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凡人武林篇 第六十三章 仙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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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年前，正陽真人，曾與獨孤城有過一次筆試，並曾在雲山之巔坐而論道三日三夜，此後正陽真人閉關數載，領悟劍道，一出關便數十道劍氣纏身，威勢恐怖無比，自此成為劍道第一人。

也正因為曾與劍魔獨孤城坐而論道，正陽真人一直對蕭千絕敬而遠之，正陽宗號稱武林正宗，也與武道盟貌合神離。

“汴京府七殺幫的雷紹，他爹雷戰雲也沒有到場。”程飛垣皺著眉道，“這些人，我可以確定是來到常山小鎮的。”他參與過天驕聚會，與很多武林人士都交流過，知道了很多武林前輩都來到了試劍大會。

“恐怕其中有蹊蹺。”林炎皺眉道，眸中帶著一絲殺意，恐怕程立農和林天南等人都被蕭千絕扣下了，以他們的實力，或許也是蕭千絕等人的目標。

“武道盟的人上來了。”程飛羽忽然小聲道。

林炎循聲望去，只見平臺一角，十多人已經飛越了上來，帶頭的一人，二十三四歲的年紀，身穿青紫色的勁裝，背後跟著的，有三四個看上去年紀和他差不多大，又有兩人養著短鬚，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比其他人要年長一些。這些人之中，林炎看到了兩個熟人，分別是魏子書和童剎，倒是沒見到竇玲月的身影。

昨日他二人和竇玲月一起追殺屠東音，不敵血魔，便遁走了，沒想到今日在此出現。

“蕭千絕沒來？”林炎幾人走近一看，卻沒有發現蕭千絕的身影。

似是察覺到林炎幾人在靠近，魏子書和童剎兩人臉色一變，尤其是魏子書，眼神頓時有些躲閃，似是有些害怕林炎。

“那個死而復生的林炎？”那身穿青紫色勁裝的青年聽到了魏子書在耳邊的低語，也是饒有興趣地看向了林炎。

林炎的眸子對上了青年饒有興趣的目光，似是從對方的眼眸中發現了一絲異彩。

“蕭千絕的獨子，蕭澈。”程飛垣淡淡地道，“此人也是三年前的青年榜第一，而且無人能超越，即便是我，也絕不是其對手，如今據說已經快要踏足極限高手了。”

踏足極限高手之境雖然很難，但對於一些驚才絕豔之輩來說，也只是時間長短問題而已，蕭澈繼承了他爹優異的習武天賦，天資過人，早就達到了一些武林世家家主的層次，只需幾年苦修，或許便可以真正踏足極限高手之境。

當初蕭千絕二十七歲之齡，成就極限高手，如今他兒子二十三歲踏足頂尖高手巔峰層次，只差一步，便可以晉級極限高手，這份成就，已經不下於當初的蕭千絕了。

林炎神色淡然地道：“二十三歲的頂尖高手，馬馬虎虎吧。”

聞言，程飛羽頓時有些無語地道：“林炎，說這話，怕是有些自大了吧。”林炎笑著看了他一眼，道：“算是自大嗎？”程飛羽這才想起昨日他輕而易舉地制服了實力堪比極限高手的程飛垣，這份實力，的確有資格說出這話，當下啞口無言。

“蕭千絕沒出面，陸展道人也沒出面。”林炎瞥向了一個角落，那裡是秦家之人所在的地方，秦浩然和秦悠悠都在隊伍之中，但陸展道人卻是不在。

他曾有猜測，蕭千絕和陸展道人在整個江湖佈局，血魔、巨鯊幫和漕幫的火拼、截殺林炎等等事件，都說明了蕭千絕今日會有大動作。

“走一步看一步吧。”林炎皺眉，雖然很不喜歡這種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但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眾人在平頂之上慢慢等著，人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便多了，林炎也見到了一些熟人的身影，如連成浩。何欣瑤父女二人也在之後上了平頂，見到林炎等人，便匯聚在一起。

“我爹果然沒有回去？”見到只有何欣瑤父女二人，林炎也確定了林天南真的和程立農一樣沒有回去，心中生出一些殺意。

“現在著急也沒有用，眼下還是先透過這試劍大會再說。”何明遠沉聲道，“以林兄的功力，雖不是那蕭千絕的對手，但要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林炎點點頭，現在試劍大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即便林天南真的落入蕭千絕之手，對於蕭千絕來說，留著林天南還有用，不會輕易殺他。

試劍大會第一日，便是需要等上這常山之頂，一旦過了時辰，即便是登上了山頂，也無法進入這平頂的區域。

時辰慢慢過去，一輪彎月上了夜空，彎月當頭照，已經過了子時了。

周圍籠罩平頂的氣罩忽然如同水之波紋一樣，慢慢擴散來，三道流光從夜空中一閃而逝，在平頂上方停下，一道道流光散去，露出三人的身影來。

這三道人影，全都是身穿雲白色衣衫，衣衫上有著一道道藍白色的紋路，腰間別著一個米白色的小布袋，腳下踩著一道劍形的法器，與陸展道人那日施展的飛劍有些相像，不過少了一些鋒利之感。

這三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子身材略高，年紀也要大一些，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模樣，和程飛垣一般大，較小的那位十六七歲，倒是和林炎差不多大，那女子則是二十歲上下，長得頗為俏麗，一臉冰冷，氣質不俗。

“是仙門的仙人！”有一部分人見到這三人，紛紛驚歎仙蹟，已經跪下了，包括武道盟的人，剩下的人，見到那麼多人跪下，也紛紛下跪，程飛霜等人也是驚歎仙蹟，見到周圍的人都下跪，也跟隨著下跪，唯有林炎，負手而立還站在原地，淡淡地盯著空中的三人。

那三人取出一枚令牌，掐了一道印訣那大陣的氣罩便開出了一道缺口，三人的身影徐徐落下，落到了中央的四根石柱中間。

那年紀較大的青年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見到林炎還傻站在原地，皺了皺眉道：“見到仙門中人，區區凡人，為何還不下跪！”

“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沒有跪其他人的習慣。”林炎淡淡地道，“即便是仙，也不行！而且……你們是真的仙嗎？”

“區區凡俗武者，口氣倒是挺大。”青年冷笑道。

“趙祺，莫要惹是生非。”三人之中的女子開口道，聲音如空谷幽蘭，清脆動聽，自有一股悅耳之感。

“今日，三十年一次的試劍大會正式開始，諸位，進入第一關吧。”女子一拍腰間的小袋子，一顆天青色的透明珠子便出現在手中，另一隻手施法掐訣，嘴中唸唸有詞，那天青色的透明珠子釋放出一道道的光華，分別落在每一個人的頭頂，盤旋了幾圈，便沒入了每一個人的體內。

不少人有些害怕地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什麼一樣，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有著一些人身上出現了紅色的紋路，頓時嚇得那些人驚叫起來。

“身上出現紅色紋路之人，年紀不合格，十息之內，退下平頂，過時後果自負。”那女子聲音清冷地道。

出現紅色紋路的人，大部分人都乖乖地退出了平頂，下了山崖，還有極少部分人心存僥倖，退到了人群中，假裝沒有被發現。

但十息過後，那青年冷笑道：“就你們這些凡人，也敢渾水摸魚？”說著手一揮，一道法力變分成了幾股，直接將那幾人揪了出來，後者身體不受控制地飛起，直接飛出了平頂的陣法之外。

林炎看出來，方才那女子施法，為的就是測出在場所有人的骨齡，那紅色紋路之人，便是一種記號，將所有超過二十五歲的人都都剔除了出去。

但是讓林炎奇怪的是，那魏子書和童剎兩人卻沒有被攆出去。

看來這二人是有手段可以躲過這種檢測法門。

在場的武林前輩也都被清除了出去，所剩下來的，都是年紀在二十五歲之下的年輕武者，何明遠也被清除出了陣法之外，在平頂外等候。

“第二關！”那女子收了珠子，冷聲喝道。

那少年一拍腰間的袋子，取出一塊拳頭大小、通體黝黑其貌不揚的石頭來。

“每個人都上來將手放在這顆石頭之上，只要能讓這塊石頭髮光，且光柱在四道之下，便可以進入下一關。”女子道，“維持秩序，若是故意製造混亂，取消試劍大會資格。”

林炎眼睛一動，按照程立農所說，第二關，便是檢測靈根資質，只有武者體內的後天靈根達到一定強度，才能讓那石頭髮光，不過這光柱數量倒是讓林炎有些不解。

有人上去檢測，伸出手放在了黑色的石頭之上，卻發現那石頭十分平靜，沒有半分變化。

“淘汰，十息之內，下山去吧。”青年淡淡地道。

那人頓時有些不服氣，道：“為什麼？這因為這破石頭沒發光？試劍大會為何會由一塊破石頭決定！”

“我說淘汰，你便是淘汰了，你不服？”青年冷笑一聲。

“你……”那武者本想反駁，但一想到這三人出場時駕馭遁光，彷彿仙人臨世，一時之間竟是有些害怕了。

青年屈指一彈，那武者的身體便控制不住地向後飛去，落到了平頂之外。