一些大宗們手中。

比如凌霄天宗，玄劍宗。

凌霄天宗雖然不曾培養武煉弟子，卻也掌握著七八個王朝，用以酌選有靈根的弟子，而如玄劍宗有培養武煉弟子的宗門，掌握的數量要多一些，足足有著十五個之多，林炎出身的大晉王朝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